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The Snow Goose

“我看见它努力的盛开,我看见它更值得人爱,
我看见夜幕降临的时候,就连悲伤也能沉浮在外
就连你也会,步履蹒跚。”
——《更值得爱的花》节选
捕鸟人Asurun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日子让我能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写乐评的动力来源就是Camel的这张《The Snow Goose》,我衷心的感激这张专辑以及诚心的向大家安利这一张绝美的前卫摇滚史诗。
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于70年代初的新兴摇滚乐乐种前卫摇滚在一众出色乐队的不断探索之下,终究在70年代中期到达顶峰,此时摇滚乐形式并不只为表达自身欲望的诉求及情感中的小打小闹,而更注重专辑本身的连续性及主题性,往往在主题上结合相关文学小说情节或是新构成的或科幻或神话的故事,而在器乐方面也处在一边向新兴乐器及合成器的探索一边向过去的古典乐里寻找灵感的阶段,在前卫摇滚里你可以窥见科幻世界的光怪陆离及古色神话里的极致交响,这是一种最具有艺术气质的乐种,在这一系列故事之下,往往也藏着作者们对世事、对人性等方面的思考。毫无疑问,前卫摇滚是我认真听音乐以来所接触的最让我流连忘返的乐种,以至于在面对着不久后将要开拓去听的新乐种之时,我的心里总会泛起苦涩。我舍不得离开前卫摇滚这片天堂。
而这一篇乐评将要谈论的乐队Camel,早在1974年名作《Mirage》(海市蜃楼)就已出名,其极具表现力的骆驼形象的封面给乐迷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张专辑亦是一张值得一听的经典作品,彼时的Camel正处于灵感极度迸发的时期,对于只做出这样的一张作品来说实在有些不足够,于是他们把目光放眼到文学作品上,企图以更新颖的形式创作出不一样的杰作。
1975年,Camel发行了乐队生涯以来最负盛名的名作《The Snow Goose》(雪雁),它是一张纯器乐专辑,分为16首曲目。Camel乐队的器乐配置不同于其他乐队,长笛、钢琴与弦乐是他们最拿手的演奏方式,因此Camel从来都有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沉醉的气质。《The Snow Goose》的故事基于保罗·加利科所创作的同名短篇小说,情节有序地铺陈于富有层次感的器乐之上,精致的演奏把每一段情节都表现的栩栩如生。《The Snow Goose》不出意外取得了相当出色的成绩,这对于Camel甚至是前卫摇滚领域来说都是一个新的突破,这也给了Camel极大的信心去创作下一部全新的名作《Moonmadness》(月球疯旅,1976)。可《The Snow Goose》的原作者保罗·加利科似乎对这一张专辑嗤之以鼻,或许是他所认知的Camel给他留下了有关香烟的刻板印象——这都是基于上一年名作《Mirage》封面留下的(尽管他亦是一位瘾君子),他认为专辑侵犯了他的权益,这的确也不无道理,以至于乐队在后来所有再版专辑中内页都会加上“专辑受到保罗·加利科同名短篇小说的启发”这句话。同年,乐队与伦敦交响乐团合作,在英国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上演了全本《The Snow Goose》,反响热烈。
《The Snow Goose》描写了在二战期间,一位身形畸形的“怪物”与一位女孩基于雪雁而产生的动人友谊故事,整个故事在器乐的表现下显得气势恢宏且富有美感,在专辑设想前期,本还有另一个主题:赫尔曼·黑塞的《Siddhartha》(悉达多),在乐队反复斟酌后还是选择了《The Snow Goose》(雪雁)。
