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英《各自安好》:后来的我们,该像她一样
3月24日,刘若英发行第15张个人专辑《各自安好》,如果不算去年的那张Live重制专辑《陪你,献上》,距离她上一张正式的录音室专辑《我要你好好的》,已经接近六年了。这段长长的时间里,关于她最大的新闻,是关于《后来的我们》,原本就有很多身份的她,又多了导演的身份。后来的我们应该怎样生活,听完这张《各自安好》,你或许会有答案。
前阵子有节目采访金玟岐,她谈到翻唱《一辈子的孤单》的缘起,特别聊到刘若英。她说刘若英对于她而言是咖啡一样的独立女性的代表,是特别的存在。因为对奶茶的喜爱,金玟岐如今也成为了优秀的创作歌手。这个故事或许可以代表刘若英和她的音乐,对于那些被她陪伴的听众的影响。在我们的青春期里,她情歌里的那些遗憾我们或许不懂,但我们都希望像她一样,即使孤单,也要活得坚强而独立。
后来奶茶拥有了自己的幸福,走进婚姻之后的她,在2013年发行了《亲爱的路人》专辑。那是她的所有作品中,有最多感性和理性冲撞的一张,她尝试了鲜少尝试的摇滚,她寻找在爱情和自我之间的平衡点,她探讨在幸福的当下,如何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2015年那张《我要你好好的》,整体回归到情歌的风格。从这个专辑名字,就看得见一种交流的味道。经过这么些年的岁月,和奶茶的情歌一起长大的那些歌迷,经历过感情中、生活上的挫折与起伏,差不多都到了一个“懂了”的年纪,这张专辑里更多让我们听到的是一种生活感。我们和奶茶,在不同的时空各自努力,对生活中那些重要的人、微小的瞬间仍然拥有一份“真实而平淡的共情”,我们对彼此的真心与惦念,都被放在这句“我要你好好的”里,因为彼此陪伴,孤单的我们便不再孤单。四位影后真性情的合唱,至今听来仍然让人觉得温暖。
这些90、00年代的女歌手之于我们这层陪伴的意义,大约是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她们还在唱,便一直都在的。只是,时代在变,大众的审美在变,流行的趋势在变,如今的我们对于自己和世界的认知,当然也会逐渐改变。接受自己的改变与成长,对新鲜事物保持好奇,同时又清楚的知道,我们该放下什么,坚持什么,追求什么。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初衷驱使,在这张《各自安好》里,我们听到的刘若英,有熟悉的感性与文艺,更多了几分豁达与坚定。
从《后来》到《一辈子的孤单》到《我们没有在一起》,在奶茶的情歌里似乎总贯穿着“遗憾”的主题。到这次的主打歌《各自安好》,这种绵延的遗憾终于划上了个句点。葛大为的歌词搭配张简君伟的曲子,再加上张孝全、林依晨自然演绎的MV,将这个久别重逢的故事克制的演绎。克制与放下,是时间赠与我们的礼物。用善待现在去报答昨天”,愿所有遗憾的爱情故事,都能有个让人倍感欣慰的结局。
这首《各自安好》大约是新专辑中唯一一首流行向的钢琴弦乐抒情歌。在专辑中其他的歌里,这种故事感被一种陈述感所代替。有时候她像个过来人、旁观者,有时候她在自言自语,有时候她又像是在自省与总结。有的歌像是在讲爱情,但更多像是一种经历和感触。情感的体验越来越丰富的刘若英,在音乐里的表达也愈发的细腻而内心。
《所有相爱的人啊》是火星电台的创作,奶茶唱出来的火星电台,是新鲜的,却又有十分契合语气特色。这首歌的两个版本,祝福版用了接近民谣的简单架构,歌词里的甜蜜与孤单被她娓娓唱来,都好像被赋予了时间的力量,那种陪伴的治愈感不言而喻。而热情版不止将速度加快,编曲上先是加入了合成器元素营造轻松浪漫的氛围,后半段又转变成行进感十足的轻摇滚风格,仿佛恋人们在爱情力量的推动之下开心的奔跑,充满了如同这春日阳光般的暖意。
