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bye planet - 一种我敢唱不敢说的告别方式

“这是种方式 循环的方式
看不见天日 渐渐忘记了怎么去控制
要无节制 毁灭的方式
完美极致 中习惯了就慢慢消失
他在自赏 慢性自赏
他在自赏 慢性自赏
这是种方式 循环的方式
看不见天日 渐渐忘记了怎么去控制
药物截止 毁灭的方式
完美极致 中习惯了就慢慢消失
他在自赏 慢性自赏
他在自赏 慢性自赏
Good Planet Good Planet
Good Planet Good Planet“
和一些歌曲中表达的愤怒、悲伤、神经质不一样,《他的方式》体现的是抑郁和寻找解脱的挣扎。
不用看歌词,初听到这首歌的人都可以明白,李剑反复念着的是“他在自杀”,而非写下来的“他在自赏”。有趣的是,和自己对话,让自己安静决定是否要离开的时刻,又偏偏是最私密的、自恋和自怜的时刻,说是在“自赏”也没有什么错。
每次情绪控制住自己的前一刻,其实总还是有感觉的。就像海浪刚刚打向你的前一秒,你本能的还是抓起救生衣抱紧眼前漂浮的木板,本能的挣扎和拯救自己。于是,就有了所谓的缓解和治疗:运动,倾诉,养绿色植物,拒绝咖啡香烟和茶,早睡早起,不玩手机······一边在心里嘲笑和质疑这些方式的有效性,怀疑提出来这些“办法”的人自己是否也曾被病症折磨,一边又努力做着这些挣扎,祈求第二天清晨自己醒来的那一刻意识到我是一个正常人,我的世界又回来了。
这些所谓的方法实行的时候总有矛盾。比如,饱受经前综合症折磨的n年里看到无数次“避免吸烟和喝咖啡,减少饮酒”的建议。每次看到我都在苦笑:一个period四周里,不喝咖啡我可以前一礼拜避免被病症折磨,可是代价是其余三个礼拜无限痛苦。生活的AB面都是疼,谁都救不了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企图拯救自己,想想挺可笑的,可能本质上我就没有打算让自己真的好好过。明白自己抑郁、焦躁、愤怒、悲伤的科学原因是激素水平剧烈变化导致的情绪失控,不禁感慨人类进化到2020年,身体的正常运转竟然仍然受支配于荷尔蒙,本质上逃不掉感性的一面。可能正是这样的一些不确定和不可预测性,让人有不同的选择,实现了外人眼里的“丰富性”。
关于痛苦,前些年许哲佩的那首《疯子》其实描述得已经是淋漓尽致:
“刷牙我想哭 洗脸我想哭 走路我想哭 静止我想哭
出太阳我想哭 起风我想哭 听歌我想哭 看喜剧我想哭
我控制不住自己 负担太重的情绪
我拒绝 面对结局 沉重的问题 我不想听
你给的很多规矩 说了很久的道理 却麻木了我的心
再压抑 再压抑 我快不行
天摇地动 昏天暗地
有眼泪没眼泪 你觉得我疯了
我瞬间耳鸣 听不见你们说的
我疯言我疯语 眼泪让我瞎了
模糊我眼前世界 原来快乐要用悲伤换得
可值不值得 你别想否认 我要的自由能不能得永生
可是我累了 我只好哭了 我像疯子般的不停的哭
我没有出路 你也当我是个疯子 我是个疯子”
“我要的自由能不能得永生?” 想恢复正常很难,想放弃自己,其实也很难。这是一种我敢唱出来,敢想到,却不敢做到的方式。我不太认为李剑把“自杀”刻意写成“自赏”是为了过审等等这类无关创作的原因。如果我是他,我只会单纯的感觉“自杀”二字像是一种禁忌,是两个说不出口的字,尽管它在脑中在口中在舌尖和指尖流转了无数次,我依然不愿意把它说出口。
既然不能得永生,那就继续回到情绪失控周而复始的cycle里。自我拯救,沦陷,挣扎,上岸,又一次沦陷,又一次崩溃,再挣扎,恢复····
医生曾经问"Do you think you have an issue?"
我问:“what's the definition of an issue?"
医生:“If it affects your normal life and you need to stop because of it."
我说:"It runs in my family. I treat it as normal. Maybe it's abnormal to you but it's normal for me."
医生:“I just want you to know that we are always here for you. If you need us, you can always find us."
如果情绪和态度有温度,一些人生下来大概就是90°C或者100°C,一些人大概就是温和的范围,而一些人大概就是徘徊在0和负值之间。你问我如何去定义normal?你眼里的不正常如果就是我的日常,那我判断我还可以挣扎一段时间,我还是一个正常人。
最后其实还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正视自己。如果你处在痛苦之中,请不要放弃,哪怕只是一点点尝试,也值得你为自己尝试。我从来不觉得“美好的明天”是切实存在的,所以也无法拿它当继续坚持的理由。我只是对未来种种可能性还有无限的好奇,我会走到哪里?我会成为什么?我的极限在哪?为了这些种种可能,我还不能放弃。
不得不说李剑老师写的音乐里,这些情绪相当让人着迷。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