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bering Dolores
记得几年前的一次生日,我邀请了一些朋友在我的小家里做客,晚上刷到新闻,小红莓主唱Dolores Mary Eileen O'Riordan(以下简称“桃乐丝”)酒醉不慎在饭店浴缸内溺毙。不久前我还在单曲循环她的Dying in the sun。桃乐丝在我眼中一直是一个古灵精怪,情绪体会灵敏的人,在她的歌词中,能找到一些美好的瞬间,也能找到狠心的批判,王菲的《梦中人》不仅借鉴了桃乐丝的《Dream》,其早期风格也有模仿,但桃乐丝在我眼中更为纯粹和细腻。
之前,我总是将躁郁症这个标签和她的生活、歌词、声音联系在一起,熟不知,通过Wikipedia查阅资料,桃乐丝是一个虔诚的罗马TZJ徒。她读于利默里克郡的月桂树山学院,这是一所由YS忠实伙伴所建立的学校。她的母亲是虔诚的TZJ,将按照七苦圣母选择她的名字。她很仰慕若望·保禄二世,曾于2001年和2002年见到他。2013年,应教宗方济各的邀请,她在梵蒂冈一年一度的圣诞音乐会上表演。所以,怪不得她的歌词中满是对邻舍的关爱,以及遇到困难时的耐心祷告。至于躁郁症,在我看来是个高贵的字眼,折磨着她在创作美好音乐的同时,把利刃都对准自己。尽管尸检报告公布,证明是个不幸的意外,但我想这场偶然事故和她的躁郁症有密切关联。
据说,日本的音乐翻唱到华语世界,都会成为歌颂完美爱情的音乐,常常伴随着一种不甘和失落,例如日本一首讲述母爱的《未来へ》,就被翻唱成了歌颂失落爱情的《后来》。我很喜欢桃乐丝,她对家人的相处之道有着细腻的体会,
Suddenly something has happened to me 突然有件事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As I was having my cup of tea 而那时,我正与爱人共渡美好时光
(cup of tea此处指爱人而非茶。头两句歌词描写的是一女子正当与爱人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时,却意外的怀上了小宝宝)
Suddenly I was feeling depressed 突然,我觉得沮丧
I was utterly and totally stressed 也感到彻头彻尾的紧张
Do you know you made me cry 你是否知道,你曾使我哭泣
Do you know you made me die 你是否知道,你曾使我窒息
And the thing that gets to me 触动我心弦的事
Is you'll never really see 你永远也不会得知
And the thing that freaks me out 而让我恐慌的事情
Is I'll always be in doubt 是我始终在怀疑
It is a lovely thing that we have 我们所拥有的是最美好的事情
It is a lovely thing that we最美好的事情
It is a lovely thing, the animal最美好的事情,是那动物的本性
The animal instinct 是那动物的本性
热恋的双方,最意外的莫过于闯入了第三者。我们知道,JD教禁止堕胎,这是出于不可杀人这一条诫命。小孩子还未生下来,就拥有了人的面孔,而上帝以自己的形象创造人类,使人类肖似上帝,倘若毁掉那未出生的婴孩,是对神的蔑视。即便生下来的明显具有残疾和缺陷,例如兔唇这样的先天缺陷,JD教也坚持不能放弃这样的生命,婴儿的降生是上帝赐予的礼物(gift),无论是好是坏。在此,引用克尔凯郭尔笔下威廉法官冗长的书信是合适的:
“如果他没有不时地想到,这不仅仅是一种放在他身上的义务,一种责任,而且这些孩子们也是一种祝福,在天上的上帝不曾忘记这连人们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在摇篮里放一件礼物,那么,他就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心灵扩展开,既不曾将之扩展到审美的感情,也不曾将之扩展到宗教的感情。一个人越是有能力去坚持“孩子们是一种祝福”,他通过越少的斗争并且带着越小的怀疑来保存这一珍宝——那婴儿所拥有的唯一的好处(当然也是合法地拥有的,因为上帝自己将之放置在了那里);那么它就越美丽,它就越多地是审美的,它就越多地是宗教的.......我曾看见一个穷妇人;她做着小生意,不是在一家店里或者一件棚架里,而是站在那开放的场地里,她在风雨中手臂里抱着一个小孩子站在那里;她自己干净整洁,孩子是被很小心地包裹起来的。我看见过她许多次。有一个高雅的女士走过,几乎在教训着她,因为她没有把孩子留在家里,尤其是因为这孩子对于她只是一种妨碍。一个牧师也从同一条路上走过,他靠近她,他想要为孩子在托儿所里找一个位子。她友好地对他道谢,但是你真是该看一下她弯下身子探视那孩子所用的目光。如果这孩子被冻结住了,那么这目光就会使之融化;如果这孩子已经冰冷地死去,那么这目光就会起死回生地将这孩子唤醒;如果这孩子因饥渴交加而疲惫的话,那么这目光中的祝福会为这孩子重新带来活力。但这孩子在睡觉,甚至没有这孩子的微笑来酬答母亲。看,这个女人感受到了,一个孩子是一种祝福。如果我是一个画家,我除了画这个女人之外永远也不想再去画别人。这样的一幅景象是罕见的,它就像是一朵罕见的花,一个人能够有机会看见就是一种幸运。但是,精神的世界并不置身于虚妄之下,如果我们找到了树,那么它就不断地开花;我常常看见她。我把她指给我的妻子看;我不曾把自己弄得很重要、不曾仿佛自己拥有神圣的全权去奖赏而向她送丰富的礼物,我谦恭地将自己置于她之下,其实她既不需要金子或者高雅的女士们或者托儿所和牧师,也不需要一个可怜的在宫廷与城市法庭任职的法官和他的妻子。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东西,除了想要孩子在什么时候也会以同样的温情来爱她之外,而她也不需要这个,但这是她所应得的酬报,一种上天不愿漏掉不给她的祝福。”
母亲对婴孩温柔无私又不求回报的目光,这是克尔凯郭尔文本里经常出现的画面。这行为在人们看来或许如此的平常,高雅的女士、牧师对这穷妇人的行为感到有些不解,仅仅是animal instinct,但有着宗教上无限的意义,因为她把一个孩子看作是一种来自上帝的祝福。所以我也相信桃乐丝所唱的,It is a lovely thing that we have,这是我们所拥有的最美好的事情,我们不能决定我们的家人,但可以改变对如此意外到来的成员的态度,这其实在《rick and morty》那里也有反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