那付大片眼镜之后,是他骨子里透着的国际事务学院军人子弟的冷酷
张雨生是台湾歌坛王冠上的顶钻。一张书生面相,憋着小嘴,大大的眼镜,镜片能盖住半张脸。遇到采访一副磕磕绊绊组织不好语言的高中生气质。不,他才不是这样。他是台湾政治大学~国际事务学院~外交系的学生,这个学校的前身是中央党务学校,是国民党训政时期培养政治人才的主要教学基地,首任校长是蒋介石,这学校曾经的地位有点类似于现在的中共中央党校。与之类似的还有哈佛政治学院,这种学校是专门培养精英公务员的。教职员有可能都是从国务卿位置上退下来的。 精英分子往往有着非常多的想法,不见得深刻,但足见深沉。在那个冷战刚刚结束的时代,国际意识形态显现出重组过程中失去平衡感的纷争。在台湾这样一个国际矛盾角力的中心点上情况更是如此,人们对此的理智认知不够清晰,但情感状态早已失去平衡,所以那个时候的青年都愤怒。而愤怒青年必然需要摇滚。 但这不一定是好事,因为很多摇滚歌手只是为了愤怒而愤怒,大部分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时代找茬。这太装逼了。 比如,当时全部的大陆摇滚魔头,除了反对,几乎无一思想。这就很违和,当人们开始静下心来问你面对问题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发现你除了抱怨竟然什么都不会。哦,用崔健的话,这叫艺术的批判。他还说,台湾没有真正的摇滚,因为台湾音乐缺少批判。 哦,我的天。在我看来台湾音乐在批判领域的水平绝对高于你们。当然了,这面旗帜由郑智化主打。在张雨生的话题了就未免扯远了。留在以后再说。 张雨生的状态与那个时代的大部分人一样,对时代变革的理智认知不够清晰,但情感已是点燃状态。他的音乐不像郑智化那样拥有具体的社会描写,他把激情做成摇滚的形式。 鼓点起头,一声重击,和以散落的杂声。电子琴键敲出主旋律,电音吉他进行对位~接人声,口是心非,你深情的承诺。鼓点散着打,将歌词和音乐递进往后,于是悲欢起落人消瘦,怕是怕这些苦会自由。二胡solo走起,民俗乐器带着一个土字,电吉他与之进行和声,怎样一个酷炫的高级感。 这张书生脸,戴着眼镜抿着嘴,坐在停靠的大排量摩托车前,冷冷的看着你,然后回头看着远方。第二段主音吉他带起solo,电音贝斯扫出一阵朋克。鼓点坚决干脆,敲在那个时代之上。主音吉他i消音,接钢琴落幕。等一等,这些伤没来由。 很明显他的音乐天赋和肉身嗓音是顶级配置,不需要庸俗的批判和思考为其修饰。在那付大片眼镜之后,是他骨子里透着的国际事务学院军人子弟的冷酷。那是中央党务学校留给他的气质。 其实这种国军精英子弟根本不怎么会受到时代变革的影响,无论时代主流和意识形态演化发生怎样的变化,他们总可以在一旁冷酷观察你那口是心非又矫情的面容。这种冷酷气质让他没能成为一个毫无内容的情歌王子,又因为年纪太小或是国军向来不接地气,导致他想要创作出深刻的作品时却又无能为力,只留下了两张年轻人在玩弄深沉时莫名的《两伊战争》。一定还有某些东西来自于他浙江嘉兴的老家,我们发现,在张雨生的遗作中有一首没有发表的序曲,叫《黄河长江》。 亲爱的朋友,你心事重重,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摊开地图,飞出了两条龙,故国神游明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