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很多人眼中的PF最佳砖
一直决不妥协的艺术摇滚乐队在出人意料地成为完完全全的商业明星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就是 Pink Floyd在 Dard Side Of The Moon之后要面临的挑战。集体麻木,迷失方向备受折磨的日子来了。在一开始,他们甚至考虑过做一张不使用任何乐器的唱片,后来总算恢复了理智。这促使Roger Waters把专辑的主题妨碍了乐队自身的失衡上,并把它们的无序当成了一种驱动力。
在那个时候,摇滚中艺术于商业的分界线几乎是不存在的——这种态势形成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艺术爆发,在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发行时达到的某种顶点。因此,Pink Floyd并不需要为了保持唱片销量势头而向任何商业规约低头——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却干那种傻事。事实上,他们在1974年和1975年初所感受到的压力,完完全全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源于他们自己的倦怠。
那么,如何继续下去呢?Waters已经乐队在物质和方向上的领导者。现在他再次感受到了责任的重量。最后是截止日期的压力让她决心要摆脱惰性——乐队在1974年10月即将进行的英国巡演需要一些新歌。因此,他们在国王十字的排练时相聚,让彼此的想法互相碰撞,这已经成为他们的惯例。当David Gilmour赶出一段惊人的吉他段落,抓住了Waters的耳朵时,灵感突然来袭,一切变得舒畅起来——他们以此写了一首歌。从那时起,Shine On Your Crazy Diamond开始成形,非常快的衍生为一系列创作动机。
当 Waters写出歌词时,他意识到他正在写的就是 Barrett——至少一部分是,而这部分正是受 Gilmour的吉他段落的悲戚启发。直到在后面的专辑制作过程中, Waters才意识到 Barrett分裂的状态可以被看成这支乐队现在总体状态的一个象征。他当时所知道的只是要打破昏睡的状态,而乐队现在有了一些有分量的东西。 Waters带了一首在家写的歌过来, Gilmour在此基础上写了一段和弦序列,这就是 Raving And Drooling。Waters后来在排练室写出了 You Gotta Be Crazy,这是他和乐队一起打磨成形的。三首新歌不仅满足了即将开始的巡演的需要,也是新专辑的一个合理的开始。
Pink Floyd在1975年1月进入阿比路第三录音室,但立刻遇到了障碍。他们在最初的写歌阶段产生的势头,消失在了录音室里,四位音乐人作为个人灵感全无,作为集体也缺乏协调。他们挣扎了几周,终于找到一个能弄点东西出来的点,同时工程师 Brian Humphries正在艰难地适应第三录音室音控间新装的24轨设备。 Waters说,这些前期工作“非常费力、极其折磨人”,他记得当时他们每个人都希望能去别的什么地方,什么地方都行,这个录音室以外就好。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这张专辑的制作豁然开朗。
Waters当即决定,保持他对这个项目的兴趣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这张专辑与乐队现在所遇到的困境联系起来——成员们不愿意互相对视,都想着敷衍了事。所以Waters提议跳过其他两首歌,想办法串联起 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的前半截和后半截,而他要用的材料,在某种程度上和他们当下所处的状态有关。当 Waters在开会时提出他的想法时, Gilmour表示不同意改变计划,但是 Wright和 Mason表示同意,按照 Floyd式的准民主制度,提议通过了。在 Waters的劝说下,他们开始把各自的想法吐露出来, Waters来记录。
Waters用较直接的方式将这些笔记转为 Welcome To The Machine、 Have A Cigar及 Wish You Were Here,这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关健转折点。这三首歌的主题都是金钱,但各都有足够的吸引力,可以独立成篇。它们相对简洁,将被放在一分两半的 ShineOn You Crazy Diamond中间,这样一张专辑的曲目就够了。这三首用于填补空缺的歌曲中,有两首原来是对唱片工业的辛辣批判,由于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乐队现在和这个产业是牢不可分的,尽管并非所愿。十分严肃的 WelcomeTo The Machine表达出了 Waters极端的不适,大概其他成员也感觉到了——由于实现了商业上非凡的突破,他们与音乐产业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 Waters用他敏锐的观察力看到了一些潜在的争执,这成就了他最具有个人特质的歌曲之一。这首歌探究了如果一个人陷在内心的骚动和他不喜欢的世界之间会是怎么样的。跟着在专辑中出现的 Have A Cigar也瞄准了同样的主题,不过用了尖刻而讥讽的方式。
Waters为了给 Have A Cigar找一个能够接受的人声,付出了很多努力。 Gilmour拒绝演唱,乐队没办法,只能找乐队以外的人顶替。他们的伙伴 Roy Harper在另一个录音室录自己的专辑,他同意来唱。我一直都很敬佩你们,我指的是真心的敬佩,” Harper唱道,在歌词里面最令人难忘的篇章里,腔调油滑,“你们棒极了、我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们谁是平克?”(所有人都说最后的点晴之句是真有其事。) Waters随后转到了缺席的主题上,在这首有力而又伤感的专辑标题出中, Gilmour的吉他和人声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恳切。
这支乐队还完善了他们在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里引入的一些元素,有标准歌曲结构、一段萨克斯管独奏和有灵歌味道的女声配唱等普通手段,也有飘忽的立体声相移、弦乐合成器打底等标志性方法。同时,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标志着乐队打磨多年的一种复杂形式已炉火纯青:一种多乐章组成的摇滚交响曲,被这些乐章引入并置于新语境下的东西,最终呈现为相互关联的音乐动机。在这之前,最野心勃勃的一次尝试是1971年 Meddle里的 Echoes,时长逾23分钟,快占了专辑的一面。而九乐章的 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时长逾26分钟。
这是一张格外精彩的专辑,被认为是集体音乐决策的紧密结合,它们本身都很迷人,但同时也提供了相互契合的主题性集注。举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例子:Waters和 Gilmour唱 Welcome To TheMachine的时候是差了一个八度的齐唱,暗示了一种亲密与疏远的对立,这在Thorgerson紧密贴合的包装设计中通过视觉表达了出来。虽然在当时备受恶评,Wish You Were Here却在时间的流转中得到了更高的地位,以至于现在看来,它在 Floyd的正典中已经被奉为超前的历史巨作。唱片令人激动的深度和广度,使它成为模拟录音的最佳典范,而它构造的氛围是那样清所,让你迷失其中。这真是个令人陶降的意外一一一支最冷酷理智的乐队做出了一张毫无戒备、发自肺腑的作品。
摘自The Ultimate Music Guide - Pink Floyd(ISBN 978-7-5502-7298-9),作者 Bud Scoppa,译者 乐童翻译组。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