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尽，记录歌背后的故事
前言
怎么跌进这个坑是一个复杂的故事：2018年我看了viu TV《全民造星》，里面Eric Kwok是导师之一，豆瓣FM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Eric Kwok在节目里，给我推了他《广东大碟》里的《好得闲》。听了一阵就放，几乎忘记了，但对他有了点印象。到今年东京奥运会嗑起了獒龙，大家都可着《最佳损友》循环，我也去听了，结果在歌词底部看到作曲Eric Kwok，我就想，这人有点子厉害啊。去找他个人project听了几张，但觉得听多了就腻，不是很行。
然后看到他组过SWING，就去听了精选，哇，还是挺不错的。循环了几次。真正踹我进坑的是闲着逐张听专辑，注意到自己喜欢的歌大多数作曲都是：Jerald。其中《突然感动》令我突然感动，循环了整两三天，在B站看了指弹视频还买了吉他！回来重头开练，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弹这首歌。接着就是买碟，扒各种古早的料。一句话总结就是：Eric领进门，Jerald带我到了坑底。
一直没标记这张，现在就把最近考的古拿出来，作个总结吧。或许也能给一些比我来得更晚的人作科普与安利（如果有这样的人的话）。
开始到最后
先来认识故事的主人公。Jerald Chan，本名陈伟强，因为出道时不想用真名于是起了个和英文名对应的艺名陈哲庐。很小就去加拿大了。他父亲是香港著名音乐人陈永良。Jerald在采访中说过自己各科成绩都很差，只有音乐一科分数很高，靠这个特长念到了大学。
Eric Kwok中文名郭伟亮，13岁的时候，他父亲做生意投资失败，又想以赌博翻身，结果负债更多，就全家移民美国了。他后来在采访中说去了美国后，一开始语言不通，也没有朋友，一时自闭，只有音乐作伴。
虽然日后常看到Eric嫌弃Jerald又唠叨又话说不清楚，但是从成长经历看他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有一次我看一个Eric的采访，他谈的是和Eason为何那么合得来，举的理由是都在国外住过啦，有幽默感啦。我看Jerald这两点都有。
故事的开始就是1997年Jerald到HK过暑假，用Eric的话讲，hang out to HK。一个叔叔介绍Eric给Jerald认识，结果Jerald因此滞留HK十五年（笑）。他们组了Snowman，起这个组合名是因为两个人都喜欢滑雪（Eric曾说：跌断手不能滑雪比不能作曲更难受）。即使后来改名Swing，直到2009年签售《武当》他们还都会画上雪人。
两个人都觉得当时的HK流行乐坛很没挑战性，Jerald觉得是时候轮到他来统治！HK乐坛了，Eric也早就觉得那些歌都好老土，他的歌才好，两个人都信心十足。1999年11月23日，他们出了Snowman同名专辑，却应者寥寥。
有过一段走投无路的时间，是Eric给其他歌手作的那些歌让英皇签了他们。他们改名Swing，2000年出了同名单曲，2001年接着出了on fire。其中1984成了hit歌，但Jerald发现做了那么多事结果他们还是不为人知。很灰心的他就提出解散。于是2001年底他们发了For Sale，2002年发了精选辑Swing Swang Swung，发完就解散了。Jerald因为是提早解约，合同里规定他七年内不能再做幕前，做的话只能继续和英皇做。
2005年Jerald在Eric和他的朋友们音乐会上和Eric遇到，当时Jerald已经想复合，无奈他回家找不到合同。又过了几年，2009年某天凌晨两点Eric接到Jerald的电话，接通以后Jerald第一句话就是“我找到了！”一头雾水的Eric则是：大佬，你讲清楚点，找到什么了。Jerald说合同上规定的七年已到，问Eric要不要复合。Eric说，过一个星期你还这样想我们再说吧。
但复合并不是永远，Jerald讲明只有三年时间，他想重新出几张碟，开场演唱会再离开HK回加拿大。于是在2011年11月23日他们在红馆开了Swing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演唱会，那天也是12年前Snowman同名专辑发布的日子。演唱会开完即解散。
