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西毒》——即使不看画面,也不失为一段耳边的经典
《东邪西毒》上映于1994年。
公元1994年是影史上的一个特殊年份,井喷似得涌现出大量佳作。以至于有人戏言:也许那一年,上帝迫切的想看电影。
王家卫导演的《东邪西毒》,借用金庸作品里的人物,糅合古龙行笔风格,创造出一个彻底另类的武侠世界,被视为香港新武侠电影的开山之作,同时也是难以逾越的巅峰。
《东邪西毒》开拍于1992年,取景地在陕西榆林一片荒漠之中,条件非常之艰苦,剧组历时两年之久,终于完成拍摄。
期间资金几度捉襟见肘,幸得片中主演张国荣四处筹措,几番拉来投资,这部电影才不致于中途夭折。
《东邪西毒》破天荒式的拍摄进度,引起片商极度不满,在他们眼里电影要以利益为导向。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王家卫拉来他的好基友兼合伙人刘镇伟救场,自己出任监制,刘镇伟担纲导演,利用《东邪西毒》的原班人马,打造出一部角色性别错置的经典喜剧电影《东成西就》。
这项双保险的拍片模式在商业和艺术上都获得极大的成功,《东成西就》狂揽票房的同时,《东邪西毒》收获口碑、拿奖无数。
只是苦了当年这套“钻石级别”的演员阵容,每天都要赶两个片场,一个悲剧一个喜剧。以至于刘镇伟回忆起这一段来,戏谑地说
“当初那些演员,都快精神分裂了,上午欢天喜地,下午就要死要活。”
两部电影的演员阵容豪华到令人咋舌,他们一言不合就飙演技,堪称华语影坛的顶级配置。
《东邪西毒》的主演有张国荣、梁家辉、梁朝伟、张学友、林青霞、张曼玉、刘嘉玲、杨采妮、王祖贤,在刘镇伟导演的《东成西就》中,为了剧情需要又增加钟镇涛、叶玉卿和鲍起静进入剧组。
杨采妮起初并没有出现在《东邪西毒》剧组,后来王祖贤合约到期,拍完《东成西就》之后离开片场,只好找来杨采妮顶上。
《东成西就》的开拍,让王家卫腾出足够的时间梳理他的故事脉络,张国荣起初饰演“东邪”一角,但考虑到他在《阿飞正传》中已经非常潇洒倜傥,不会给观众带来惊喜,于是临阵换成“自卑,不想受到伤害”的西毒欧阳锋。
此前,王祖贤与张国荣拍的对手戏、亲密戏也全部弃用。
1999年,一家存放底片的公司突然倒闭,他们通知王家卫去把很多电影底片拿回来,其中就有《东邪西毒》,因为这部影片对王家卫有很特殊的意义,所以王家卫决定修复这部影片。上映时,重新定名为《东邪西毒终极版》。
王家卫对画面和音乐有了新的要求,在保持原片画面的意境感之外,请来了内地著名的音乐人吴彤重新为电影配乐,同时邀请到大提琴家马友友演奏。
但是,在众多影迷心中,还是更加认可原版配乐。
1994年,《东邪西毒》拍摄结束之后,王家卫找来他的老搭档陈勋奇为电影配乐,不仅经费紧张,而且还要求他两周之内完成任务。
陈奇勋是公认的香港电影全才,香港导演里最出色的配乐,配乐里最出色的制片,制片里最出色的飞车指导,飞车指导里最出色的编剧,编剧里最著名的演员之一,演员里最成功的导演之一。
陈勋奇出色的完成任务。他把传统民族乐器嫁接到王家卫创造的武侠世界中,每一段配乐都高度服务于电影情节和人物性格,节奏融入命运的推进感。
滚滚红尘有爱有恨,痴怨缠绵掷地有声,即使不看画面,单听对白和音乐,也不失为一段耳边的经典江湖。
《东邪西毒》的英文片名为:《Ashes of Time》,意为时间的灰烬,那就让我们一起透过电影和配乐中的灰烬,探索时间的凄绝与美好。
赏析依据94版《东邪西毒》OST原声配乐
《序曲:天地孤影任我行》上线,这段音乐在画面还未进入正片之前,已经呼之欲出先声夺人。
这首电影序曲在一阵紧密的鼓点声中拉开序幕,背后隐约的弦乐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逐渐把我们带入到大漠孤烟的荒漠、碧海潮生的阔海。
序曲的第56秒,音乐进入高潮,容易动情的你听到这里可能会哭。
