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听Fearless, 更像是对15岁的自己无畏得说再见
Taylor在同名处女专辑中承认了自己是一个懵懂少女,但同时也是一个能写能唱,会说故事的早熟乡村歌手。仅仅时隔两年《Fearless》她就无畏得撕碎了这种“少年天才”、“音乐神童”的标签,用年仅19岁的年纪把每一位听众带进了青少年时期的情感迷宫中。
霉霉出道的时候就被质疑不够村,而这张二专再次剥落所剩无几的乡村味,重复的有点闹腾的吉他,爽朗的主歌,喧闹的副歌,许多单曲已经明目张胆带有几分摇滚味。如果真的说还有什么乡村味,那就是作为每一位霉粉钟爱的甜美低吟和几处微弱的曼陀铃和班卓琴和弦。
但是泰勒的天才就在于她像一个生产力极高的热单制造机,她的音乐在毫无遮掩诚挚感情的同时又有保持情感距离的职业素养,完全裸露少女私密对白的同时又适当避嫌过分的亲密感。《Fearless》取用的都是生活中的小素材,除了Change带了些许排场的政治色彩和时代寄语以及The Best Day中对家庭和父母表达的感激与爱,《Fearless》释放的最多的表达欲一定是她的青少年爱情,这种爱情要么是被爱神之箭射中般的眩晕要么就是与前男友分手的黯然神伤或是故作坚强。
首单Fearless对爱无畏的无畏宣言不仅是为自己打气的宣言,也是她想为所有女孩子打气的宣言。但却画风急转,袒露了自己Fifteen那年与初恋经历的爱别离苦,所以俏皮得在Love Story里自己改编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Hey Stephen是全专中最轻快最活泼的歌曲之一,而White Horse对白马王子的失望还是让我们心碎了一地。You belong with me最为大众熟知的单曲刻画了每一位傻乎乎暗恋女孩的真实写照,紧接着又在Breathe中万般不舍割裂心中挚爱。还有Tell Me Why里失恋女孩不服气的质问,而这种质问在You're not sorry里还燃起了一丝怒火。The Way I Love You是每个女孩都期盼在爱情中找到火热又疯狂的戏剧张力,不过转身又在给Joe Jonas写的分手信Forever&Always中挑了挑这位前男友的刺。这些童话故事,有的浪漫澄澈,有的伤心欲绝,在Taylor最恰当的年纪在她最恰当的词句中找到锚点,强调与情与景当下的情感状态,而不是情感总结。
虽然这种当下感稍纵即逝,但也不妨碍她把这些情感状态极其工整的配对在这13首歌中,一悲一喜,一冷一热,一快一慢。我们之所以能够不知不觉魔杖在她的词曲世界中,是因为她其实非常有心,一步步,一寸寸把我们一点点编织进她的世界中。
但是尽管有《Taylor Swift》一专《Fearless》二专的优越成绩,媒体们又在怀疑她的唱功了。的确,在乡村界有不少受老天馈赠的金嗓子,Carrie Underwood和Miranda Lambert是业内公认的实力派,如果Taylor总是用这种稚嫩娇羞的少女感博取爱怜是不能走得太远的,毕竟如果没有响亮高亢的嗓子在舞台上就很吃亏。但忘了我之前提到Change了么?Change是《Fearless》的最后一首歌,这首歌中她的声音非常有力,有力向那些质疑她的人证明了自己也可以升几个Key的能力。不过在音乐界最不可取的就是模仿,没有个性的模仿是不能立足在音乐界片这风云变幻的竞技场上的,还算睿智的Taylor保留了自己的风格,保留了自己更具对话体,甚至有些话痨的歌词传递方式,用歌词精雕细琢生活中每一处不经意的瞬间,把它们拼贴成每一首歌曲里具象化的蒙太奇,凭借着戏剧性的叙事弧度和曲线情节,用小女生的朦胧情愫擅自主张脑海中浪漫故事里的初识、相遇、相爱、伤痛和结局,让我们觉得好像是在翻阅一位女孩子的日记本,而不是市面上炮制的商业产品。
如果从字面意义看二专,大多数人觉得“勇气”会是这专的主题基调,但在我看来,“幻想”才是,幻想与初恋复合,幻想在暴风雨中跳舞,幻想爱像过山车一样,幻想阴霾之后的晴天,这种幻想清澈见底,清澈得与像上个年代的Briney Spears和Christina Aguilera这样的青少年流行巨星拉出大大的差距。上个时代的Briney和Christina都经历了极其相似的转型期,那就是从少年感走向了劲歌热舞,那种带有性挑逗的意味的劲歌热舞。而Taylor在每个青少年最躁动的年纪,用自己视角描写了自己的真实生活和真实想法,这些想法充满了想象力,是一种非常纯真非常纯粹的爱欲,这种爱欲不一定非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MV里在舞台上各种妍姿妖艳,这种爱欲在Taylor这类的小女生中是那么普通又那么细腻,细腻到可以写下无数首歌为此纪念。
不过作为歌迷再回头看《Fearless》,这张专辑在她的作品史中更像她成长史中给自己15岁Taylor送上的分手信,之后的Taylor也正如她在“White Horse”里唱的一样,“This ain't Hollywood, this is a small town"——她一直在提醒自己,“尽管我是一名邻家女孩,但我一直在梦想更大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