歌背后的故事
按专辑曲目顺序，没有料的跳过。
1.新歌。Snowman第一支demo。
2.呀之呀左。Snowman第二支demo，第一次请林宝填词。Jerald说听这首歌就会想起Eric的旧屋子，应该是他们一起在那里把这首歌搞出来了吧。
3.开始到最后。Eric在演唱会上说这首是他最喜欢的Jerald的歌，Jerald就接着说他老婆也最喜欢这首。当初Jerald把刚作好的曲拿给Eric听，Eric听了后说副歌太重复了，于是Jerald就拿回去改了改，改出来我超喜欢的那句“路过路，站过站，沿途是那天空淆蓝”。Jerald说他演唱会的时候不用怎么练习这首，Eric问他为什么，Jerald说，我老是听呀。
4.风里长街。Jerald说后来再听就觉得这首显得很老。
5.无中生有。两个人都同意这个曲子很难唱。
6.Shut up。是Swing首张EP的第一主打。Demo里录音前有听到Eric问Jerald：“是否这走势？”Jerald答：“趋先。”Eric：“永远都是趋先？”我一开始没听明白，后来看看歌词，原来Eric问的是两段歌词的顺序。在Eric的记忆里这首是改名Swing后一起作的第一首歌。
7.半张飞。演唱会的票根可以作现金抵扣，这件事被他们用来报幕。怕观众以为他们说笑重复了三遍。
8.1984。Demo名为Tokyo1983。Jerald以为是Eric大学的存货，但Eric说这是他认识Jerald后才作的，应该是1998年。作的时候福至心灵，20分钟写完，Eric认为是上帝经过了他的手写出的，不是他的创作。他写完便知这首歌一定会红 ，所以一直没有给出去，留了两年在自己手里，要给Swing。几乎每次采访被问Swing的歌最喜欢哪支，Eric都会说1984。他一直觉得Jerald憎恨这首歌，因为它最不像Swing的歌，但却最火。而且Jerald也没有参加创作。Jerald则说其实没到憎恨的地步，他只是为他们的其他歌感到不值。Jerald还说他经常遇到别人认出他后很激动和他说：噢！你是Swing那个人！我很喜欢你们那首1874！Jerald一般不会纠正，他说我知道他们说的是哪首就好了，无谓搞那么难看。有一次接受采访Jerald选了1984作为最能代表Swing的歌，在Eric刚刚说完“肯定不是1984”之后。接着Jerald解释说他此时心境就是觉得1984合适，而且确实没有这首歌就根本不会有人来听Swing了。
歌词是林宝所作，也令他声名鹊起。在演唱会上这首歌是最后一首歌，他们在唱以前感谢了很多人，却忘了感谢林宝。等到间奏时Jerald想起来才说：“感谢Swing第三个成员，林宝！”回看演唱会时Eric说如果Jerald没帮他感谢林宝的话他可能要跳楼，十分感谢Jerald saved his arse。
9.忍者。据说本来要放在Snowman专辑里，后来被啰命代替了。Jerald说后来帮Eason制作某首歌的时候因为主旨很像，他一直想起这首歌。
10.自得其乐。二十多年后Jerald才告诉Eric，作这首歌时他第一次领略到Eric作曲的“威力”。当时Jerald去Eric家，Eric给他听自己重写的chorus，都mix好了，还好几个版本，但Eric很客气（Eric表示那时候还不够熟）。然后听完第一个版本的最后一句Jerald说自己直接blow up了，剩下的也不想再听了。但这件事他从来没告诉Eric。Eric对他作曲的神奇威力不以为然，他说那是因为他以前很少作这类曲子，所以不像Jerald那样知道有什么限制 。而且因为是第一次写Jerald喜欢的类型音乐，他所想的就是去呼应Jerald前半段里的乐句。在Jerald的记忆里这是他们真正开始成为Swing的第一首歌，他们第一首cowrite，接下来才是Shut up，1984。
在翡翠台的帝国大厦派台MV前采里，他们回答喜欢的歌的问题逻辑一样，答案却完全不同。两个人都选了一首代表作，以及各自记忆里的第一首cowrite，Eric选了1984和shut up，而Jerald选了开始到最后和自得其乐。
11.烟花。Jerald说烟花和复制爸爸的曲子是Eric的one of best。据说Frankie Lee特别喜欢这首歌。
