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一生只去过一次,却可以怀念一生
在节目中里听到野孩子的《黄河谣》时,许多回忆在脑中回放,想起几年前,我也去过兰州,看到过黄河。
那是一年夏天,一如既往地热。
白天太阳炙烤着大地,热浪到天黑才散去。干燥炎热的西北,于我充满着陌生。我从银川坐火车到兰州,第一次看见了黄河母亲像,看到了中山桥、白塔山和黄河水。
中山桥下就是黄河水,河水很黄,泛着一点红,水流很快,在桥上可以听到翻滚的水声。如今的中山桥已经不通车了,更多的现代化桥梁成为交通枢纽,中山桥成了一幅历史的画卷,人们走过,观赏它,敬仰它,赞叹它。
桥上有风吹过,有嘈杂的人声,我却觉得一片安静。
黄河两边都是山,旁边还有一个“黄河母亲”的石质雕像。一个男婴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母亲神态娴雅,秀发飘拂,男婴顽皮可爱。
伟大的母亲河和孕育了千年文明,勤劳的人们生活于此,劳动生息。他们和黄河相知相依,彼此陪伴。
兰州是一座很亲切的城市,正宁路的夜市、清香的牛肉面、穿城而过的母亲河......每个到这里的人会感受到一种江湖气,还有一种情怀。
许多音乐人曾用温情的民谣歌颂兰州,如低苦艾、野孩子。
“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远方的亲人那,听我唱支黄河谣。”独自漂泊的人,听到这样粗犷又纯粹的声音时,很难不动容,甚至会潸然泪下。《黄河谣》里有一种充满原始力量的召唤,那是一个人内心对一片土地的依赖,就像是自己的根,哪怕走得再远,也会听到来自亲人的呼唤。
但《黄河谣》带给我的震撼,不仅仅是对故土的情感,还有对远方的怀念。
去兰州的那一年,我上大一,晚上坐火车上遇到三个同龄人,一路上相聊甚欢。他们是去兰州上大学的学生,天亮时火车到站,我们四人并没有就此告别,而是第二天相约去爬了白塔山。站在山顶俯瞰兰州,我们都怀着憧憬,怀着期盼,彼此说出对世界的理解,像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那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美好,是人生中仅有一次的独特相遇和离别。
后来,在路上我也遇见过好多人,但大多是相伴一段路,匆匆一面而已,好多年后甚至无法记起。
能一直陪你走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兰州,我也曾到过敦煌。
在敦煌,我看到了西千佛洞、阳关、玉门关、汉长城、雅丹、鸣沙山和月牙泉,以及那令无数人神往的莫高窟。在阳关,我感受到西北大漠的苍凉,如今那里只剩下孤单的烽燧和一片黄沙。
在鸣沙山,遇到一位独自旅行的漂亮姐姐,我们在夜晚的沙漠里看星星,姐姐说,天地之大,显得自己渺小,她的下一站是新疆。我说,我的旅行已经结束了。
我们没有道别,也没有说再见。
我踏上返程,尽管十分留恋路上的风景,可是,属于我的远方结束了,我终是要面对平凡的生活,毕业、搬家、求职、加班、挤地铁......至今我没有再去过西北,也许很多地方,一生只能去一次;很多人,一生也就见一面。
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
闭目再听《黄河谣》,眼前依旧是一条流淌的母亲河,是连绵不绝的山脉,是一片风沙吹过的茫茫戈壁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