《飞行日》在后疫情的当下听起来会格外有感触。“说来恶心 我真把每次相聚 都当成再也见不到你”“天天讯息 发过无数条语音 也不比能真实抱你”这样口语化的歌词,把对好朋友的挂念,难得的相聚,彼此亲密的感情一一表达,如果此刻你心里正在挂念着谁,不妨把这首歌分享给TA。
《不营业的日常》里藏着奶茶简单的幸福哲学。登机催促的广播搭着慵懒的小提琴,开启了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经过过去这两年,我们才发现自由也可以一瞬间变成奢侈的事情。偶尔打破条理和规划,让自己放空放松一下也不错。葛大为和蔡旻佑的合作,小提琴的加入还有间奏那段有几分乡村味道的吉他,十分契合主题的营造出了轻松幽默的异国情调。
由HUSH创作的《黄金年代》,作为专辑率先曝光的主打之一,也是专辑中旋律给人印象最深的一首。这首歌在讲变老这件事。情绪跨度如此之大的迷幻英伦作品,是奶茶鲜少尝试的。即便如此,在这首歌里,你还是能听到她独特的语气和表达。换气和呼吸被保留的很清楚,就连唱到对高音的副歌时,有一点点吃力的转音,也被保留了下来。相信这一定是有意为之。面对老去这件事,很多时候,我们就是会有这样的无力感。你会经历那些美好的荣光的时刻逐渐远去,你会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唯有在这些过程之后重新收获的平安,才是能让你踏实的。听这首歌,就像是在看海,从平静到汹涌澎湃又恢复平静,人生的潮起潮落也是如此。
紧接着这首《人》,延续着《黄金年代》的摇滚风,继续探讨着生而为人的意义。相较于《黄金年代》中的无力感,这首歌要硬朗很多。在这首歌里看到的人生,像是一场战斗,前半段有扑朔迷离的前程,后半段当辨明了方向,便成了披荆斩棘、狂奔向前。曾经的刘若英,教我们在爱情里《成全》对方,而如今的她,唱着“人所有 成为人 是懂得牺牲”,眼里看到更高的境界,音乐里也有了更深远的表达。
葛大为和徐佳莹合作的《旁白人生》,是专辑中很有趣的一首作品。歌词像是站在伙伴的角度,去看待刘若英的音乐对于她们的意义 “她总是这样自顾自的唱”“温柔解说我们的孤单”、 “诚恳地就像一句句旁白”“一首一首 随时间走 没打算停下”而由奶茶亲自唱出的这些人生旁白,也是我们每个听众,对于她音乐的感受。
《诚实》很像是女版的《说谎》,正话反说的歌词真实到残忍。残忍的让你看到经历一段挫败的感情后,人的心理活动。表面平和下的挣扎、嫉妒、自私、软弱、甚至是恨。比起这样残酷的诚实,我们有时候更愿意接受对自己说谎的对方吧。但与其说谎,不如原谅。
《依偎》的编曲层次感非常强。口琴的加入让整个编曲的线条听上非常柔软。铿锵的鼓点、弦乐的烘托,又推动着整首歌的情感,走向澎湃而坚定的方向。抓紧当下的热烈与岁月静好的期许,都在这一首歌里。
作为专辑收尾曲的《今天我生日》,或许是最能代表这张专辑特色的一首歌。奶茶写给自己的一封信,经由葛大的裁剪,便成了这首歌的歌词。陈建骐给副歌加上旋律,又亲自弹钢琴烘托,在这样感性文艺的编排当中,奶茶将当下自己的人生感触说说唱唱,也让你看到了她最私密最真实的模样。
透过这张《各自安好》,我们听到的刘若英,或许是后来的我们都想拥有的模样。当遗憾的过往被平静的当下所取代,她依然在“真心”的唱歌。这些歌,不仅是对你我的陪伴,也是她对自己的挑战、回顾与自省。她为你而唱,更为自己而唱,为生活,为生命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