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utter》一起聊音乐
与BTS共度今夏
刊载于weverse magazine的官方review。
原文地址：Review of Butter
个人渣翻，自娱自乐的产物。水平有限，如有错误请见谅。
现在终于有了夏天的感觉。在聆听完这首仅有不到三分钟的歌曲后，心情也变得清爽明朗。BTS的「Butter」所展现的是2019年以后似乎就已从地球表面抹去的夏日姿态。与歌名相反，它并不油腻（？），反而更像是一种碳酸饮料，清凉、舒爽，一触即发。作为「Dynamite」的延续，「Butter」中的老式流行乐，尤其是disco元素依旧随处可见。歌曲开篇即以four-on-the-floor的舞曲节拍和110BPM的轻快步调行进（「Dynamite」是115BPM），但它的disco元素并不像「Dynamite」那样直接。它是首令人耳目一新的夏季派对曲目，具有过往熟悉的特点，并以足够的多样性来迎合当下的氛围。
「Butter」是BTS与主要词曲作者Jenna Andrews继「Savage Love (Laxed - Siren Beat)」后的第二次合作。这一次的声乐表现无疑比「Dynamite」更为细致。即使是演唱同样的旋律，vocal担当的成员们也充分利用自己的特色，创造出不同的变化：Jimin通过轻轻提升乐句尾音以吸引听众，而在同一个部分，Jung Kook则在结尾处用气泡音（vocal fry）增强歌曲的驱动力。各异的处理使整首歌曲以一种有趣的方式充满活力，不仅如此，他们的发音完美地卡点节拍，声调选择也与个人音域相匹配。
在老式流行歌曲中，pre-chorus部分通常会用八小节以上的乐句为副歌造势，然而「Butter」中由Jin首次演唱的pre-chorus（“Oh when I look in the mirror...”）却只有4小节长。就在Jin的轻声演唱之后，RM的一句“Do the boogie like”立即拉动能量，爆发出令人振奋的庆典式EDM。伴随着歌词“Side step right left to my beat / High like the moon, rock with me”，副歌部分呈现出一种凉爽、清晰又略显粗糙的合成器质地。层次分明的音效使声音更为饱满，以便与歌曲前一部分形成对比。深沉的低音鼓、不断起伏不留间隙的乐器声以及朗朗上口的流行旋律构成了「Butter」的核心。歌词干脆地用语言诠释着舞蹈动作。不仅是舞台上的BTS，音符抵达耳膜的那一刻听众的舞蹈欲望也随之高涨。一触即发的清爽刺激就像先前提起的碳酸饮料一样。
由Jung Kook演唱的第一小节“Smooth like butter / Like a criminal undercover”使用了从B-flat开始下降的混合利底亚调式音阶（mixolydian scale）。如果说普通的大调音阶是明亮而简单的，那么从大调音阶降了半音的混合利底亚音阶则带有一丝冷酷。虽然这种调式主要在20世纪下半叶的摇滚乐队中流行，但「Butter」的降调旋律更类似于Kool & The Gang的disco经典歌曲「Celebration」的开头部分。当V唱出以“Cool shade stunner / Yeah I owe it all to my mother”为开始的四小节时，我们可以在「Butter」的低音走向（bassline）中回忆起另一首由Chic乐队演唱的disco经典曲目「Good Times」。这是一种由两小节组成的节拍，第一小节的第四拍为空拍，第二小节则为切分节奏（“one, two, three, (rest) / t-ta ta, ta ta”）。由此disco的引力开始占据上风，让你忍不住想要跟着一起摇摆。在「Butter」MV预告公开的当天，很多人说它让人联想到了皇后乐队的「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但「Good Times」也值得一提。包括「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和「Butter」的主歌部分在内，很多歌曲都受到了它的影响。
与「Dynamite」相比，「Butter」的歌词与歌手的同步度更高。例如Jin在“Oh when I look in the mirror / I'll melt your heart into two”中的可爱自恋和V在“Don't need no Usher / To remind me you got it bad”里提及Usher时的俏皮，成员们的性格在歌曲的每个角落都得到了展现，增添了歌曲的幽默感。
在RM参与作词的说唱部分中，连续出现了对BTS以往作品的呼应。在“I'm that nice guy / Got that right body and that right mind”中可以听到「Boy with Luv」里具有直截了当个性的“good boy”形象。他们还通过“Hate us (love us)”重复了曾在「MIC Drop」和「IDOL」等歌曲中涉及过的主题，承认且一并接受大众针对他们的恶意。而歌词“Got ARMY right behind us when we say so”与BTS长期以来发布的众多献给粉丝的歌曲相一致，作为额外的英文单曲，这首歌同样加入到了他们现有的唱片世界中。
在由j-hope演唱的outro中，他借用了Sugarhill Gang「Rapper's Delight」中的经典flow（“And you know we don't stop”）来调动听众情绪。从美国嘻哈歌手Coolio的「1-2-3-4 (Sumpin' New)」到J-pop组合m-flo的「the Love Bug (feat. BoA)」，这句话被无数派对说唱歌曲致敬。背景中的团体和声（gang vocal）将派对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到目前为止只在“Smooth like butter”这一句歌词里出现过的歌名“Butter”于结尾处的“Hotter, sweeter, cooler, butter”中再度登场，与“Summer”形成押韵。
「Dynamite」是BTS过往发行歌曲中的一个例外。与之前多采用小调音阶展现力量感的主打曲不同，这是一首明亮、轻快、大调音阶的歌曲，并且是他们第一首完全用英语录制的单曲。随着「Butter」的发行，英文单曲的数量总共变成了两首。如果说「Dynamite」曾作为单一的时间点存在，那么现在则出现了一条时间线，将它与「Butter」连接起来，建立了自己独有的框架。他们早先发行的日文单曲（「FOR YOU」、「Crystal Snow」、「Lights」、「Film out」等）就已经形成了与韩文单曲不同的风格脉络。
「Butter」在令人兴奋之余也唤起一种奇特的怀旧感，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歌曲中的复古流行元素。也许是因为「Butter」中描绘的夏日姿态还无法再临，也正因如此夏日主题才更加引人注目。聚集观众举办演出还为时过早，但那种振奋愉悦的感觉不该被忘却。唯有期盼早日能与「Butter」中所唱道的夏日、与唱着「Butter」的BTS在现实中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