12.就当我未玩够。某次接受采访Eric讲过这首歌编曲十分花心思，但是可惜似乎没有引起注意。Jerald印象里这首歌写的时候是按慢歌写的，最后却编成了快歌，但遭到Eric的否认。Eric说他后来编了一个慢版，但一开始就是想写成快歌的。Jerald还说到2005年Eric音乐会上，当时Eric对观众说刚刚学会了弹吉他，就很快乐地把吉他拿出来弹这首歌的慢版，他印象很深刻。Jerald那时已经想复合了。当然，他没找到合同。
13.中和点。Jerald记忆里这首歌原本写的时候是快歌却编成了慢歌，正好和上一首相反，不过Eric记忆里不是这样。演唱会上Eric和当时的女朋友后来的老婆Grace合唱这首歌，一边的Jerald感觉到自己很多余，于是从一个没人的谱架上拿了一个电灯胆标明自己的身份。唱完后Eric和Grace互相介绍：大家好这位是我女朋友Grace，大家好这位是我男朋友Eric。Jerald在边上：大家好我是电灯胆Jerald Chan（正在喝水的Eric：喷）。九年后重看演唱会Eric问他是不是策划好的，Jerald说是即兴的。Eric：好正啊！
14.复制爸爸。Zoom 住睇演唱会时Eric问Jerald记不记得当时写这首歌想说什么，Jerald摇头。Eric说，你想话人地抄歌啊嘛，Jerald：系啵！
15.JAL565。Eric和女朋友某天突发奇想要去日本就什么也不带即时出发，然后就有了这首歌。
16.黑雨天白钢琴。之前Eric说开始到最后是他最喜欢的Jerald的曲子，回看的时候Jerald问他，Eric说黑雨天他也很喜欢。然后Eric还问Jerald记不记得他们录这首歌的那天exactly就是黑雨天。演唱会唱这首歌时Jerald又哭了。
17.突然感动。歌词本里写录音时是Eric's sudden vocal和Jerald's sorry vocal，应该是对录音和混音效果不满意。2012年Eric拍离开Swing后的Jerald第三集用了一段这首歌作配乐。
18.一命，二运，三风水。唱完以后吹的口哨是Snowman的打者爱也。这是我自己听出来的，他们似乎没有提过。后来让左脚先行一步的操作只能说是以前玩过了。
19.Frankie Lee。歌开始的时候有一句小小声的“Frankie Lee，送俾你”。
20.大大公司。第二首hit歌。Eric认为这首歌是最有Swing风格的歌，讲了他们的价值观，不减价。Jerald记得这是他们第一次解散前写的最后一首歌。
21.帝国大厦。有人认为这首是Eric写给Jerald的，第一句便是“为何你要早走”。不过未经本人证实。演唱会他们唱这首歌的时候坐在了慢慢上升的秋千（Swing）上，Eric说，都几浪漫。
22.1984 (Last Christmas Version)。除了祝大家圣诞快乐以外，他们还连唱了好几个Snowman。
23.Swing Swang Swung只收了两首帮森美小仪歌剧团写的新歌。其中小流星Jerald说他故意抄袭，觉得说不定会引起一些抨击。结果无人在意。《那边见》的MV介绍写了一段这个时期的故事，说
2002年，Swing参加了森小歌剧团，落幕的时间，一班演员哭成泪人，殊不知，Swing与经理人也在一旁泪流披面。有人问他们是否非常不舍这个演出，二人才悄然对一班演员说，今天是我们解散的日子，不过没有开咪宣布。
后来复合做访谈说起这张精选，Jerald说这张比前面他们所有专辑卖的都好，至少销量翻三倍。又吐槽说名字叫Greatest Hits实际里面只有两首hit。Eric就说好歹有两首，是Hits不能算诈骗，又说难道叫Two Hits，笑死。
24.我有货。大大公司的延续。好像是武当这张里最后写的。
25.Let it Go。复合后作的第一首，每次介绍都要讲一大堆是送给那些内疚、怀才不遇的人，但我觉得说那么多是不是要遮掩这是他们两个互相督促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歌。反正听起来像是啦。
26.面包生命。据说歌名是Jerald随便乱唱的，唱完觉得好无语，但Eric说很好，就用了。歌很难唱，两条音完全不搭架，还连降了两个key。演唱会上Jerald唱这首到一半哭了，那是那场演唱会他第一次哭。
27.让左脚先行一步。结尾吹了1984的口哨，在赤墟演出的时候直接串烧了特别好玩。
