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其中的宗教元素与先验主义
《All Along The Watchtower》出自Bob Dylan的第八张录音室专辑《John Wesley Harding》于1967年发行。相比第七张录音室专辑《Blonde on Blonde》的野心勃勃,这张专辑平静而富有故事感,甚至具有宗教元素,是他音乐生涯的一个转折。(六十年代剩下的几年,他受到了那什维尔乡村音乐的影响,作品更具哲思。)我想可能很大原因是受1966年7月伍德斯托克附近那一场摩托事故的影响。
作为小品样的歌曲,它讲述了小丑在进发途中对小偷抱怨别人剥削自己的故事。歌词和专辑中的大部分歌曲一样,裁剪成三段,由行军似的鼓点,呜呜咽咽的吉它和极富特色的口琴组成。1968年,这首歌被Jimi Hendrix改编,闯入1968年Top 20单曲榜,在《Rolling Stone》评选的史上500最伟大歌曲中名列第47位。
歌词翻译:
“There must be some way out of here,”
“此处必有出路,我想我们会成功的。”
said the joker to the thief
小丑对贼说
“There’s too much confusion,
I can’t get no relief
困惑太多,我毫无头绪
Businessmen, they drink my wine,
plowmen dig my earth
商人喝我的酒(如同饮血)
农民挖我的田(宛若掘身)
None of them along the line
他们都是这样对我
know what any of it is worth”
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No reason to get excited,”
“别灰心,”
the thief, he kindly spoke
贼安慰他
“There are many here among us
我们中有太多人
who feel that life is but a joke
他们觉得生活是荒唐的
But you and I, we’ve been through that,
但是你和我啊,已经经过了那些
and this is not our fate
这可不是我们的命运
So let us not talk falsely now,
the hour is getting late”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All along the watchtower,
沿着瞭望塔啊
princes kept the view
贵族们看向远方
While all the women came and went,
barefoot servants, too
(不安的)妇人和(总是受到传唤的)赤脚侍从们走来走去
Outside in the distance a wildcat did growl
远处有野猫在嚎叫
Two riders were approaching, the wind began to howl
狂风凛冽,他们两个走得越来越近
歌中讲述的故事取自圣经:讲述以赛亚受上帝的默示,建立瞭望塔,遥望巴比伦城的方向。而最后巴比伦大城在欲望中倾覆,一队队骑士从远处奔来,高声呐喊巴比伦的覆灭:
(以赛亚 21:5-9 )
21.5 他们摆设筵席,派人守望,又吃又喝。首领阿,你们起来,用油抹盾牌。
21.6 主对我如此说,你去设立守望的,使他将所看见的述说。
21.7 他看见军队,就是骑马的一对一对地来,又看见驴队,骆驼队,就要侧耳细听。
21.8 他像狮子吼叫,说,主啊,我白日常站在望楼上,整夜立在我守望所。
21.9 看哪,有一队军兵骑着马,一对一对地来。他就说,巴比伦倾倒了。倾倒了,他一切雕刻的神像,都打碎于地。
酸性摇滚泛滥的“爱之夏”是一道宽门,Bob Dylan却选择了窄门和内省。Beatles和The Rolling Stone等日后影响深远的乐队,同Dylan一起,悄悄引领了这个时代的乐坛转型。我并非宗教主义者,但这些圣经中的句子却在夜晚静听的时候不自觉地蹦了出来: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新约·马太福音》
关于先验主义,Bob Dylan在采访中曾如此说道:
"I liked Jimi Hendrix's record of this and ever since he died I've been doing it that way," Dylan wrote in the liner notes to his Biograph box set. "Strange how when I sing it, I always feel it's a tribute to him in some kind of way."
“我喜欢吉米亨德克斯的版本,他去世后也是如此。但奇怪的是,当我唱这首歌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总觉得是在向他致敬。”(出自滚石音乐相关报道)
不可否认的是,Jimi的改编使这首歌更受欢迎,不仅仅是得到原作者的认可,甚至惊艳了Dylan。他热烈的吉他演奏和渐渐淡没的滑音,是生命在听觉上的另一种重塑。相比之下Bob Dylan的创作风格很真诚,有人会觉得平庸,但他活了更久,但无论是他的歌还是画,或者艺术装置中,都有着对生命的热切访寻之感,不怪乔布斯认为Bob Dylan和Beatles会暗合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