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寸铁,近人可读
出乎意料,在魔幻的2020年末,我听到了,也许是这几年印象最深刻的一张真正意义上的专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多少年没有完整听过一张专辑了?
仿佛是中年人的某种惺惺相惜,经历着身边的流逝和起伏,在看似平静安全的旋律里,潜藏着深刻的悲情,你可以说那些矫情的文字云山雾罩,也可以说那些造作的旋律平庸至极,但我必须和盘托出这份感动,就算是在十亿个双割破的眼皮底。
不知不觉已走到三十岁末,我也许只能从一个中年男人的视角,去解读某些刘叟歌曲中的苍凉和悲伤,在归途车厢,在慌张的周末午后,在朋友的葬礼上,在回忆起青春的午夜梦回,尽管这曲调比起十年前那么柔和与安全,适合睡去,但我知,那些愤怒深埋在生命的贵重里,等待有朝一日,从干燥的空气里响起。
想起《人生一串》第一季某集的最后,小女孩一边吃着烤蔬菜一边指着天空大声说“星星!“泪目满屏,这是一个庸常的场景却充满了烟火的生机,步入中年之后我常常被类似这样的场景感动,比如我总是会想起我坐在一节安全的绿皮火车车厢里,外面是秋风和山峦,我不知道要去向哪里,但我知道我是安全且被爱着的,这场景让我充满了仿佛可以对抗一切的温暖和勇气
越接近死亡越接近生命的真相,那些鲜活的生命和记忆都不是假的,真实的快乐和爱都曾存在过,也都真实的流于消逝和遗忘,于是我们播放这盘专辑,沉浸在自我的忧伤中片刻沉思,尽管周围的年轻人都正在慢慢长大,他们演绎着新的鲜活和美丽,这也都是真实的我知道,若你心年轻,主角也会是你。而老去的我们都住在这个叫做“地球”这个养老院里,看着近人一个个消逝,满怀悲伤,却无可奈何。我们都不可能在地表长留,一切看似永久的都不可能是永久。
我能听到被打磨过的旋律,如同被生活打磨过的他和自己,面部粗糙,头发散落,肥胖迟缓,眼神浑浊,是否一切都已经无可救药,我走向另一个主角,一个被生活磨平的中年男子的主角的生活。
我听到了日本演歌的某些走向,又或许是带着一点乡村布鲁斯的老年Dylan之风,没有了爆裂的不确定,或令人心悸的黑色荒诞,取而代之的是琐碎的不通顺的碎片意向(例如:你奔向纯我在骆克道看见迪伦),在甚至有些顺耳熟悉的旋律里承接下来,于是歌的情绪得以在安全的雨中悄然落下,让更多的人可以接住,不管是否喜欢,这是个好的开始,艺术的探索从来都需要背负一些。
我还翻出了旧CD,听着没有歌词本的bad head厂的腰乐队,腰乐队的所有势能,还在我的深处心存疑问,那些没有歌词本的专辑,那些不知道《我们应该面对谁去歌唱》的唱片和聆听,手捧《明日小城》不知所措,高山上的花环以及公路之歌,我所不知道的还有太多太多,我知道那是热血和不安,但如我心年轻,也许,是我已参透了那些渗入骨髓的人生的悲伤面目,在我失去了意义之后又再度出发,我仿佛已看到了某些真相,那么是否还有那些热爱,我说不清。
悲伤的反面,不是快乐,也许只是平凡,尽管我已我用尽所有力气。谢谢你,清醒的废人,一个无名的南部的小城昭通,竟成了我的青春记忆,那些寂寞的时刻我懂得,那些无法消散的生命之火我懂,这已足够了。
夕阳真美,夕阳再见,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