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安好》这张专辑,就是刘若英最好的“后来”!
很多的故事,很多的剧情,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比如在听到刘若英的新专辑《各自安好》时,很多人都会旧歌提起,用《后来》、用《为爱痴狂》作为某种参照,然后代入这一次的新专辑,然后指手划脚、然后追忆往昔。
其实都是不愿意承认青春已近,也不愿意承认人终会渐渐成长的现实。
这种听歌或者说面对人生的方式,都是不对的,尤其对于刘若英的音乐来讲。扪心问一下我们喜欢刘若英的时候,到底在喜欢什么?很显然,我们喜欢刘若英,不是因为她会飙高音,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她作品里那些好听的旋律,而是因为奶茶歌声里的那种故事感和倾诉感,是因为音乐里既文艺又市井的感同身受,以及恰到好处。对吧?!
换一种方式来讲,我们在刘若英的音乐里,一直听到的是自己,而自己是会长大的。刘若英的这张《各自安好》,就是一张长大的专辑,它从过去的刘若英走来,又向未来的刘若英走去,并恰好停在这个时间节点。它和现在刘若英的年龄一样成长了、成熟了,于是自然有了和从前的她的专辑,不一样的模样。
所以,我在听《各自安好》这张专辑时,首先觉得这是一张对的专辑。如果说之前听刘若英,听到的是感动,那么这一次听刘若英,听到的则是从容。
毫无疑问,情歌是奶茶音乐生涯的一条主线,那么进入到这个阶段,专辑同名曲《各自安好》,就是“奶式情歌”一个新的转变,或者说一个新的节点。
《各自安好》这个主题,就像是《我们没有在一起》和《我要你好好的》的后续与发展,甚至是某种必须的结果。不再是爱与不爱的纠结,不再是你与我对立的关系,“各自”两个字,呈现的是各自平安、各自美好的状态。而“安好”两个字,既是温暖的祝福,也是人生的领悟。
尤其是葛大为用“你我的孩子相差几岁”这样看来奇特,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的视角,更是为整首歌词,营造出一种既生活化、又戏剧化的语境。一句简单的口语、一种平凡的视角,竟然带出了时空、记忆,以及曾经与后来,千言与万语。
甚至也可以说,《各自安好》既是一首情歌,也是一种人生感悟后的哲理诗,其中的从容与豁达,也代表着刘若英现时的人生态度。就像从《为爱痴狂》、《很爱很爱你》、《后来》、《成全》、《我们没有在一起》、《亲爱的路人》、《我要你好好的》……一直到《各自安好》,以这样的时间轴,回顾奶茶的情歌,这显然就是一个人情感的经历与成长,也何尝不是人生的历练与进阶呢?
爱,不仅仅只是得到与失去;爱,也不仅仅只是炙热与残酷。爱,同样可以是释怀、是祝福,是某种记忆的支点,偶尔带来一丝的暗涌,最终又回归平静,以及各自安好的状态。
各自安好,也是人生最恰到好处的归宿。
如果说《各自安好》这首歌曲,为《各自安好》这张专辑,确定了细腻的主线,那么由这首歌曲发散,整张专辑也围绕着现在的刘若英,通过选歌、编曲,以及音乐文本的导向,形成了一种丰富、多元又立体的织体。
我还是要说《各自安好》是一张真正意义上的专辑,是一张在单曲时代,让歌曲与歌曲既“各自安好”、又浑然一体的专辑。
更何况,这张专辑的音乐,还有制作人陈建骐作为全局的掌控,以及参与大部分词作的葛大为,统筹着整个音乐文本的走向。
整张专辑的十首作品(《所有相爱的人啊》有两个版本),就像是十个剪影、十种断片,它们记录下的,是刘若英在不同语境下的某种情愫、某种态度,以及某种想法。比如《不营业的日常》和刘若英的社交媒体有关,《黄金年代》则是对年龄与时间的思考,《各自安好》又是从经典爱情片里延伸出的人生感悟,而《飞行日》,无疑就是疫情期间的真实记录。
这些看似不同主题、不同角度和不同纬度的作品,其实恰到好处的还原了刘若英在2015年发行《我要你好好的》专辑后的六年间,有纵有横的人生切片,而这些切片组合在一起,又重组成刘若英六年间,整个的生活脉络。记录着她本人的情绪感怀、感悟变化,也记录了与周遭世界的关系,以及彼此间相互的影响。
从这个角度来讲,或者《各自安好》这张专辑,还可以用“刘若英的2015到2021”来命名。一个歌手的专辑,以音乐的方式同步自己的人生轨迹,如同日记般的记录,其实就是真,以及恰恰就是歌迷喜欢刘若英的那个重要的点。
与此同时,《各自安好》这张专辑,如果从时间、从岁月、从成长的角度,是一张顺势而为的专辑,那么从音乐的角度来讲,它也并不只是一种墨守成规的延续,一种原地踏步的舒适。
从选曲、制作的角度看《各自安好》这张专辑,其实同样可以听到刘若英的某种挣扎、某种反抗,某些突破、某些尝试,而并不是所谓还是奶茶以往的风格,还是奶茶以前的味道。而对于一个歌手和音乐人来讲,这种音乐的企图心,代表着一种音乐活力,反过来也反哺了作品的生命力。
比如生命树小王子和吴易纬的作品《人》,就是刘若英另一次对摇滚乐的尝试,而且比起之前的《到处乱走》和《跳车》,那种呐喊和碰撞感,显然要更为激烈。音乐气质的改变,也让刘若英的发声方式有了改变,一个更冷酷的刘若英也呼之欲出,并且让人从这种隐忍又旁观的声音中,听到了修炼为人的全过程。
《黄金年代》里空灵与温暖的交错,像在时空穿梭,又像是在太空飘浮,具体的往昔因为音乐的失重感而变得轻盈又梦幻。若近若远、若即若离之间,那种“背对着未来前进”的体验,也确实是刘若英给歌迷带来的全新音乐体验。
《不营业的日常》是把社交媒体的那个刘若英,搬到了音乐里,跃然耳边、亲切依然。轻快的律动,再加上蔡旻佑优雅的小提琴,以及黄中岳乡村味道十足的吉他,也用日常组合出一种新颖的聆听感。
两个不同编曲版本的《所有相爱的人啊》,算是专辑里的一个小回潮,回到青春的时代,甚至回到了民谣的时代。而“火星电台”的旋律写的真是流畅又激昂,已经可以预感到这首歌,将会是未来奶茶演唱会中的又一首温馨大合唱了。
专辑压轴的《今天我生日》,其实就是专辑并不“太过刘若英”,又“绝对刘若英”的最佳体现。明明就是那个倾诉性极强的刘若英,但忽而演唱忽而口白的结构,却又是一种完全的新尝试,一种刘若英不曾有过,甚至整个华语乐坛,都极少有的尝试。
《今天我生日》确实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创作尝试,那种亦说亦唱的演绎,倒真是将很多歌迷戏谑的刘若英式“说唱”风格,从理论变成了现实。如倾诉般的演唱,如演唱般的倾诉,让文字变得有韵律,让韵律又具体成一段又一段的文字,铭心、倾心又走心。
“From Rene to you happy birthday”,这是《今天我生日》的尾声,也是《各自安好》这种专辑的尾声,一个刻着刘若英烙印的尾声,这是一个依然理直气壮的刘若英,也是一个更为优雅的刘若英。
如果让时光回到听着《后来》的那个时代,现在的刘若英,是不是就是“后来”应该有的样子,以及“后来”最好的样子。
感谢“后来”的刘若英,感谢现在的刘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