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的平原
搬运词作者的话:
2009年,我在河北的一个招待所里住着,等单位派去中亚干活。天黑后,我会沿着火炬街的小摊小馆喝两杯,然后溜达到灯光黯淡的华北平原附近。那不是修辞意义上的燕赵之地,慷慨悲壮的「华北平原」,而是物理意义上的,脚下的,华北平原。我经常能在超市里碰见骑着三轮农用车,从地里出来的农民——数着票子,拎着10斤装的塑料桶白酒,消失在灰头土脸的黄昏里。
后来的几年我在中亚时,把跟华北平原的短暂交集与伏特加混合,勾兑出了一些阴阳怪气的文字,发在网上。那是社交媒体兴起之前的网络,没有什么腥风血雨的互联网生活,日复一日需要去熬过的,不过是自己平庸的日常。
中亚的戈壁、华北的平原,这对黄色风沙中的难兄难弟,被我虚拟地拼凑在一起。结出什么果实,就吞下什么果实。在白纸黑字上自由落体,在原地旅行。
2015年,一首以「县城」为意象的微博被我发了出来。它可能是某段生活的浓缩,可能是某次意外的语言游戏,可能只是一个押韵的快嘴。我不记得了。我肯定也想不到,这几行文字会在5年后,以另一种形态出现。
2017年冬天,「正午」三周年活动,我当DJ过去放歌。活动结束后的喝酒时间,刘森跟我聊了起来,有关他的音乐动机和将《县城》改编为歌曲的想法。我满口答应,特别开心。那是种找到人一起去华北平原踩土遛弯儿的畅快感。
又是2年多过去了。2020年,《县城》变成了一首朗朗上口的抒情摇滚曲。
十年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