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赤子呓语一生梦》里听到的人生四季
起笔: 2020.6.8，夜 落笔: 2020.6.9，晨 是一个彻彻底底的Blue Mondy: 堆成山的邮件，烦躁的重复工作，不停催进度装大爷的甲方，漫长无聊的电话会议…… 中午摸鱼的时间，刷到子健微博发了新歌——《赤子呓语一生梦》，内心突然振了一下，“赤子”、“呓语”、“梦幻想”，这几乎完美戳中我和刺猬作品最共鸣的点，关于这些，还在子健发的《色彩漫游》那首歌评论区和子健深入聊过。子健说: “音乐画面感在前，之后在这个氛围里思考到什么记录下来，有可能就是当时你看到的事物，也有可能是你心底压抑的很久需要倾诉的东西，总之音乐会把这些东西‘勾’出来。然后根据旋律起伏去考虑在哪断句，那些是主歌副歌表达合适，需要加哪些过渡的象声词“咿呀呜呼哈啊啦”等等这些，这个音乐‘优化’语言的过程里其实可能大部分韵脚都自然而然了，少数具体斟酌，重点是‘达意’，另外我喜欢跳跃但有隐约递进逻辑的文字，我不喜欢写太‘满’。因为其实没人真的对谁想什么特感兴趣，大家更感兴趣的其实都是自己，音乐，歌词这些东西能激发自己的感触，和作者在时空某一维度精神情感共振，那种爽才会印象深刻，所以歌词不是日记也不是剧本或者严格的诗歌，音乐永远是第一位的。歌词是用文字构建，想象力支撑，通过精神传递连接情感的一幅画。”这些话，足够我铭记很久。 我极其喜欢子健写的“意识流”歌词。我个人而言，我偏爱李商隐这种晦涩深韵的诗，胜过白居易的简单直白。我偏爱刺猬音乐里的“意识流”，胜过“音乐流”。当然了，刺猬的编曲从来都很NB，结构清晰，呼应完整，有着清晰的鼓点，沉稳的bassline，音色恰到好处的电吉他。 插上耳机听了好多遍，一上午的委屈和伤心突然在另一个浩大的空间维度找到了出口，尤其那一句“雨打透了我心，浪迹于苍茫人海中”，莫名想起乐夏里面介绍刺猬出场时，子健撑一把破伞，背着个程序员书包，迎风走在北京街道的样子…… 晚上加班回来，匆匆洗漱完，连上最喜欢的音响，开始单循《赤子呓语一生梦》。子健说，写来写去只能写自己；对我而言，听来听去只能从自己出发。从来不是什么乐评人，也不奢望有人理解某些奇怪的共鸣点，如下是纯粹的个人和这个作品在时空某一维度精神情感共振: “在那文化末日的尽头，是我的心。” 像是从古老的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会想起Pink Floyd的《wish you were here》 ，会想起南京市民的《关于郑州的记忆》，会想起马頔的《南山南》，会想起某个遥不可及的儿时午后，收音机里熙熙碎碎放着新闻，电风扇吱吱呀呀转着，妈妈切好了西瓜。 这个intro，是一切的起点，也是接下来四季的起点。 ————————早春———————— “我的梦里 有你有我 从一开始就显得 不那么真实 当赤诚的心 再无法背叛年轻 所有明日今昔 那时便已注定” 本来是一个多好的美梦啊——“有你有我”，但紧接着后一句便是极致的丧——“从一开始就显得 不那么真实”。后两句“所有明日今朝，那时便已注定”，想起《光阴 流年 夏恋》里的“不必在意痛苦，相信终有真爱找到你。倘若一切早已注定，也许更该爱自己。”璐说得对，子健的歌词里，总有一种逃不开的“宿命感”。确实，如果说彭磊的高频词是“伤心”，那么子健的高频词便是“注定”。也对，刺猬一路走来，高高低低，真的让人不得不服命运的安排。 璐的“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很喜欢刺猬连接主歌副歌的那些“啊啊”“哟呀”“咿嘿”，特别有感染力。记得《只要平凡》，璐在念白那段，子健隐隐约约“呜呜”那几声，绝了，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类似的很多，《阿司匹林》里面的asprin，《星光》里面的it's shining，《色彩漫游》的啊啊，都有类似的效果，简单重复，但抓住人心。这首里面，璐的吟唱轻盈而空灵，想起乐夏里面帆帆的声音。在吟唱里，隐约想起一些我记不清的，遥远而空旷的梦。小时候常感冒发烧，一闭眼就做梦，梦里整个人是漂着的，四周是恍惚的太空，麦田，光晕，星河…… ——————————烈夏———————— “翻滚的时代浪潮中，曾有多少灵魂抗争。” 最近很喜欢“浪潮”这个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多了“每当浪潮来临的时候，你会不会也伤心”。子健的少年音在这一段展现的淋漓尽致，尤其“又一年花残月落无声”，每一个字都敲打人心。当然，璐清晰的鼓点，一帆沉稳的贝斯，一如既往让人赞叹。 ——————————静秋—————————— “生命穿梭于梦境 黑夜里追逐不停。半生未定已尝尽，生而为人的孤伶。” 想起“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长的孤单”。但这一句更绝，梦境/尝尽，“不停/孤伶”，双押朗朗上口。 赤子一梦 今生燃 然生之响往； 赤子今生 一梦圆 源心之所向。 正好完美呼应上一张专辑《生之响往》。在我看来，后半句的立意极高: 梦圆，象征圆满，又象征轮回，刺猬的生命的列车，因为有了赤子初心的“源头”，而生生不息的滚滚向前。在向前的路上，不管平坦或是坎坷，都有“响”(音乐)陪伴左右。 ——————————暮冬—————————— “履尽 喧哗路市 渐淡了红尘事 窗前吁叹 今世此生 呓语梦之。” 天，这立意，不得不让人联想到《红楼梦》的开头啊。人生如梦，悲欢离合，不过是一篇石头记而已。 “月下 千思百问 谁主沉浮一世 赤子丹心 四海纵横 以此明志 昨日黄花 无怨无悔 落叶凋残 舍我其谁。 ” 仿佛是回光返照，由丧转至光明，“赤子丹心”可以“主宰沉浮一世”，“四海纵横，舍我其谁”。但语调已经十分哀沉，仿佛暮年的老男孩，在临终之至，依然倔强地回忆自己这一生: 纵使年华已逝，落叶凋残，黄花满地，白发苍苍，我仍然可以骄傲地说“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如同我的赤子之心。 ——————封面—————— 封面有一个孕期羊水里的婴儿(赤子)，他的脐带被外面的“世俗”牵引着。羊水(宇宙)里，有基因双螺旋结构(纷繁复杂的人事)，有苯环烃的化学分子式(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但婴儿(赤子)始终安静蜷缩(呓语)，做着这一生的美梦(梦)，不受周遭干扰。
————————后记———————— 想要以很喜欢的《young and beautiful》结尾 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The crazy days the city lights The way you'd play with me like a child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当年华老去，容颜凋零，你还会爱刺猬吗？” ——“会。因为，刺猬拥有这世上最纯真的赤子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