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玫瑰

前几天逛微博,看到@周耀輝 老师推荐《随身听》,立刻转发我好爱彭羚的这首歌,听了不下一百多遍!还在某app的个人歌单里播放次数高居不下。
在彭羚的《一枝花》专辑开头,是那首著名的《给我爱过的男孩们》,每次听这张专辑我都要固定曲目先放这首歌,想象着我随唱歌的女歌手坐着花车游览,沿途都是那些爱过的男孩,我招招手,对他们飞吻,他们愉快或难过我亦不回头,也是一种仪式感。说这句,其实是想绕回《随身听》,因为《一枝花》的绝妙之处在于“幻想”,而这首《随身听》妙就妙在也是一种得到与否,之后的幻想。
《随身听》这首歌模拟的是一个人在听歌时候的状态,整首歌写的是听Walkman随便播放的便捷,及听歌时的孤寂心情。明哥这首本来是写给自己的,因此调子极低,曲写的也懒散,李端娴与他合拍编写,编曲里加入了好多异国腔调,在访谈里,明说器乐用了Bandoneon,这是一种南美洲的乐器,类似手风琴,营造穿行的氛围,让整首歌仿佛游走在巴黎或伦敦的街头,是黄昏的气味,也是浓雾里的松快,但细心追随这首歌快唱完/播放完的心情,便理解了周耀辉词里暗合的某种幻觉:恋人并不在身旁。
开头写了“榕树下面逛逛吧”,一个人怎么叫逛?于是此景的描写移觉变成了幻想大幕的拉开,从开头就写了是一个人与脑海中幻想对方的存在,是交谈,但又隔着时空的压缩。不过不要紧,爱情胜利的便捷之处,就在于幻想思虑的伟大。歌词里时常写“当下”也是假想,是“我闭眼,你说话”的单打独斗,也是幻想世界里“然后望着你到达。”
歌词里最妙的一句是“我耳畔荡着玫瑰花。”既写了随身听时“耳畔”听觉的飘逸自在,又写了“假想我们有段完美爱情回忆”的比喻抒情,是那朵永不会谢的玫瑰,因为一切并不存在。
《随身听》写的可以是暗恋的未得到,也可以是已失去的怀念,甚至可以假想此生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是如此合拍称得上是爱情的恋人,于是“沿路尽是一片白,多美丽,念着千句话,别寂寞,让别人害怕。”如此反复横跳在清醒和沉睡之间,写的便是幻觉的理智和感性。
这首歌说容易,其实是最难的,放到现实情境里去,明哥本没打算把这首歌给别人,但让彭羚唱了以后她也拿得下,于我来讲,反而成了《一枝花》这张专辑概念里那朵幻觉中最好的“玫瑰”。我听了很多次,明白这首歌的意味,但是这几天被周耀辉老师又提醒了,才知道原来明哥也唱过一个版本,在演唱会上。
于是找来听了,就好像这里那里正反面的契合,彭羚唱的是呼出一口气的湿润,明唱的是终于知道要消散,但还是要听要尽力听的《随身听》。
视频可以去那里找,也可以去我微博看,“那这首歌是写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