定格的画面中,张国荣饰演的西毒欧阳锋、梁家辉饰演的东邪黄药师,临风而立,满屏可见的洒脱不羁。
画面转换中,两人御剑对阵。电石火光的场景配合跌宕起伏的音乐,引出片名——《东邪西毒》
这段配乐被刘镇伟在《大话西游》和《天下无双》中重复使用,由此可见其经典程度。
电影以张国荣饰演西毒欧阳锋的视角展开,《东邪西毒》的江湖寓言,采用倒叙手法从他口中娓娓道来,叙事线被王家卫掌控得十分漂亮。
离开白驼山之后,我去沙漠,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欧阳锋首先交代自己的职业,他是一名杀手掮客,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初六日,惊蛰。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人来找我喝酒,他的名字叫黄药师。这个人很奇怪,每次总从东边而来,这习惯已经维持了好多年。今年,他给我带了一份手信。
《杀手生涯》的配乐中,他开始讲述他的一位朋友——东邪黄药师。悠扬的笛声,把杀手的孤寂内心,映衬的更加落寞。
黄药师带来一坛名为“醉生梦死”的酒,可以叫人忘掉过去的事情。他邀请欧阳锋与他共饮,欧阳锋对古怪的东西向来不感冒,黄药师喝过“醉生梦死”之后,开始记不得过去的事情。
醒来之后的黄药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梁朝伟饰演的盲剑客,和刘嘉玲饰演的剑客妻子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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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迷乱的音乐掩映下,刘嘉玲饰演的桃花跨在黄药师的马上,这段背景音乐的名字也很耐人寻味,叫做——《情欲流转》。强烈的暗示出桃花与黄药师非一般的感情关系。
王家卫之所以是王家卫,拍出来的东西意味深长,不像范冰冰和黎天王的“马震”那般张扬,刘嘉玲只需在马上轻轻摩挲,就起到了引人入胜的效果。陈奇勋在王家卫导演的《堕落天使》中,为李嘉欣自渎镜头创作的《神交》,亦然。
酒馆里,黄药师已经忘记了他曾和盲剑客是最好的朋友。觉得似曾相识,想请盲剑客喝酒,剑客拒绝,并且告诉他,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剑客曾经发过誓,如果再看到黄药师就会杀了他,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慕容燕被人冒犯,想要拔剑杀人,这时候黄药师出手阻止,却被慕容燕所伤,差点丧命。原来两人之间还有一笔情债,叙事线再度回到欧阳锋身上。
《又爱又恨》的背景音乐上线,耳畔传来一位男子的低吟,像是倾诉,又似追悔,这段凄绝的音乐,揭开了隐匿在黄药师和慕容燕背后的一段爱恨纠葛。
慕容燕,自称是慕容公子的后人,找到欧阳锋要杀黄药师。慕容燕自称妹妹被黄药师抛弃,伴随着哀婉凄凉的音乐,陷入痛苦回忆。
慕容燕和黄药师在姑苏城外的桃花林一见如故。黄药师给他开玩笑说如果他有个妹妹,一定会娶她。慕容燕信以为真,告诉黄药师如果他后悔一定会杀了他。
之后他们定了个日子,约好在一个地方见面,结果黄药师没有赴约。
慕容嫣等不到黄药师,痛苦的在树上摩挲的一幕,让人揪心。夕阳西下,断肠人的凄厉哀嚎,和着配乐渐进高潮,由爱生恨肇始于此。
有个女人自称是慕容燕的妹妹沐容嫣,来到欧阳锋的店里,叫他不要杀黄药师,并且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杀掉她的哥哥慕容燕。
因为他不让我和黄药师在一起,他觉得我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死!
