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风中飘荡
1982年4月21日,28岁的罗大佑发行了他的第一张专辑《之乎者也》。这张专辑在后来的台湾百佳唱片中,被评为了第一名,几乎没有人质疑它在华语音乐史上的重要地位。这一张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华语专辑,包括了最早的华语摇滚歌曲《鹿港小镇》,也包括了第一首雷鬼曲风的华语歌《之乎者也》,以及最为大家熟知的《童年》、《光阴的故事》。这张专辑的内容,正如罗大佑在专辑文案中写的那样,“这里没有不痛不痒的歌。假如不喜欢的话,请回到他们的歌声里,因为这中间没有妥协。”
现在是2022年,距离这张专辑发行,已经过去了整整40年。40年前的罗大佑当然还没有站在乐坛巅峰的位置,那时的他,只是一个不太确定自己前途方向的年轻人。罗大佑出身于医生世家,父亲在日本受过教育,家境在当时的台湾社会也属于上流的水平。毕业于台湾中国医药学院的他,如果按照长辈”子承父业“的期望,以后肯定是当医生去了。可是从小学钢琴的罗大佑,对音乐却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他的学习是不怎么用功的,整天想着怎么玩音乐。在大学里他就已经开始组学生乐队了。而在七十年代中后期,罗大佑就已经结交了当时音乐和文化圈的一些人,比如张艾嘉,并且还写过一些电影配乐。可是那时他对未来还没有一个确定的规划,是延续自己的专业去当医生呢,还是选择自己想要走的音乐家的道路呢?前者大概是更容易的吧,可是我们现在都知道,当时的罗大佑却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舍弃了医者这一身份,选择了后者这一条更加艰辛的道路。做电影配乐是远远不够的,罗大佑一直想要做一张自己的专辑,而他心中对于第一张专辑的定位,也已经远远超过当时音乐人的主流审美和趣味。他希望在民歌大潮的这样一个背景下出一张当时的台湾做不出来的摇滚唱片。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他无疑是交出了一张足以流传后世的佳作。
专辑的第一首歌叫做《鹿港小镇》,这首歌普遍被认为是华语摇滚乐的开山之作。事实上,当我们聊起国内摇滚乐的最早作品时,常常会提到崔健的《一无所有》,然而《鹿港小镇》的发行比《一无所有》整整早了七年。实际上,以当时台湾的录音条件,只能做一些编排相对简单的民歌作品,而没有办法做到我们今天听到的《鹿港小镇》那样的效果。可是这和罗大佑对这张专辑的野心是不符的,他想做一些和当时台湾市面上的音乐完全不同的作品。那个时候的日本音乐文化恰好受到了欧美摇滚音乐的巨大影响,因此摇滚音乐制作比台湾领先了很多,而罗大佑在医药学院里恰好与一位低他一级的日本同学关系非常要好,他的名字叫坂部一夫。于是他就把专辑里面的一些歌词曲写好并录好的demo,请坂部一夫回日本的时候顺便把它们带去找乐手和制作人制作。当然,音乐制作肯定不是免费的,为此罗大佑找父亲借了七八十万台币。这一笔钱可不是小数目,由此可见罗大佑其实是极其重视这张专辑制作的,能否在音乐路上走通,可能就在此一搏了吧。
说回《鹿港小镇》这首歌。尽管现在我们听到它的编曲时会觉得这是一首很标准的摇滚乐,然而你能想象到在40年前那样贫瘠的社会条件下,老百姓在听惯了编曲简单、拿一把吉他就能唱的民歌后,突然第一次听到《鹿港小镇》开头那么直接的电吉他,以及紧接着听到歌曲最后一段前的那段吉他solo时是感到多么震撼吗?单凭这一点,《鹿港小镇》这首歌在当年就已经是独树一帜了,而这首歌的歌词更是让歌曲的内涵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很多人根据“台北不是我的家”这句歌词,以为罗大佑是鹿港人。而实际上他其实是台北人,当时并没有去过鹿港。这首歌的灵感来自罗大佑在台北当实习医生的时候,有一次去车行修车时和修车伙计的聊天经历。那天他在车行一边等着修摩托车,一边听着修车伙计倒苦水。这伙计说,自己是鹿港人,当年偷了家里两万块独自来到台北,想要赚了钱之后再回家。可没想到刚赚了点钱,吃喝玩乐之后就全部花光了,到现在还没脸回家去。于是,罗大佑就通过一系列联想和思考,写出了这首歌的歌词,替这位修车小弟表达出了“小镇青年心中大都市梦想的幻灭”。这一现象不仅反应了当年的台湾社会,实际上在任何一个经济由贫乏到迅猛发展的社会进程中都可以被看到,大洋对岸的美国梦、国内小城市青年的北漂,不都是如此吗?少部分人体面地留了下来,但大部分人的梦想最终幻灭。社会固然要发展,但其影响落到每一个人身上,就真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吗?