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曲散文集拼贴成的传奇诗歌
Lana Del Rey-Blue Banisters
A
Lana Del Rey是泛化朋克大师,是新时代意义上的The Clash。
几年前的Lana Del Rey将blue当成单调的涂料,机械式地填涂黑暗情绪的空洞,
如今的她已经将其内化成为了不同于Joni Mitchell回望嬉皮士时期的blue,
是毕加索蓝色时期的忧郁油画,是诗意化后的泣血现实,是掩含各色静谧而危险心绪的豁达美丽。
她的Arcadia亦是Joni的Canada,
她的Blue养料已经足够滋芽成为另一张“Blue”。
可以说,在现今活跃的艺人之中,没有任何人比她更会用blue这个颜色了。
但也不仅仅是蓝色系,将她的name-dropping当做一种波普艺术行为看待的话,她是最会玩色彩的一个。
Violets For Roses,一个视角是紫罗兰换玫瑰的女性主义,另一个视角是粉色的幻想触碰紫色的假象。
Cherry Blossom的樱粉,Blue Banisters从蓝色到灰绿色的更替;
Arcadia挪用了American的拼接意象,它是金黄色的身体。
黑色浴袍和野花野火是印象派的点彩笔触。
Andy能印刷各个颜色的同一照片达成艺术效果,Lana何尝不是。
比起“Blue”,这一张专辑更像“For The Roses”,Let The Wind Carry Me是Lana的精神母体,它投射在了专辑的每个角落,而第一股山谷风吹在了Brentwood,那一首奠定全专基调的诗集开场曲。
Text Book的father代指,blm的回响,do this dance again的When the World Was At War We Kept Dancing式悲观中乐观,thunderbird各自层面上的高级运用:
charli xcx的跑车文学在这里是一种文化意义上的怀旧,一种美式骄傲混杂着北美神话——如果多加注意,她之前专辑封面也都有车的身影——而一次,是经典而优雅的雷鸟,一种"富豪白人"的形象,在blm的大流里面呐喊平权。
直到最后一句my old man的图穷匕见,如果你能想到Joni Mitchell,那就是你的荣幸了。
"We don't need no piece of paper from the city hall"其实也暗用在了这首歌里面。
她已经多次致敬过Joni,从直截了当地翻唱For Free,到往前的Norman Fxxking Rockwell的“You make me blue”,再到Coachella - Woodstock In My Mind隔空对话嬉皮时代,
她曾肤浅到只剩下“Fxxk”和“Crazy”,而现在的疯已经进化成了虐恋美学,Nectar of the Gods的wild和crazy铸就了一座众神之城,相较于NFR的那一首,它也落在了实地上。
虽然后半张大多来自各个时期的弃曲,但它们组成了断片式的美国梦碎。
Dealer是断片的源头,Nectar of the Gods讲到了美国梦的迷失,Wildflower Wildfire讲到了躁郁症的原生家庭创伤,Living Legend写给Jane Powers的赞歌,摘自Sylvia Plath的Cherry Blossom,它们逐渐陷入醉鼾的状态,Sweet Carolina是宿醉后的解脱。
Sweet Carolina也展现了最后一种Blue的实态:产后抑郁。
前有姐妹帮助Lana粉刷栏杆、重振生活,后有家庭对妹妹生育后的关怀,她的blue也从矫揉造作变成了坚韧自由的For The Roses。
Beautiful的悲伤,Blue Banisters的爱情忧郁,Nectar of the Gods的痴狂,Sweet Carolina的抑郁,它们组成了冷色系的色盘。
Dealer的绝恋,Thunder的勇毅,Wildflower Wildfire的燥热,Living Legend电吉他般洗刷的传奇色彩,Arcadia和Interlude - The Trio的山野,它们组成了暖色系的色盘。
If You Lie Down With Me是释怀的白,Black Bathing Suit是厌倦的黑。
Chemtrails Over The Country Club做不到横跨时空的对话,NFR做不到一览众山的形色人间,Blue Banisters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专辑,但它实实在在地,通过这些大多不及合格分的弃曲散文集拼贴成了独属于她的传奇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