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后座 1994


首发于十六年后,再听beyond写文章
二楼后座 1994

熊猫妹妹一半是默尔索,
前言
突然想开个专栏谈谈beyond,是因为日前突然刷到一则视频,在日本街头一位民间艺人在演唱日文版的海阔天空。过路人各自匆忙走过,唯有一个女性听得入神,到高潮处突然落泪。那位艺人看到了这点,改成了粤语版。后来了解到这位女性十六年来嫁到日本,听到此歌不由怀起思乡之情。虽然这首歌的本意似乎并非如此,但在异国他乡,听到这样感人而豪迈、悲愤而坚毅的歌曲,任凭是谁,只要熟悉这首歌、被这首歌影响过,总是会有所触动的。
虽然从音乐性和艺术性的角度来说,beyond显然不是最出色的那一类。但他们的歌不可否认影响了很多人的青春,当然也包括我。歌中并不包含太过复杂的情绪,往往反映理想的失落、奋斗的不止、世界的和平、离愁别绪等等。固然有人会觉得这些歌词写得很好,很有深度,但现在看来,也只是对世界的一种简单而片面的看法罢了。但在当时,必然会给人一种启迪,因为实际上,不如beyond的乐队显然比超越beyond的乐队多得多了。
更何况,beyond显然是一支能创造出朗朗上口旋律的乐队。虽然有很多口水歌,但并不妨碍人们单纯的欣赏和愉悦。能用通俗的旋律和语言,诉说大家都想诉说的感情,这难道不可贵吗?并不是什么思想都必须用学术论文才能得以阐释,更何况音乐这种直击人心灵的东西。虽然如此,但beyond并不总是一直力求在商业上获得成功的乐队。可贵的是,他们虽然一直流行,但一直在排斥流行。从《再见理想》的艺术气息,到三子时代的不断实验,beyond其实一直在贯彻自己的原则——在能在乐坛有立足之地的基础之上。
说实话,除了beyond早期的歌曲之外,我对家驹时代他们的一些流行歌曲好感度并不高,当然像大地这样优美大气的歌曲实在令人无法抵抗。我评价更高和更感兴趣的是乐与怒之后的三子时代,三子回归了beyond的初心,在平衡商业性的同时,塞入了许多艺术和实验元素,虽然这些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但还是那句话,在艺术和实验性上,不如beyond的乐队显然比超越beyond的乐队多得多了。
从《二楼后座》开始,似乎乐队想要推黄家强当做乐队的头牌。当然了,他是黄家驹的弟弟。但事实上,他虽然有过人之处,比如善于写朗朗上口的情歌,以及后期对电子迷幻音乐的应用都很不错。但黄家强显然在天赋上不如黄贯中,于是慢慢地黄贯中成为了三子中后期的顶梁柱,一些真正令人难忘的歌曲都是黄贯中所写所唱。而在beyond解散之后,黄贯中发布了大约十张个人专辑,每一张也都令我在当时听得如痴如醉,尤其是首专、我在存在和A小调。或许有人说黄贯中过于冷酷,不像黄家强那样总是在纪念着哥哥,看似没啥人情味。但其实,他是在用坚守的音乐理念在继承家驹的意志,他是在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而黄家强所发布的个人专辑,其实也有些不错,尤其是电子化的那些,我觉得很符合他的气质。
最后想说,我当然不是什么b斗士,不想卷入任何对beyond的评判和比较中,只是诉说自己的怀念和重听后的直观感受。如果有一支乐队,能让你在十多年、二十年后(我是在高中听的)还无法忘怀,还能在听闻旋律后不断回溯,那可称之为真正的“超越”了。
《二楼后座》
之前说我更喜欢三子,所以从《二楼后座》谈起。
1——超级武器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在家驹不幸逝世后beyond三子发布的第一张新专,开头并未流露出对家驹的怀念。这可以说是一种隐忍,也可以说是一种特别的宣言,仿佛是在说人不在了,没关系,但他的音乐理念我们一直坚持下来了,所以不想以情怀做开场,而更想以我们想要做的音乐来开场。
显然,黄家强成为了这张专辑的主宰和头牌(不过黄贯中所做的大约三分之一的歌曲实际上更令人刮目相看),头一首歌展现了他继承哥哥的一些精神,比如宣扬和平和反战。但和过去beyond歌曲不同的是,这首歌较为有侵略性。并且在主题上不是直接地宣扬和平与爱,而是在反对战争和暴行,这两种行为是截然不同的。
此时,黄家强的演唱还算是不错的,虽然多少有些刻意学黄家驹,也能写出朗朗上口但并不太媚俗的旋律。这首歌给人的冲击还是很大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场!推荐!