也许对于很多人而言,在家乡好好过日子更幸福。罗大佑在当年喊出的那一句“台北不是我的家”,实实在在地将这个质疑抛向了这个社会,成为了台湾最早的抗议之声,堪比Bob Dylan在60年代的那句“How does it feel?”。而罗大佑在这首歌的最后一段,又为其加上了一个更普适性的主题。他这样唱到“他们挖走了家乡的红砖,砌上了水泥墙,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门上的一块斑驳的木板,刻着这么几句话,子子孙孙永保用,世世代代传香火。”我第一次听到罗大佑吼着唱出这一段歌词的时候感触颇深,更何况当时身处歌曲描写的现象所指那个社会的年轻人呢。在社会发展中,很多传统的东西都被新事物取而代之了,我们甚至都没有察觉。即使那个修车伙计后来回到了鹿港,鹿港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吗?这一主题与台湾那个时期文化上的寻根风潮所相连接,引发了社会百姓深深的共鸣。事实上,罗大佑所做的音乐一直在对那些社会上的不公进行批判,并一直为生活困苦的百姓发声。依我所见,这种表达是有力量的,然而在如今,因为种种原因的限制,它又是稀缺的。那么由此,可能有人想问,这首歌的表达,在当初的台湾社会是自由的吗?答案是,非也。上世纪80年代的台湾社会仍处于漫长的戒严时期中,因此《鹿港小镇》这首歌中的那句“台北不是我的家”被审查句认为是在表达反叛,因此后来被改为了“这里不是我的家”,不过现在这个和谐版本在网上比较难搜到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想到了我们现在的文化审查制度,仿佛还停留在台湾40年前不讲变通、党同伐异的水平,实在是让人唏嘘啊。
《恋曲1980》是一首典型的罗大佑式情歌,它的写作手法不是那种文科生式的抒情,反而充满了很浓厚的哲思的味道。比如“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永恒的回忆”;“姑娘世上没有人有占有的权利”。这首歌写的并不是恋爱上头之后的甜情蜜意,反而写的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像是要告诉那位姑娘,我们珍惜当下吧,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今天的欢乐往后我们会永远回忆。可是这首歌在当年台湾以外地区发行的版本中歌词却略有改动,也就是同年在东南亚和香港发行的名为《罗大佑作品选》的专辑中一首叫做《恋曲》的歌,其中“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永恒的回忆”被唱成了“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创痛的回忆”。有没有感觉改了一个词,歌曲的意味变了好多呢?也正是凭借这样出色的创作能力和特色,当年罗大佑是受到了音乐圈的普遍认可的,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嗓音实在太糟糕了,更何况当时的主流审美都是潘越云、齐豫这样一些天籁之音。罗大佑这样的声音,唱唱《鹿港小镇》还可以,但是唱情歌?大家却认为他不合适。因此罗大佑找唱片公司的时候屡屡碰壁,最后还是滚石这样一家当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接下了这个案子,而这家唱片公司日后也成为了华语音乐界最具影响力的公司之一。实际上,直至今天,我已经习惯了听罗大佑唱这首《恋曲1980》,并且我认为只有他自己能够唱出这首歌原本想表达的意味,歌曲中悠扬的口琴也成为了日后想起这首歌时永恒的回忆。
我不知道00后或者10后有没有听过《童年》,但是作为90后,我想,我的同龄人中应该没有未听过这首歌的吧,而且很多人第一次听说罗大佑这个名字,应该都是因为这首歌吧(罗大佑自己也在演唱会上说,这首歌是他在内地被大家所熟悉的第一首歌)。我自己小时候听这首歌并不觉得有什么感触,然而长大之后却时常感慨,虽然自己的童年不是那么无忧无虑,但曾经那个即使是“这么孤单的”童年却也再也回不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偶尔焦虑,以及在忙碌与盲目中奔波,都没空思考“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的苦恼。我想,很多人也有类似的共鸣吧。而这不仅归功于这首歌的旋律琅琅上口,而且它的歌词也非常出彩,行文流畅、意象鲜活。其中我最喜欢的歌词莫过于最后一段中的“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这首歌的歌词罗大佑花了三年时间去思考,尤其是写到最后一段时,罗大佑为了思考怎么给前面那么多的童年意象进行一个圆满的总结,费劲了心思。结尾他写下的那一句“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应该是所有人童年的梦想吧。
