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个体美学
我对于Phil Elverum及他的麦克风(mount eerie)一直有着一种微妙的情感。起初是讨厌,因为他用lofi音效做出来的奇怪音色+氛围音效实在是很难不让人产生“疏离感”(多听就习惯了),然而实质上那也是他个体美学的最真实反映。它们与Phil的吟唱以及吉他钢琴所营造的声响混合在一起,正是封面上大象的真实形象。
它是自然中每个平常的“个体”,它的美学,就是要回归到自然的怀里去。结尾曲《My Warm Blood》在漫长的ambient和小声的《I Want Wind to Blow》中延展开来,完全地把那些喜爱它并听到最后的人代入了这只大象的视角。这张专辑何尝不是这样?Phil把自然中的风,月,光芒,植物等意象写进自己的词里,甚至于用他们的视角去观察、思索这个世界,思索自己应归之地。于是在昏暗的房间里,许多大象抓住了这光芒,来到自然里,找到了精神的净化地。坦白而言,这是值得落泪的。
即使专辑名称就是“glow”,但它的基调却甚为沉重:
I'm not dead
There's no end
My face is red
My blood flows harshly
My heart beats loudly
(出自The Glow,Pt.2)
“There's no end”在Phil的作品里经常出现,这句话的含义之深,应该是不亚于“now only”。它与lofi噪音、氛围音一样,是Phil作品的标志,这些东西,皆是出自他精神深处的“个体美学”。《The Moon》里的一人幻想为两人,最终又发现“My two feet on the ground”,飘忽的“你”这个意象,都是这美对自然的无限向往。这一点真的很容易令人想到《瓦尔登湖》。
生活是渺无尽头的,“我”要从这些痛苦的感觉里走出,寻找我向往的自然。
感謝Phil Elverum創造出了這麽一張舒緩又不失緊迫的專輯。私以為在indie folk領域,只有red house painters,Phil的老師,才可以與之一戰。這是一張經得住時間考驗的作品。它發行20年後的今天證明了這一點。
Oh, what a loss
I miss my closest friend
And now I cling to rocks and wind
It's a precious thing we lost。
————————————————《Headless Horse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