28.点指兵兵。讲的是人心齐，泰山移。但现在的人都逃避责任，所以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29.尿床的启示。Jerald在赤墟说这首歌讲的是有些事只能幻想，真的去实践就会完蛋。里面有他们自己写的rap，Jerald唱“Ohbytheway,系Swing,唔系时-Wing，it’sbeensevenyears,sincewedidourthing.It’salwaysbeenEricandI ,We’vealwaysseeneyetoeye.Doyouunder-时-dan,我地扮晒friend，咁辛苦做只碟，其实只系想你觉得好听”。
30.鱼虾蟹。Jerald认为音乐上最能代表Swing的歌。说到了国外如果有人问他Swing是个什么音乐类型的组合，他就会让别人听这首。
31.So Say We All。没什么料，就是听了这个我才恍然发现海龟先生的你知道也用了一样的福音乐句。另外歌词“祈望还可 祈望还可 祈望还可于灰飞烟灭后这歌 都这样播”让我想起五月天一颗苹果里那句“总要有一首我的歌 大声唱过 喔 再看天地辽阔”。作为创作者总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流传久远。
32.无如果。Jerald说作的时候Eric一直问他，行不行啊，唱不唱得上去啊！但Jerald就很挑剔非要那样，演唱会果然唱得很辛苦。不过Eric很喜欢唱的时候落下的纸屑，很有氛围，就是掉了好多到他嘴里。
33.7。演唱会唱这首的时候Jerald亲了嘉宾何超一口，招来抗议：I'm married，man！Jerald后来说自己也忘了为啥要亲她了，大概是氛围吧。
34.男人不可以穷。Jerald说如果没留给Swing的话这首歌他会给一个帮唱的嘉宾，说他的声音很合适。然后又说歌词写得很好。
35.隔三日，见一面。Jerald说十年后听也不觉得过时。和Eric回忆那时他和Grace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无缘无故消失，Jerald吐槽他完全没有隔三日见一面哈哈哈。整张电的专辑都是情歌，同时又都是电子乐，这是因为他们做完武当发现什么风格都玩了，就是没有电子，题材也没有情歌，所以就补足一下。
36.无限。Jerald说Eric in the early Swing days就老念叨着要有这样一首歌，大家可以一起不记歌词合唱的。演唱会唱的时候Eric要假装弹吉他，没有手拿话筒，他说“我好想唱的，但我没有麦”。后来Jerald搂过他二人一麦唱了几句。Eric回看这段的时候要Jerald看他唱得多high，说他真的在演唱会现场和观众大合唱的时候超高兴，满脑子就都是和Jerald一起作这首歌的时候，他很少唱到这么high。
37.23。说他们统计了Swing以前的歌，带数字的有1984，JAL565，7，正好剩下2和3，于是就“Swing的歌听过二三次，本世纪的秘密，藏于歌里请问谁会意。我电过你7秒一次，565有讲搭飞机；One nine eight four，讲扩音机。计数剩两个若唱够就完结”。用了散拍乐，是以前黑白电影常用的配乐风格，非常欢乐。
38.那边见。一开始Jerald在钢琴作了第一句，然后写不出了，就打算弃掉，但Eric觉得很好，就写了下去。后来Eric说其余部分都一般，但第一句是真的好啊。演唱会的时候Jerald唱哭了。他们后来还说到两个人都没想到这首歌会真的成为安慰，这首歌的demo名是see you on the other side，只是一句想对Jerald说的话，但Wyman的歌词让这首歌升华了。两年后的2013年Eric父亲去世，带大Jerald的阿嫲去世，Jerald说他们在葬礼上放了这首歌。2014年Eric做音乐会，把这首歌送给了他的父亲，Eric唱哭了。Jerald在台下做音乐总监，伴唱了两句，他说若不是要跟唱，他也会哭的。这首歌也是他们再次解散前写的最后一首歌。
其他不知道归类成什么的废话
歌词因为都是别人作的，其实无谓分析。但因为Wyman说过Eric是少有会指定主题的作曲家，所以我想提出一些我有些在意的部分。
1.“沙丘”，出现频率有些高了。Jerald作曲的：“放逐到万里沙丘”“沙丘都踏破 找不到為何 ”
Eric作曲的：“如爆破沙丘转眼某座大楼消失了在地球”“路上花也没有绿草也没有只余小沙丘 ”