从此以后,慕容燕慕容嫣反复来找欧阳锋,让他做互相矛盾的事情。
欧阳锋告诉慕容嫣,要一个人死,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杀死他最喜欢的人。慕容嫣开始妄想有人要来杀她,因为她自以为是黄药师最喜欢的女人。
惊恐万分的慕容嫣赖在欧阳锋的店里不肯走,欧阳锋就给他喝了一点酒。
慕容嫣的哥哥慕容燕来欧阳锋的店里找他的妹妹,欧阳锋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慕容燕嗤之以鼻的反驳道:他要是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离开她。
欧阳锋告诉他,有些人离开了之后才发现,才发现离开了的人是自己的最爱,也许黄药师就是这种人。
一个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会找借口掩饰自己。其实慕容燕、慕容嫣,只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两种身份,在这两种身份的后面,躲藏着一个受伤的人。
慕容燕醉饮之后,把欧阳锋当作黄药师,对他剖白心迹。《昔情难追》的音乐上线,空灵婉转的配乐藉由慕容燕把她对黄药师的爱而不得、种种情愫,一一坦陈。
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我,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 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的心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及至林青霞借慕容燕之口,讲出这句让人肝肠寸断的经典台词,配乐宛如神来之笔,一改之前的低沉曲调,每一个节奏都敲在人的心上,让人沉溺、缅怀,感慨昔情难追。
这段台词、长镜,再加上配乐,不知道赚走了多少人的眼泪。
黄药师和慕容燕“同床异梦”的背景下,《幻影交叠》的配乐响起。
那一晚,慕容燕动手在欧阳锋身上探索,欧阳锋装睡没有拆穿。她的纤纤玉手甚至抓住了欧阳锋的敏感地带。慕容燕以为自己摸得是黄药师,而欧阳锋则把她当成自己的大嫂。
幻影交叠中的混乱四人组与迷之画风,朦胧中带着清醒,或许沉溺于片刻的欢愉中,他们不愿醒来。欧阳锋、黄药师、慕容燕和大嫂
忍不住想吐槽一句:贵圈好乱,你永远都摸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慕容燕或者慕容嫣,几年之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剑客,喜欢对着自己的倒影练剑,他的名字叫做独孤求败。
一个穷困的女人(杨采妮饰)来找欧阳锋,他的弟弟被太尉府的刀客被杀。
女人家里很穷,只有一篮鸡蛋和一头驴,她要欧阳锋帮忙报仇。
欧阳锋对他说,报仇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真的有心报仇,你会比驴更值钱。但女人不愿意卖身,她要在这里等到一个肯帮她的人。
每个人都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在别人来看是浪费时间,她却觉得很重要。
欧阳锋看着她,想起他的大嫂。张曼玉饰演,之前在慕容燕touch他的时候,已经出现过。
配乐《昔情难追》的高潮部分上线,这支配乐似乎成了他追忆大嫂的专属BGM,借此暗示欧阳锋内心的孤寂与向往。
欧阳锋总在做同一个梦,梦见他家乡的桃花开了。忽然间想起来,原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回去白驼山了。
黄药师的剑客朋友来到欧阳锋的店里,因为身上没有盘缠,就接受了欧阳锋给他安排的差事,准备在这里截杀马贼。
剑客看着门口的女人,想起了自己的老婆。
《纠结难解》的配乐中,剑客陷入痛苦的回忆,这首配乐中的悲伤情绪,让人无处闪躲、避无可避。
他浪迹天涯漂泊四方,是因为他的老婆爱上了他最好的朋友。他很快要失明了,想在失明之前回去再看一次他的老婆桃花。
每个人都有纠结难解的心事,她用一篮鸡蛋和一头驴子,换不来别人为死去的弟弟主持公道。
剑客出征马贼之前,又给欧阳锋要了一碗酒喝,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担心明天没有机会再喝酒。
欧阳锋得知剑客看不到东西时,配乐《真相》上线。
此处的“真相”一语双关。
一谓剑客已经变成了盲剑客,前去狙击马贼生还机会渺茫;其二,剑客嘱托欧阳锋,如果自己没有活着回来,让他转告黄药师,自己的家乡还有人等他,也就是他的妻子桃花。
剑客当年远走他乡,正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和最好的朋友黄药师有染。
《真相》的鼓点声声敲入欧阳锋的心间,剑客转身离去,一脸错愕的他猛然醒悟。
剑客在出发杀马贼前,强吻了门口的女人。影片中的配乐转入《尘归尘土归土》,强烈的暗示出他的悲剧宿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我不能控制自己。我走的时候,那女人的眼泪在我脸上慢慢干了,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为我流眼泪呢?
