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硬地之美》到《硬地之影》，柔软的刘惜君变“硬”了多少？
撰文 / 王击凡
去年，在日本唱片行闲逛的一位朋友，突然兴奋地给我发来了一大堆刘惜君的照片。原来，刘惜君的《硬地之美》，当时正式发行了精美的日本版唱片。现在回想起来，整件事本身背后的逻辑与意义，其实也是相当的“硬地”（indie）。
在主流的歌唱比赛出道，同时又签约主流唱片公司，刘惜君的“硬地之路”，似乎一点也不容易走。天生甜美的长相、温婉的声线，仿佛亦跟“硬地”八竿子打不着。不过，刘惜君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也闯出了“硬地”的一片天。
从两年前的《硬地之美》，到今年年初发行的《硬地之影》，此时此刻的刘惜君，好像也越来越能透彻体会，“硬地”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比起过往的畏手畏脚、裹足不前，不断向着“硬地”进发的刘惜君，无疑也变得比从前更加勇敢了。
这些年，刘惜君在音乐里学会了一件事：“硬地”，是与生俱来的生活态度。这跟主流不主流、独立不独立、商业不商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无论你身处在怎样的环境之下，只要继续时刻坚持内心所想，你就会成为整条街上最“硬地”的仔。
人生中最难的事，就是如何打破外在刻板印象的固有成见。谁说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可人的刘惜君，就不能玩“硬地”的音乐了？大部分的人为限制，都是别人加在我们身上的，我们千万不能被这些东西限制住，而放弃了追求自己的内心所想。
所以，《硬地之影》里的刘惜君，就给了我一种“活开了”的开阔之感。她甚至以歌手的一己之力，亲力亲为打破了所谓主流与独立之间的壁垒与界限。真正的“硬地”精神，是潜藏在每一首歌的骨与血里头的，也是最没有办法装出来的。
但是，变得更“硬地”的刘惜君，也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原本的个人特色。我反而觉得，现在的刘惜君更懂得将自己身上柔软的那一部分，与“硬地”的自己融为一体。做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好像也是“硬地”下去的可持续发展之道。
假若太“硬”，会被社会的各种规条撞得头破血流；太“软”的话，又会轻易被这个世界改变。要维持在“硬”跟“软”之间，找到一个最微妙的平衡与角度，正是刘惜君和她的“硬地”乐坛同行们，终其一生都在不断追寻的事。
所以，《硬地之影》对我来说，所呈现出来的正是刘惜君“硬中带软”、强而有力的音乐态度。她真正把“硬地”，活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姿态：可以柔软，也可以坚硬；可以独立，也可以主流；可以温柔，也可以勇敢。
《硬地之影》里的“影”，也可以被理解成“人在地上的倒影”。影子，是柔软的；但人本身，又是坚强的。与人总是如影随形、形影不离的影子，其实正好与我们自己相互映照，就像镜像里的另一个自己一样。
在《硬地之影》里，刘惜君也试图把更丰富的时代意涵与精神内核，放进“影”这一个意象当中。《硬地之影》这些歌所倒影的、所显影的，既是我们每一个个体不可预知的命运，同时也隐喻了这个时代复杂多变的命运。
“而那些尚未出现的，在故事里被叫做命运……”随着《硬地之影》发行，EP里最后一首未曝光的新歌《那些对未来的想像》，也以崭新的方式被展现在听众面前。而这首新歌里的刘惜君，似乎也跟从前有那么一点不太一样。
作为整张EP的压轴收尾之曲，刘惜君也试图在这首歌里，唱出“那些对未来该有的想像”。《硬地之影》的EP英文名字，是The Shadow of indie。跟刘惜君一样坚持“硬地”精神的人，也要逐渐学会“在艰难的季节里，开始发光”。
用音乐来“倒影”当下的时代，正是《硬地之影》这张EP很有勇气、也很珍贵的一点。或许音乐本身，并不能解答任何实际的现实问题，但音乐人真心实意创作出来的这些音乐，却可以忠实地映照出整个时代的精神面貌。
听完《硬地之影》，刘惜君身上所肩负着的“说书人”角色，也越发呼之欲出。就像在《硬地之影》的EP封面上，弯起身来缓缓捡起一把沙的刘惜君，也在以自己的音乐讲当下的世代故事，给时代的每一粒灰尘“显影”。
“究竟为什么这城墙没有边界？但是他们仍然一路奔跑，去向越来越狭窄的坡道……”《他们沿着城墙奔跑》的歌词里所描述的场景，仿佛亦像是“硬地”音乐人们的群像写照。即使前路并不明朗，独立音乐人依旧对未来充满热忱。
刘惜君把这样的“硬地”质感，直接唱进了《硬地之影》的每首歌中。“他们把风也抛在了后面”，也非常适合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刘惜君。出道至今，在自己发行过的每一张作品里头，刘惜君都在以奔跑的速度，飞快地不断成长着。
当被问及到《硬地之影》的音乐部分时，刘惜君说，她并不想从自己的角度，过多地剖析《硬地之影》的音乐性，因为这有可能会影响听众的独立判断。刘惜君反而想要了解更多的是，听众在听完了这几首新歌之后，又会被激发出怎样的感受？
跟杨海崧的再度合作，也是《硬地之影》这张EP吸引乐迷的卖点之一。本身已经足够“硬地”的独立音乐人杨海崧，其独树一帜的音乐风格，其实真的很少有华语女歌手能够完美驾驭得到。可以说，刘惜君接住了杨海崧的“招”。
《硬地之影》里的三首作品，无论是在词曲还是制作方面，都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杨海崧Style。随着杨海崧、刘惜君二人彼此在音乐上的了解越发深入，杨海崧更是把刘惜君本人的风格，完全糅合到每一首歌的细微末节当中。
从演唱到弹奏，刘惜君全方位参与了EP的制作全程。在《他们沿着城墙奔跑》、《那些对未来的想像》里，刘惜君除了主唱，还参与演奏了特里明琴。用音质好的音箱来聆听时，你就能更好地感受到，刘惜君在亲自弹奏的配乐里流露的丰沛情绪。
我们的这个时代，真的很需要有刘惜君这样的“硬地”女歌手，为变幻莫测的时代，唱出既温柔又“硬净”的注脚。正如在《记忆和记忆之间》里，杨海崧特意为刘惜君量身打造的那句歌词：“她也会像是星星，星星一样地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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