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藓的歌唱》—— 反乌托邦寓言
“街上弥漫一种说法,
说爱情与政治已成神话,
我们不配再解释它,
人人领悟后人人升华,
从此只听不讲,哪怕是——”
“No politics today.”张悬曾因这句话退居幕后数年。初听这句话,感觉仿佛是对的,歌手就该避开政治。王菲也在《出路》中唱着“我不喜欢政治,因为它充满阴险。” 的确,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歌手不能谈论政治(除非他不想混了)。可是为什么?
那句“人人领悟后人人升华”又何尝不是对说出“No politics today”的人的一种讽刺,何尝不是对拥有“歌手避开谈论政治天经地义”思想的我们的一种批判呢。人人领悟了避开谈论政治后的轻松与红利,领悟了这等“处世智慧”。触及“红线”又回归大众视野的安溥,并没有妥协,她还是选择继续敲打人们的玫瑰色眼镜,力图让众人看到其后的惨白世界。
“我想念那狼狈的众生曾奔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物种间的爱欲生杀,
秘密还痒,但找谁帮忙来抓,
猎食是那么香,我不反抗你就尝也不尝”
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描绘了一个600年后的世界。那里科技发达,物资丰盈,人们日夜尽享着欲望满足的快感。所有一切都被标准化,包括人本身。情感殆亡,死亡淡漠。没有一顿鸦片或一场性爱解决不了的问题。这则反乌托邦寓言,也许正应安溥《藓的歌唱》所执念之事。当人人对重要的事避而不谈,当快乐变成虚伪和欺骗手段,当人的价值消失殆尽,当意义灰飞烟灭......
《美丽新世界》中代表美、爱、信仰、自由的“野蛮人”约翰,进入美丽新世界之后,看到了其社会畸形、人性泯灭。约翰也同样无比想念那属于原始领地的狼狈的众生,想念那属于人的爱欲生杀。
当猎物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在猎食者面前,那它也并不能被称为猎物了;当快乐不费吹灰之力摆在人们面前,那它也并不能被称为快乐了。
真正重要的东西好像被“快乐”挤占,被人抛在脑后了。
“You are perfect to me,
You are perfect to me,
You are perfect to me,
You are perfect to me,
You are perfect to me,
You are perfect to me,
You are perfect to me,
You are perfect to me”
这段近乎癫狂地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呼喊,应该也是一种隐喻。
在什么情况下,我们能称得上完美?
机器的零件,如果有一颗螺丝钉大了,或小了,就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出去。因为它影响了机器的运行。
“寸土寸金历史的律法,
让藓在上面长吧,
供我在底下慢慢地喑哑,
静静开烂一朵花。”
引用一段百度百科:藓,本义为苔藓,植物学名词,隐花植物的一类,茎叶很小,没有根。藓字常被误用作“疾病”释义,正确用字是“癣”。
在《藓的歌唱》中,藓长在了历史律法之上,无根。藓是那些失去精神的你我,藓是那些失去意义的你我,藓是那些失去一切的你我。
歌者愿化作扎根大地的一朵花。静静灿烂,静静腐烂。
“one two three four five six seven eight,
one two three four five six seven eight”
藓的记忆也变得短暂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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