剑客暗自思忖“那个女人会不会为我流泪”,答案要等到欧阳锋把他的死讯带给她的时候,才会揭晓。
紧迫、压抑的鼓点,奔腾的马群、涌起的黄沙、无言的呐喊,听觉和心理上一起承受着这份紧迫感。
盲剑客最终寡不敌众,被马贼中的高手一刀致命。
我以前听人说过如果刀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像风声一样,很好听,想不到第一次听到的是我自己流出来的血。
黄药师:那天晚上之后,我的那位朋友再也没有来过,我是为他而来的,但是他到死也没有原谅我。
张学友饰演的洪七公上线。
他身手不凡,但是欧阳锋不喜欢他,因为他的命书里有一句话“尤忌七数,是以命终”,暗合了金庸老爷子神雕一书中,老来癫狂的欧阳锋和洪七公携手而终。
洪七的刀法很好,欧阳锋留下他来替自己干活。欧阳锋凭借自己的好口才,又帮洪七招揽到了截杀马贼的生意。
狂风大作、黄沙漫卷,压抑的鼓点中,《马贼来袭》。涌起的黄沙、无言的呐喊,听觉和心理上一起承受着这份紧迫感。
洪七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单凭一己之力,成功截杀马贼团伙。黄沙掩过马贼的尸首,《尘归尘土归土》的配乐再度响起,黄沙、狂风、夕阳,血样的惨淡和直白。
《痴痴期盼》的音乐上线,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期盼。
洪七的女人从乡下来找他,期盼和他在一起,但他不愿意带女人闯荡江湖,又把她赶回乡下。
欧阳锋对他说,自己曾经也像洪七一样一心打天下,以为能抛下自己的女人,谁知等他回家菜发现,那个女人变成了他的大嫂。但他一直在期盼着大嫂。
门口的女人期盼有人能替她弟弟报仇。功夫不负有心人,洪七收下女人的委托,杀掉官府刀客。
洪七因此身受重伤,并被砍掉一根手指,传说中的九指神丐由此而来。欧阳锋问他,为了一个鸡蛋而失去一根手指值吗?
