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Pitchfork乐评一枚


这位澳大利亚梦幻流行艺术家的第二张专辑将她之前闪亮的盯鞋拓展成一种更加自信和富有野心的声音,划分开了噪音和旋律之间的边界。
以Hatchie为名发行音乐的Harriette Pilbeam想要让别人明白:她能写的不止是情歌。别被这位澳大利亚梦幻流行艺术家过去那些被放在薄如蝉翼一般的吉他和合成器并且依赖着歌词里那些俗套内容的作品——“kissing the stars”,“staying true to your heart”等等——给骗了。这场疫情让Pilbeam不得不与自己长久以来埋藏下的焦虑和不安对峙,这是一个让她怀疑自己在音乐方面的未来的过程。她的第二张全长,《Giving the World Away》,用一种严格而不严厉的方式探索着这些痛苦,将她曾经闪亮的盯鞋拓展成了更加自信和富有野心的声音。
有着来自Dan Nigro(Olivia Rodrigo, Caroline Polachek)、Jorge Elbrecht(Sky Ferreira, Japanese Breakfast)和Beach House鼓手James Barone的帮助,《Giving the World Away》是一道充满了噪音和回响、突突声的吉他、轻盈的合成器以及欢快而奇特的打击乐器的迷宫。专辑中最强劲的时刻平衡了克制和放纵,就像将钢琴和滑行的bass合在一起并且以此修筑起了一首盯鞋经典的《This Enchanted》,其副歌被失真的吉他和鼓点淹没。另外一首出彩的歌曲,《Quicksand》,以一段稍后爆裂成为一段热情的electropop hook的低调的吉他riff开场。《Giving the World Away》最好的地方便在于其划分开了噪音和旋律之间的边界,在看似没有结构的编曲中刻凿出流行乐的核心。
这里的songwriting是对于过去的Hatchie的一次单调的进步,并且魅力十足地探讨了刚进入成年期时会遇见的一些最让人迷失方向的挑战:依赖问题、对承诺的恐惧以及看见别人自己却不能被看见的痛苦。《Quicksand》提供了对于随着年龄增大而流失的希望和乐观的摧毁性的洞悉:“I used to think that this was something I could die for/I hate admitting to myself that I was never sure.”Pilbeam之前作品中那让人晕眩的天真感觉好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一般:她已经快到三十岁了,用一种更加敏锐的眼光看待着生活,寻找着相比起灵魂伴侣和命运的信仰要更加深刻的意义。
偶尔,乐器的泛滥反而会分配不均匀。《Twin》在昏昏欲睡的旋律中漫步着,而专辑同名曲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种镇静。制作是好的,但是也太多了,而且Pilbeam的声音有时候会在宽敞的编排中迷失掉。而且就算专辑中的情感是复杂的,这些歌词也大都是缓和这些情绪的非常准确的观察:“Lost sight of who I’m supposed to be/But within the chaos I can see I’m not me,”她在《The Key》中唱道。这张专辑只有在Pilbeam让你感受到了她焦虑的重量的时候才能达到效果,但是她最终选择了一种给人留下很少的想象空间的调性。
在专辑接近结尾的地方,《Sunday Song》里,Pilbeam的天赋终于集合到了一起。这首歌达到了《Giving the World Away》中其余歌曲很少能达到的方式,对于一张痴迷于将尽可能多的riff和节奏互相叠加在彼此上的专辑来说是一种宣泄式的体验。这首歌的制作变得更加简单,Pilbeam也达到了一种巧妙而复杂的情绪:“All the things you wish you hadn’t said/Sick of waiting for something heaven sent/Can’t you see all that I see in you?”虽然有着瑕疵,《Giving the World Away》依旧标志着Hatchie一场激动人心的进化——她依旧寻求着爱情,但是现在的她也会想起舞,想感受,想在生活无穷无尽的疯狂中寻找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