《错误》原是诗人郑愁予在1954写的一首现代诗,描写的主题与战争时期女子独守深闺、思念的同时苦苦盼着丈夫从战场归来的情感相关。罗大佑为之加了几句歌词、谱了曲,最后写成了现在这首歌。这首歌的编曲在当时的中国,应该算是非常前卫的了,这个功劳很大一部分都归功于优秀日本乐手的演奏。这首歌在三分钟后有一段一分四十多秒的器乐段,展现了非常绚丽的电子合成器演奏,这在当时的台湾也是非常新鲜的。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对于这首诗的唱作改编,我觉得台湾音乐泰斗李泰祥先生后来创作的《错误》更加贴合原诗意境,大家如果没听过,可以后续对比着听听。
《摇篮曲》是这张专辑中比较冷门的歌,它的制作全程是在台湾进行的,全程由罗大佑自弹自唱。它和舒伯特或者勃拉姆斯的《摇篮曲》完全不一样,你听钢琴的曲调甚至有一些忧伤,歌词也充满了浓厚的人文气息——“让孩子们留下一些尘封的记忆,让他们将来懂得去辛酸地回忆,母亲的怀中有多少乳香的甜蜜,睡梦里伴有多少轻柔的细语”。这分明是在思考下一代的未来,而其更像是唱给大人们听的。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以写出来的歌曲。
《之乎者也》和上一首《摇篮曲》一样,都是较晚录制的,因此也是在台湾录的音,可是呈现出来的效果却一点也没打折扣。从音乐类型上来说,这首歌应该是华语歌曲中最早的雷鬼音乐,由此可见罗大佑在华语音乐上的先驱地位。而雷鬼律动性很强又幽默的曲风,结合这首歌的辛辣的歌词,更是增添了这首歌的讽刺效果。在这首歌中,罗大佑将“之乎者也”这句老话拆分开并发展成文,批判了台湾社会中的一系列问题,包括了年轻人的言谈举止、听歌品位、社会制度等。歌词中“风花雪月之,哗啦啦啦乎,所谓民歌者,是否如此也”正好就是批判当时民歌风潮泛滥的社会风气。当时只要是会弹几个和弦、会唱几句歌词的人,都可以说自己是在唱民歌,而其表达的内容也无外乎一些风花雪月甚至无病呻吟,而没有更加多元化和有深度的内容。说到这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觉得罗大佑对音乐的批判,在当今这个社会也同样成立呢?想想我们现在还能听到多少首像《之乎者也》这样的音乐,相信大家已经有了各自的判断吧。
而《之乎者也》这首歌的最后一段歌词,其实最早并不是大家现在听到的版本,它原本为“歌曲审查之,通不通过乎,歌曲通过者,翻版盗印也”。可是这样直接的明讽,自然是没有在当时的台湾审查局那里通过的。于是,这个版本只被收录到了台湾之外发行的《罗大佑作品选》中。后来,这句话在台湾版里面被改成了“眼睛睁一只,嘴巴呼一呼,耳朵遮一遮,皆大欢喜也”。大家可以对比一下这两句歌词,其实我个人觉得修改后的歌词更妙,它的批判格局可比“歌曲审查”版大多了。你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当时的罗大佑也在批判40年后的未来。
这张专辑的下一首歌叫做《乡愁四韵》,它的歌词是诗人余光中所写的一首诗。余光中先生最为大家熟知的一首诗应该是《乡愁》。这首《乡愁四韵》与其表达的情感是一致的,它的四段非常工整,将“长江水”、“海棠红”、“雪花白”、“腊梅香”四个意象串联起来,表现了那个时代被迫从大陆逃到台湾的人们对海峡对岸故乡浓烈的思念之情。这首歌和之前的那一首《错误》一样,其实代表了民歌时代以诗入歌的传统。实际上,早在1975年,被誉为“现代民歌之父”的杨弦就在他那场标志着民歌运动开端的演唱会中将《乡愁四韵》改编成了歌曲。当然,罗大佑的《乡愁四韵》和杨弦的版本当然是大不相同的。尽管他延续了这种“以诗入歌”的传统,但常常被认为是终结了民歌运动的代表人物的罗大佑,对《乡愁四韵》这首诗在音乐上的理解和思考自然是和当时所有人不同的。大家刚刚应该听到,这首歌的主要伴奏乐器是木吉他,那它编排全部是由罗大佑一个人完成的,如果你们再仔细听听,可以木吉他有很长时间的独奏,而且技巧的运用、节拍的考虑也与常规的民谣或民歌不同,反而听起来更像是我们现在所认为的吉他指弹或者摇滚乐,由此可见罗大佑在那个时代对于音乐的思考之独特与深入。