洪七说不值得,但是他觉得很痛快,这才是他自己,而欧阳锋绝对不会这么做,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区别。
《痴痴期盼》的音乐一直纠缠。女人想请大夫给洪七看病,但是没钱,他来找欧阳锋,欧阳锋拒绝救他,他想看看女人愿不愿意为别人牺牲。
她愧疚的来到洪七面前,洪七说,我只是为了你的鸡蛋才帮你,鸡蛋我已经吃了,你不欠我什么,别做傻事。
洪七康复后,他向欧阳锋辞行,带着老婆一起闯荡江湖。经典BGM《天地孤影任我行》上线,洪七是幸运的,他虽然丢了一根手指,但他的女人始终坐在他的骆驼上,伴他走天涯。
我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喜欢洪七,可能是因为他够简单。 看着他们走的时候,我的心在妒忌。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不知为什么却放弃了。
欧阳锋目送洪七和他的老婆遁入荒漠,转过身的这个瞬间,眼内尽是悲怆,其实,这首《天地孤影任我行》的背景音乐是放给他,他才是天地孤影的那个人。
洪七走了之后,天一直在下雨。这种天气让欧阳锋想起了他的大嫂,每次他要离开她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她说是因为她不高兴。后来她嫁给了欧阳锋的哥哥,她结婚那天,欧阳锋离开了白驼山。
《又爱又恨》的音乐交织中,欧阳锋陷入回忆,他在大嫂成亲的那天晚上,让她跟他一起走,大嫂拒绝后,欧阳锋夺走了她的初夜。
欧阳锋来到死去的剑客的家乡,因为他带着剑客的汗巾,引起了剑客妻子的注意。剑客的妻子知道自己丈夫死后,抱着马痛哭。
欧阳锋发现,剑客的故乡并没有桃花,只有一个叫桃花的女人。原来剑客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看的桃花,其实是他自己的妻子。
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欧阳锋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黄药师每年都来探望他一次。
黄药师每年都去探望欧阳锋,是为了见到他大嫂的时候,始终都有谈资。
黄药师很中意欧阳锋的大嫂,但始终不想让她知道,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黄药师知道大嫂一直想着欧阳锋,感到非常嫉妒。他很想知道被人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结果,他伤害了很多人。
配乐《挚爱》上线,轻柔的音乐将这份情愫淡淡描摹,随着大嫂追述他与黄药师的一段挚爱,娓娓道来。
黄药师问大嫂为什么不嫁给欧阳锋,大嫂说因为他没有说过喜欢我,我只需要他说一句话,但他一直不肯说,结婚那晚,欧阳锋要大嫂跟他走,但大嫂觉得他直到失去才想起来争取,既然这样,不可以让他得逞。
黄药师心想,如果感情可以分胜负,他不知道大嫂是不是赢了,但他很清楚,从一开始他就是输的那个人。
黄药师每年去探望欧阳锋,就是因为大嫂想知道欧阳锋的消息,而黄药师也因此有机会来见大嫂。
黄药师和大嫂谈话的时候,配乐转入到《昔情难追》,一段无法挽回的爱情,反复交织在电影场景。
大嫂告诉黄药师,以前她认为那句话很重要,因为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现在想一想,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会变的。
此处呼应慕容燕在《昔情难追》场景中,说的那句经典台词,“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的心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大嫂看着逐渐长大的儿子(欧阳克),一直以为自己是赢的那个人,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
在我最好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如果能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啊!
昔情难追,只剩一个悔字。大嫂独自饮泣。
没多久,大嫂就病死了。临死之前,她把一坛酒交给黄药师,要他带给欧阳锋,她希望欧阳峰可以忘记她。
这坛酒就是电影开篇中,黄药师带给欧阳锋的醉生梦死酒,欧阳锋没有喝,黄药师自己饮下了那坛酒。
有人说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那年开始,黄药师忘记了很多事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喜欢桃花。
配乐《追忆》上线,每年惊蛰黄药师都会来探望欧阳锋,但是今年没有来。这是属于欧阳锋自己的回忆。
欧阳锋收到一封白驼山来的信,大嫂在两年前的秋天,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了。他知道黄药师不会再来来了,仍然坐在门口等了两天两夜。我发现虽然自己到这里很久,却从来没有看清楚这片沙漠,以前看见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甚么,但是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方法是先拒绝别人。因为这个原因,我再也没有回去,其实那边也不错,可惜巳经不能回头。
欧阳锋知道自己孤星入命,从小父母早死,跟着哥哥相依为命,从小他就懂得保护自己。
那天晚上欧阳锋忽然之间很想喝酒,他喝了那半坛"醉生梦死",好象平常一样,继续做他的生意。
欧阳锋在闲暇的时候,经常会望向他的家乡欧阳锋。他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在那边等着他。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大嫂跟欧阳锋开的一个玩笑。
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终曲:世事苍茫成云烟》的鼓点终于响起。欧阳锋挑了个日子,烧掉这家店,向西方远去。
欧阳峰重返白驼山,终成一方霸主,号称“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