2——总有爱
依然是家强主导,是beyond中典型的宣扬大爱的歌曲。拥有朗朗上口的旋律,不过实在太过口水啦!高潮听一遍就记得很清楚,虽然令人忍不住跟着唱,但总觉得有些平凡,因为这种歌beyond实在创作过太多了。另外,这首歌加入了许多弦乐,营造出一种清新感。
3——醒你
又是一首beyond的经典,或者说黄家强的经典之作。他在里面弹的贝司远比91live中冷雨夜的贝司更吸引人,冷雨夜里的贝司只是单纯的好听,但在这里,黄家强赋予了贝司一种意向,和歌曲的表达完全一致,而且是在不破坏听感的情况下。虽然高潮略显简单,但简单并不是什么坏事,有时候反而更容易让人记住。这首歌中后段还有许多萨克斯的片段,在扭曲的欢快中隐藏的是一种现实的批判。推荐!
4——遥远的paradise
这或许是专辑中最感人、最值得称赞的一首歌了,也是三子时期传唱度最高的一首。首先,它符合一切好歌必备的元素:强大的编曲、感人的演唱、优美的旋律,当然作为一首纪念家驹的歌曲,它自身富有一定的意义,足以打动人心。但实际上如果它仅仅是一首纪念歌曲的话,它并不能获得如今的经典地位。
在纪念家驹的基础之上,黄贯中表达的更多的是一种希望和延续。他并没有太多表达悲伤和愤怒,无奈和绝望,而是期望能延续家驹的音乐理念,即便他已远在天边。这就是黄贯中超越黄家强,或者说更符合beyond精神的地方了,他并不总是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情感,而是用行动证明。也并不总是沉浸在悲伤中,而是化悲愤为力量。推荐!
5——We Don't Wanna Make It Without You
近乎一首纯器乐,吉他所营造一种安宁但充满怀念的氛围。虽然也有高潮,但更多时候还是沉浸在一种略显哀伤的沉思中。这首歌当然也很不错,而且是beyond多年来不太做的纯器乐,但是我觉得它显得有些过长了,如果能压缩到2分钟或许会更好,作为前四首强大歌曲之后的过渡。
6——伤口
来到了黄家强拿手的小清新民谣情歌的环节。虽然可以被当做一首情歌,但主旨依然是在纪念哥哥,表达了对哥哥的珍惜和悔意。当然,每个人在失去什么的时候,总会憎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这首歌依然有着朗朗上口的通俗旋律,听一遍就能学会,这是beyond的优势。但并不太是我想听到的歌曲,因为这之前有太多类似的经典了。但它依然是很感人真挚的。
7——打救你
更rock的歌曲,也是三子时期比较多的犀利的摇滚曲式,但它附带的意义显然没有不如之后的比如《sound》等专辑中的歌曲。在摇摆的同时,beyond依然保持着很通俗口水的高潮,很容易就挑逗起人们的情绪,这是一种天赋,虽然容易被人说是不思进取。
8——仍然是要闯
口琴吹出很小清新的开头,让人以为是情歌,不过实际上是另一首励志歌曲,但黄家强在这张专辑中的歌曲和表达显然太过直接了,我们简直能从标题上就能知道这首歌的所有“秘密”。它当然依然拥有过耳不忘的旋律,但并不太过出类拔萃,不过口琴为此歌增色不少。
9——冷雨没暂停
虽然我一直认为黄贯中要比黄家强更有天赋,但在家驹去世后的首专里他没有创作太多的歌曲。这有着多种原因,或许在当时他的创作能力还没被完全开发和觉醒,也或者是有意将家强推到前台。不管如何,这张专辑中他所创作的为数不多的歌曲,几乎都很令人震惊,是专辑中最棒的。
