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Gould逝世40周年
这几天一直在听几位大家的Goldberg Variations,BWV 988:Aria,即《哥德堡变奏曲·咏叹调》。也是除古尔德演奏版本《Concerto No.5 in F minor bwv 1056:II》之外我最喜欢的一首古典乐曲。
Tureck被称作演奏巴赫乐曲「最崇高的女祭司」。她手指跳跃下的哥德堡咏叹调,圆润、非常得smooth,但不失厚度和沉淀,从容又自在。只有图雷克会在最后一小节渐强,当我弹的时候,也会这样。
郎朗则是最浪漫的「Goldberg ver」,装饰音和rubato弹得毫不克制,但并不会感到不快,相反很令人耳目一新,可以听出演奏家的个性也许是外放的、并且正意气风发。
第一次听朱晓玫的《哥德堡变奏曲》是2013年,年轻的我只能感受到她「白い」的底色。再过近10年,发现这是最令我惊喜的一版——朱晓玫不动声色地上演最克制、最理智、最平衡也最清醒的巴赫。
看过人物对朱晓玫的采访,她把巴赫比作「河流」,“水周而复始地流逝,无所而不往。”
我在想,如果春天出生的巴赫本人听到来自东亚大陆的女钢琴家这样诠释他的旋律,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Gould1955ver,近乎完美的旋律可以让人感到安全和舒缓。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弹出来的,有迹可循的只有灵动欢快的节奏。他的琴声颗粒感极强,每一个音色精准到仿佛机械一般,优雅、严丝合缝。
他刻画了巴赫本身:没有人类的表情,有的是来自宇宙中完美的哲学秩序。
Gould1981ver,是我最喜欢的一版《哥德堡变奏曲·咏叹调》。听同一个人在经历了30年的岁月后,演绎同一首曲子,其中的不同非常有趣,也非常唏嘘。你可以以这种方式非常取巧又残酷地提前感知人生的不断流逝、生活沉淀之后留下的心碎……但是又会让你想起宁静的童年,如同躲在母亲子宫里一样的安全。
1981ver,脑海里会出现一个画面,古尔德如同婴儿般蜷缩着身子,一边弹奏着面前的施坦威,一边向这个世界告别。
今天是古尔德逝世40周年。谢谢世界让我认识了音乐,聆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