2.毕加索。《面包生命》里有句莫名的“毕加索回来了吗”，Eric的《好得闲》也有句“古怪如毕加索”。
3.宗教相关。《凌波微步》里提到金色柏树，So Say We All直接讲明是祷告词。
解散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只是Swing no longer。2005年他们一起给林海峰作了《流行曲》，先有歌词再谱曲，都挺少见。2006年一起帮Eason作编监《Life Continues…》。2012年帮Eason制作了《…3mm》，唱了Wyman词作演唱会，参与了环球音乐纪念张国荣的专辑及纪念演唱会。2020年又一起给抗疫公益歌曲《Fight as One》作了词，Eric帮Eason录了音，Jerald帮曲子写了和声。
去年Jerald做podcast第一个请的就是Eric，两个人聊来聊去，聊了Eric的新发展，Jerald说看他第一次live主持，都帮他捏了一把汗，因为他知道Eric是很紧张的。说每次表演临上台前是最紧张的了，可是Jerald每次都没太害怕，因为Eric也在，一起就没那么怕了。所以看到Eric能自己在台上发挥，觉得他进步了许多。
但话题被Eric转到Swing，他逼问Jerald，要他解释为什么解散，还问他Swing能不能Back。Jerald说第二次是因为他要搬回加拿大，“我知我不在你一个人是做不了的，你一个人怎么去perform啊”。第一次是因为他做来做去都没人理，太hurt了。至于重组，Jerald举例说，能有多少你喜欢的乐队重组后写的歌你觉得好听呢？Eric就问难道上一次重组做的几张你都觉得不好吗？Jerald说我是觉得没有那么好的。Eric没话说了。
后来他们ZOOM住睇解散演唱会，Eric总结说他们之所以那么合得来就是因为没有dead air，每当气氛严肃起来，总有一个人back to 搞笑。Jerald则说他去搞笑也许是他无法处理那种严肃的状况，所以只能通过搞笑来消解。看完以后两个人都说到，作和唱Swing的歌和给其他歌手作和唱完全不同，不会那么想唱给其他人作的歌。Eric说Swing的歌有一种氛围，像那种你很喜欢的电影，久不久就得拿出来重温。他们之间有化学反应也有能量，但Jerald不想重组然后发现这块东西可能已经没了。
由此我想到之前看海龟先生的采访，老麻过了十年回来的时候，说到做乐队其实就是在经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反映到音乐上面，关系和不和谐也表现在乐队的聚散。Swing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好到形影不离，但也没有很坏，他们对话时会说“I know you so well”“that's the Jerald I knew”，-“当你听到Eric讲得了得了的时候他是想你把话题拉回来，专注他在做的事”-“这样事情我估计只有你知道”。看他们聊天，互相之间有很多很多事不会分享，甚至都从没想起来去聊。但音乐上他们合在一起是真的有一种魔力，这样东西他们各自发展的时候是不具备的。
Jerald说，三年前他写了一个chorus，但写不出verse，他就想，如果我把这个扔给Eric，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写一下呢？但他最后还是没走这一步，自己想来想去，已经先把自己击沉了。这种hesitant我能理解，谁都有过这样的时刻。但这竟然是发生在他们之间，令人费解。Podcast结尾的时候Jerald感谢Eric，Eric都有点难过了，他说哇Jerald你都好客气啊。我想，他们是不是总是搞错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和重量，所以才这样糊糊涂涂分分合合。
无论如何，写完这篇我也要让这点小小的悲伤过去了。听了这么多年歌，遇到的解散无法计数，但每一次都会唏嘘。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又迷人的关系，那些关系里的张力，碰撞出那么多美丽的作品，后来的人回头欣赏到那一点流星划过，我想这已经足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