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如果能飞翔

燕姿在平安夜的某视频直播中说：“这一年过的好快，没有飞行，没有巨型的聚集，但是有反思、有素静、有创作。”我一直觉得成功的创作人是有能力在两种环境中寻找灵感的，一种是情绪激烈的（比如失恋、争执、对抗），一种是自我反思的（比如孤独、素净、心无杂物）。因为疫情只能居家的燕姿（没疫情好像也居家）或许更多了时间去反思、观察，通过自我审视的思考和平静至稳中的窥探来丰富创作的基底，揉捏情绪的统一。

我一直不觉得她是一位创作歌手，尽管之前自己也写过歌曲，但相比其他创作女歌手而言只是小试牛刀的小露身手。所以这次词曲全参与的成果是让人惊喜的。然后第二个惊喜是，在全无预警的状态下突然空降各大音乐app，这也像极了这女人一贯的风格，没那么多累人的前期铺设，简单随性就好。第三个惊喜是，单曲免费。其实对于她这样的歌手，一首新单曲如果收费，是会有相当可观的收入的，可是她不care啊。

不断挑战并完善自己走向创作歌手的道路，依旧保有不同于其他同类档次歌手的简单随性，并不以金钱为出发点的商业模式。是你可以找到的三个继续喜欢燕姿的理由。

说到歌曲本身，钢琴做基底，摒除一切非必要的编曲元素，只是以声音的变换和情绪的起伏作为贯穿始终的延展，是最适合燕姿的一种极简又稳妥的方式。开始的心平气和近乎呢喃的状态在“它没有埋怨”后的尾音“呜呜”中渗透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感叹和看似不经意的心态。“在没有防备之下”，不到十个字有两处的咬字尾音都非常有燕姿特色。第一段的结束：“只是爱，没余额了啊”是整首歌的点题，也是情绪和状态的一个收放点。

副歌跟进：卸下了、折叠了、悲伤了、幸福了、想念了、害怕了、怀念了……非常简短又贴切的把整个情绪的条理唱了出来。你知道，这首歌写的就是曾经有过美好，如今却“余额”不多即将消失的某种不舍的缱绻。

“穿过了禁忌，欲望果实里，它没有双译，也没有双翼”是整首歌最玄虚也最美丽的一段词。折射了那段感情的来之不易。是禁忌，是不被人看好的，是不同寻常的，但是还是不顾一切的穿过了。那段感情里有两个人的欲望，有两个人的执着，但欲望的燃烧和相融后产生的结果呢？没有像当初的那种“两”情相悦的情投“译”合，也没有插上“双翅”飞向远方的可能。输给了现实，败在了无奈。但你听不到抱怨，听不到愤恨，只是一句简单的：“只是爱，没有余额了啊”。因为，你曾经让我强大过，这之中更多的是感谢。

“我没有说多久没想你，我害怕说后会想你”是最直抵人心戳到泪点的一句词。虽然不尽完美，虽然不曾预料，虽然就要物是人非，但思念是有的，想念是在的，只是我刻意回避，因为我怕说出想你后会更加克制不住的深陷其中。如果你经历过情感的磨砺，如果你有过想念的人，那这句话应该很容易引起共鸣。

最后的收尾的那一句：“只是梦里偶尔太过清晰"。真是妙啊！整首歌都在唱一种含蓄的、内敛的、无声挣扎和平静拉扯的现实状态。多么不舍、多么无奈，但你听的出来，在某种情绪的铺展中，最终的指向其实是慢慢"走出了"这段让人心酸又心痛的情感轨迹。但回到梦里，仿佛一切又回来了，终究不能彻底释怀。这里的“梦里”其实是和最开始的“房间”对应的，“清晰”其实是和开始的“缝隙”对应的。

我不断地单曲循环，慢慢脑海中有了某种MV的画面：一个人在透过缝隙得到光亮的房间里看着曾经和他或她的照片，想起了曾经的那么多美好，然后轻轻的吻着照片里的他或她，慢慢放下，慢慢拿起，微笑着。房间里有墙上斑驳的树影，有窗帘飘动的肃然，也有他或她留下的味道。然后这个人拿着照片慢慢睡着了，梦里依旧微笑着，却留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