专辑的倒数第三首歌叫做《将进酒》。如果有人没听过,可能会以为它是根据李白的那首诗改编的。其实不然,这又是罗大佑自己创作的一首歌。我觉得这首歌厉害的地方在于,它的词写得好,是真的配得上这个歌名的。罗大佑在这首歌中一反常态,从家国情怀,慢慢写到自我的情感,最后再告诉大家说,虽然青春不再,但是亲爱的朋友啊,莫再提起那人世间的是非,今宵有酒今宵醉吧。就算是从大我写到小我,罗大佑这整首歌也写得是一气呵成、洋洋洒洒,听了实在是过瘾。有意思的是,这首歌中有一句“摊开地图,飞出了一条龙,故园回首明月中”,原词是“故国”,但是大家应该知道当时台湾的时代背景是怎么样的,因此这句词没有通过审查,后来被改成了“故园”。不过在后来“青春舞曲”演唱会的现场中,罗大佑唱回了一个“故国”的版本。
《光阴的故事》是罗大佑在1980年写下来的,当时他正值26岁。那一年他终于修完了学业,从医药学院毕业。虽然毕业应该高兴才对,但罗大佑也同时失了两个业,他不再是实习医生了,也还没当成歌手。在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心情之下,罗大佑同时写下了这首歌曲,以回顾自己的青春。这首歌的歌词是标准的三段式结构,长句很多,但罗大佑却处理的相当好,完美地展现了自己写长句子以及为其谱曲的功力。我觉得这首歌写得最妙的地方在于每一段的最后一句,它们分别是这样写的: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一个句式、三段话、六个关键词,连起来构成了光阴的故事。有意思的是,罗大佑在发表《之乎者也》之前,将《童年》和《光阴的故事》这两首歌曲给了他当时的女朋友张艾嘉去唱,大家可以去听听张艾嘉的版本,看看她唱出来的味道和罗大佑版有什么不同。
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叫做《蒲公英》,它与这张专辑中的其他歌曲味道都不同。把它放在这张重量级的,既有批判现实的辛辣,又有家国情怀的厚重,就连写到小我时都充满了历史的厚重和青春的遗憾的专辑中,可谓是一个异常轻快和充满希望的结尾。我个人认为这首歌是罗大佑歌曲中少有的,抛下了哲理,完全纯粹的抒情歌曲,而类似的歌曲,可能要到2017年,罗大佑有了自己的女儿之后发行的《家III》这张专辑中才能找到。这首歌和第一首歌《鹿港小镇》相反,表现的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情感。我也不得不钦佩罗大佑,在《之乎者也》的最后,并没有放上一首重量级的作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这样一首轻快的抒情歌。我觉得他似乎是想告诉大家,在当今困难的社会现实面前,我们在批判、在抗争的同时,还是需要去发现、去抓住一些美好的事物。我们又怎能笃定,40年前的罗大佑,写的那一首《蒲公英》,不是唱给现在的我们听的呢?
在《之乎者也》发行40周年之际,我想我们不得不承认,专辑中批判的很多现实问题,在当今这个时代,海峡对岸的我们这个社会中,依然存在着,且某些还在愈演愈烈。我不禁开始猜测到,当年的罗大佑是否已经听到了40年后传来的同胞们的回声?同时我也能想到,若干年后的未来,当人们回顾华语乐坛的历史时,不会忘记,在1982年,有一位28岁的年轻人在一个灰暗的时代中,用他那嘶哑的嗓子为人民发出了第一声抗议,同时也照亮了后辈前行的音乐道路。
罗大佑在这张专辑的文案中写到:
这一趟音乐的路,走得好辛苦。在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严肃与通俗间,我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摸索过来的。因为前面没有足迹可寻。而现在,我想果实已经在成长了。因此,请开启你通向心灵的耳朵——至少这里没有不痛不痒的歌。假如不喜欢的话,请回到他们的歌声里,因为这中间没有妥协。我们的音乐成长得很慢:“歌曲审查之,通不通过乎,歌曲通过者,翻版盗印也”,是不是大家都得想一想。处处防范,胸襟狭窄的执行者,就像坐在角落一边摔玩具发脾气一边啼哭的小孩子,谁也无能为力。该感谢的人太多了,但我知道不用一一列出,因为他们知道我衷心的感谢,虽然我不善于表达。但我必须谈到我的父母,他们为我的叛逆承受的太多太多了。当然,还有向我们预示“凡走过的,必留下足迹,凡努力过的,必将收获”的那一位。
罗大佑在专辑中提到的问题,飘过了40年,它们是否已经得到解决?音乐的果实有没有成长,每个人自有判断。还想说的话其实很多,不过我想,还是留给音乐吧。大家可以在任何时候,回到40年前的《之乎者也》中,因为那里,没有不痛不痒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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