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独立自主的Faye詹雯婷，在云彩上跳出最像自己的舞
撰文 / 王击凡
Faye去年底发行的第二张全长专辑《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我在播放器里Repeat了足足一个多月。每一首歌与歌之间的深刻连结，都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流行专辑。看来Faye这一次，是要往“深”里深入挖掘自我本质啊！
前几天，我终于收到了Faye漂洋过海寄到我手上的签名唱片。当我把纯白色的镭射光盘，从花花绿绿的透明胶盒里取出来放进CD机的时候，当专辑的第一个音符在空气中响起，心里也有一把声音隐隐浮现：这张专辑的实体，就理应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电子版唱片封套，是Faye隐藏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花团锦簇之间，营造出一种“在云彩上跳舞”的仙气效果。当我拆开实体专辑，惊觉这些点线面，竟然是由三张透明PVC卡叠加而成的，我就不禁佩服起专辑的装帧设计师杨士庆了。
外界眼中的Faye，可能是把高音唱进你心里的华语天团前主唱，可能是强势入围过金曲歌后的indie歌姬。但似乎很少有观众认知到，真实生活中的“詹雯婷”，到底是什么一个样子的。她不止是Faye，她还是詹雯婷。这一次，她想把自己让你听见。
于是，被叠放在唱片封套上的三张不同颜色的透明PVC卡，仿佛亦隐喻了公众对Faye这个名字的想象投射。当剥离外在的包装之后，歌词册封面上真正的“詹雯婷”本人，才开始展露真身。拆开实体CD的整个过程，也更像是在解读Faye的“本我”。
在这里，设计师还玩了一个小小的游戏，把三张印上不同花纹的透明PVC卡，以不同的排列组合方式重新叠放，你就会得出完全不一样的封面。换个方向，换个角度，就是焕然一新的“一花一世界”。这对重新出发的Faye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鼓励？
这些年的詹雯婷，在“做自己”这件事上，变得越发游刃有余。放下了成名多年的包袱跟压力，2017年让她首度提名金曲歌后的《小太空》，就已经展示了潜藏在Faye身上的其他可能性。这次的新专辑，则让坚持“做自己”的Faye更往前迈了一大步。
跟实体专辑层层剥离、看见“自我”的设计概念一样，Faye在长达十几个字的专辑名字里，也做了类似“拆字游戏”的有趣尝试。《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这个华语乐坛难得一见的超长碟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上也是唱片整体概念的呈现。
在新碟里，Faye把本名“詹雯婷”，作了一次透视自我式的分解。“詹”变作了“瞻”的通假字（观照自己的内心），除了到达的意思，亦有说话滔滔不绝之意；雨+文的“雯”，则是成花纹的云彩；至于亭亭玉立的“婷”，就体现了跳舞时优美雅致的姿态。
值得一提的是，有不少人以为专辑就叫《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叽喳》。其实，《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才是正确的专辑全称。这一张重新出发的唱片对Faye而言，意义绝不亚于“同名专辑”。于是，Faye也把自己的名字，融入到了专辑的名字当中。
所以，这大概才是Faye藏在《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这张专辑背后，最想要告诉听众的话。她希望透过这样一张回头溯源、自我剖析的唱片，更懂得自己到底是谁，也更明白接下来将去往何方。可以说，这是历年来最“詹雯婷”的一次。
亦因如此，詹雯婷亲自担任了这张专辑的制作统筹。她希望把整张唱片的自主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上，无须假手于人。从前，我们听过太多别人想象中建构出来的Faye。这一次，詹雯婷最想让你听见的，是她真心想要表达出来的、那个最真实的“詹雯婷”。
距离上一张《小太空》已有将近四年时间，《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体现的，是Faye过去这几年的成长与领悟。她试图把世界音乐、实验电子跟流行音乐共冶一炉，创造出属于詹雯婷的全新音乐面貌。在华语乐坛，这是难能可贵的破格尝试。