单调的有电子气息的音乐开场,为歌曲奠定了基调。这首歌表达的就是一种无奈和失落,似乎没有希望,似乎冷雨永远不会停下来,似乎永远都不会见到阳光。我觉得这是一种更真实的表达。真实不同于直接,我之前说黄家强的表达是太过直接了。黄贯中是一个复杂的人,尽管满怀理念,但并不拒绝排斥绝望和龌龊。这也是他能在专辑的专辑中创作出许多反叛歌曲的原因。而家强来说,往往显得更加单纯和理想一些,总是唱到尽管有冷眼和挫折,但我们总是能战胜困难。然而实际上,有时候并不能,不是吗?
我喜欢这首歌的阴郁氛围,它在编曲和演唱上的都很不错。尤其是高潮时黄贯中略显冷酷而颓废的演唱,将个人情感表达与音乐营造完全地结合了起来。推荐!
10——爱的太错
另一首家强擅写的小清新情歌,它拥有干净美丽的器乐,但在高潮处不太顺口,或者说不是那种能让你跟着唱许多遍的口水歌。它有一种较为阴暗的氛围,副歌部分表达了一些失落与无可挽回,虽然是聊聊几句,但描绘出了这番情境。不过,总的来说依然是一首模板无数的情歌。
11——祝您愉快
专辑的最后一首歌直接献给家驹。开头的弦乐奠定了哀伤的基调。这或许是黄家强做过的最棒的献给家驹的歌曲了,直接、简单、直抒胸臆。歌词有意境,也很真实,一些回忆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完全抒发出来。虽然副歌开始依然口水,但在最后得到了完全的爆发。
我想只有真正的体验过一件事、一种感情的人,才能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如果没有体验过极致的悲伤,并不能做出极致悲伤的歌曲,这个道理相当简单。家强把对哥哥的思念完全集中在了这一首歌中,使得它具有普世的力量和感染力。这首歌虽然简单,但是一首真挚而强大的歌曲,推荐!
结语
《二楼后座》是beyond失去灵魂和主心骨之后的首专,但依然赢得了足够的赞誉。我想原因有二:第一,除了黄家驹之外,beyond三子往往被人低估,而他们结合在一起的力量和创造力,有时候并不比黄家驹差,至少是接近;第二,当然它作为一张失去家驹后的首专,以及一些纪念歌曲的原因,这个历史背景足以让人去认真聆听和感受到底beyond的将来会如何;第三,如我之前所说的,它当然并不完全是一张以怀念家驹为主的专辑,因为三子都知道,与其无穷的怀念一个人,不如去继承他的遗志、实现大家共同的目标和理想,《二楼后座》做到了这点,无论是超级武器、醒你、冷雨没暂停等歌,都是用具体行动来继续梦想。
正因为这三点,《二楼后座》必然是beyond三子时期的最佳专辑之一。当然和他们之后更具实验性和回归beyond最初音乐理念的专辑相比,《二楼后座》当然更接近于beyond的商业流行时期,尤其是当中的一些口水情歌。但抛去这些歌,依然有足够的音乐让人动容,让人肃然起敬——在除了对黄家驹的怀念之外。《sound》、《请将手放开》、《惊喜》、《不见不散》,这些三子之后的专辑(当然还有贯中和家强的个人专辑)将证明他们有能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继承遗志,但独立前行;回归初心,但不断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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