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以前的摇滚吧

今晚没来由地很想听听Bruce Springsteen 这张1975年的老专辑《Born To Run》，于是当我下班回到租房发现舍友都不在时，就迫不及待地把CD打开，肆无忌惮地把音响开到最大了。

再一次重听这张专辑，还是很喜欢这样的老摇滚。喜欢里面一奏响就感觉身边满布金光的萨克斯风；喜欢里面粗糙得让人听不清人声的吉他音墙；喜欢中间轻盈跳动着的钢琴；喜欢歌曲里面对社会周遭的诗意讽刺。现在的摇滚乐让人越来越听不懂，大家都喜欢吉他与合成器狼狈为奸的样子，让它们沦为制造氛围的工具，还有乱七八糟的歌词，这些统统都让摇滚乐从大鸣大放的年轻气盛成为含混不清的胡乱梦呓。摇滚乐不该是这个样子。

几天前b站的毕业歌会上，火星电台很让人意想不到地唱了罗大佑的那首《未来的主人翁》，但该和谐的地方还是很“和谐”地被和谐掉了，现在听到这首歌的“毕业生”们，恐怕不会知道这首歌所完整表达的，也不会有机会听到这样的所谓“和谐”，罗大佑早在38年前的《现象七十二变》里便唱出来了：“就像彩色的电视变得更加花俏，能辨别黑白的人越来越少。”

毕业歌会上压轴出场的朴树很温柔地鼓励大家：“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勇气、足够的耐心来面对现实生活，希望你们有一个淋漓尽致的人生。”我相信这是历尽千帆后的他所能给到年轻人们的最为“实际”的勉励，但这样的勉励远不如他22年前在躁乱的电子音里所唱的“妈妈我恶心，在他们的世界，生活总那么旧，让我总不快乐。我活得不耐烦，可是又不想死，他们是这么硬，让我撞他，撞得头破血流吧。”来得振奋人心。

以前的大家是那么地勇于表达，以前的摇滚乐是那么的有力量，但现在的年轻人们都没机会听到这样的音乐了。以前的摇滚乐是那样的有魅力，却少有人去聆听。虽然万青唱的“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才是我们的当下，草东唱的“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才是我们的选择，但我觉得，偶尔像上世纪70年代的嬉皮士那样来一句“Baby we were born to run”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