多元的音乐风格，只是外在的表象。倘若你了解Faye这些年的生命故事，你就更能听懂藏在每首歌背后那些欲言又止的心里话。在最绝望的时候，仍旧心怀盼望的詹雯婷，才能做出像《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这样一张“从绝望到盼望”的专辑。
在《焚风》里，Faye唱出了夫子自道的唏嘘感慨：“我走过最颠簸的那段，是跟着你走到最后被丢散……”即使曾被丢下，但Faye并没有沉溺在自伤自怜的情绪中。在一个人孤单往前走的路上，Faye也学会了要为自己而存在：“走得够遥远，总会有转弯！”
专辑的歌词统筹葛大为，给Faye写了一首感人的《预言石》。“谁都说不定未来会怎样，至少我还能，向我自己问话！”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一张关于自我的唱片，其实也是Faye“向我自己问话”的一个途径。在这些音乐里，Faye也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正因为由歌手本人手握制作大权，所以我们在这一张100%诚实“做自己”的唱片里，听见的都是来自Faye内心深处最诚恳的想法。说真的，像Faye这种天马行空、行云流水的专辑概念跟处理方式，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在一线流行歌手的唱片里听到了？
跟有些纯粹挂名的歌手制作人不同的是，Faye全程参与到了整张专辑的制作过程当中。在跟陈君豪、卢律铭、奥斯卡Oscar、李化迪等制作人的合作过程里，Faye也尝试将自己鲜明的个人风格，融入到《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每一首歌里头。
而专辑中的《Alle》，则是詹雯婷从头到尾独自担纲词曲+制作人角色的一首歌。这个作品对新锐制作人Faye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一次尝试。我们早已习惯了Faye很能唱，但对于她到底是不是也能写歌、能制作，《Alle》就如同是詹雯婷的“考牌之作”。
《Alle》的最终完成度非常的高，放在这张专辑里跟Faye与其他制作人合作的歌连在一起来听，亦是毫不逊色。Faye更在《Alle》这一首关于如何穿越生命中的黑暗时光的佳作里，传达出整张唱片的中心思想：“你的旋律，在我口里盘旋，唱出了云彩！”
我实在太喜欢Faye赋予每一首歌的画面感，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她就是有这个神奇的本事，可以把歌曲写得就像个人风格浓烈的散文诗一样，就彷如“唱出了云彩”一般的悠然自在感觉。在Singer-SongWriter这条路上，詹雯婷真是走得越来越远了。
最近，詹雯婷还开始在街声上传一些歌曲的Demo版。作为专辑承上启下的间奏曲，《#7》最终录音室版本的1分55秒，也被还原为原汁原味的3分51秒。Demo版的编曲，被Faye形容为带着“小烟花”的感觉，更淋漓尽致，更仙气缥缈，也更Faye了。
为了这一束名为“自我”的光芒，你愿意为之等待多久？寥寥数句歌词，尽见Faye此刻拨云见日的开阔心境。能够做自己，当然会比较快乐一点。透过Faye对这些歌创作历程的还原，我们似乎也更能懂得，创作者詹雯婷坚持“做自己”的那份心意了。
诗人夏宇（李格弟）写给Faye的《煮沙》，放在整张专辑的尾段，可以说是非常恰如其分的总结了。“有一个人啊，就这样怀着一丝狂想，煮一锅沙啊，想煮成一锅盛宴……”歌里那个想要在沙漠里“煮”出绿洲的赤诚勇者，不正好就是Faye詹雯婷吗？
要听懂《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这张专辑，可能需要一定的准入门槛，以及丰富的人生阅历。这个唱片名字表面上看来嬉笑怒骂、没心没肺，实则上却是一个女歌手在演艺生涯走过十多年高低起跌之后，最掏心掏肺、也最诚实的自我回顾。
我更愿意把《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视作一份跨界的艺术品，除了刷新听觉体验的好音乐，它还以MV、平面视觉等不同的作品面向，呈现了Faye的艺术追求。从“小太空”到“云彩上”，下一步的詹雯婷，又将跃升到宇宙的哪个云层？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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