值得一提的是,乐队在2013年,时隔近四十年时间,乐队对全本《The Snow Goose》进行了重制,新录音版本的《The Snow Goose》在原版本的基础上多处修改,更加先进的编曲手法也使专辑情感得到进一步升华,非常值得一听。我个人而言则听1975年的原版更多,就像我听The Beach Boys总是听《The SMiLE Sessions》一样,最初的版本总是有着别样的生命力和灵性,这是多年后无论如何处理都做不到的效果。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通过这篇乐评、这张专辑把我这些日子感受到的勇气和力量传递于你(包括那位我已然无处联系的女孩),《The Snow Goose》带我走出阴霾,这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一张专辑,我多想像从前一样,与你一起分享、共听这一张来自天堂的圣洁之音。以下我将结合曲目部分及小说情节,将《The Snow Goose》悉数展示于你。
《The Great Marsh》(大湿地)是故事的起点。静谧的鸟鸣,在缓缓引入的声声键盘里被接连靠近的人声吟唱所逐渐掩盖,随后甚至是鼓、弦乐、键盘的交织——正如你所见,这是故事的起点,你可否在此想象到黎明之后、日出之前的潮湿、阴冷,以及藏在荒凉之下的飞禽走兽,它们小心翼翼地走过水坑,来到沼泽与河口,那些在陆地末端的地方,水流直入大海。这里人迹罕至,这里荒无人烟,偶有渔民与猎人来访,忧郁是这片土地的主色调,在这之下又潜伏着难以言说的奇幻,如整首曲目一般。在重制版中,人声被器乐所替换,而器乐的演奏也进行了更先进的处理,显得更为清晰、空灵。
在随后的《Rhayader》(菲利普·赖厄得)中,故事的主角登场。轻柔的长笛辅以圣洁的钢琴,在旋律这条幕布之下上演出精彩的一瞬,随后节奏乐器加入,鼓击、贝斯,加上浅淡的电吉他,好像在这一切下在故事里的村落生活着人们都享受着怡然自得的慢节奏生活。在村庄边缘的某处,一座废弃灯塔矗立其中,它曾是海岸的指明灯,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残破不堪,墙壁的每一寸都充斥着沧桑的味道,直到一位名为Rhayader的年轻人住了进来。重制版里,器乐的演奏得到了进一步优化,在我看来却反而失去了一种特有的张力。
Rhayader是一位怪异的人,他有着一头脏乱的长发、高高的驼背以及如鹰爪似扭曲的手掌,而他谦逊的态度和很好的礼貌却让村民们对他避而远之的同时又心怀些许好奇,在《Rhayader Goes To Town》(前去村落的赖厄得)中揭露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有力的鼓击并不过分喧嚷,如穿越时光隧道般,如急雨落在海面上一般,电吉他犹如村落中的居民一般——女士们对他始终持有排斥的心理,而男士们虽可以在了解他之后友善地对待他,可强烈的自尊心却使Rhayader对这份善意暗自受伤,对于他来说,远离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在旋律中我们似乎可以走近他,取得共感。在重制版里,这个部分显得更加富有激情,甚至加入了失真的吉他音色,演奏也加以延长,有着更好的表现力。
依靠着破旧灯塔的断壁残垣,这里成了他唯一的《Sanctuary》(庇护所),这里到处都是鸟们的影子。这位怪异的人,他已游历各地,终在此落脚,他是一位出色的画家,由于其内心的完美主义,他总是将画作私藏起来,偶有流出的作品皆获得了高度的盛赞;同时,他又是一位心怀强烈爱心的人,他成为了此地动物们的守护者,他总会用其怪异的外表及坚决的态度驱赶一切进犯的猎人,动物们也报以友好,灯塔近旁的围栏也成了鸟们的庇护所。在十一月的某次风暴过后,一位名为Fritha的12岁女孩在大湿地中发行了这只伤痕累累、疲惫的雪雁,村里的人们告诉她,那个离群索居的男子会为它提供悉心的照顾。木吉他规律的演奏着,电吉他如水滴落入水面般点缀着,一切都是如此如梦如幻,在这首歌里我们可以听到整张专辑最重要的旋律段落,这个段落也将在接下来反复出现。重制版中这个部分也有了近两倍的延长,更加空灵的器乐,配上新加入的人声,新的演奏段落也让这首歌的情感变得丰富许多。
《Fritha》(弗里莎)是这位女孩子的名字。她有着深棕色的秀发、紫色的双眸,而在那灰尘掩盖下的白皙皮肤犹如雪一样洁净,她如仙女一般,她是如此恐惧传言中的这个男子,以至于她来到这个灯塔里、属于他的那间画室前,Rhayader的问候差点把他吓跑。在退却几步之后,爱心最终使她鼓起勇气向这位奇怪的画家道出了实情,雪雁的伤势已使它的羽毛血迹斑斑,在爱心的驱使下,她逐渐接受了Rhayader,并自心底为他帮助雪雁恢复而高兴。不同于上一曲,在这首歌里长笛加入了进来,越过如梦如幻的意境,显露出一刻满载希望的华美。重制版里,在键盘声效的加入下,经过重新录音的整首曲子极为有趣。
“它是只来自北国的《The Snow Goose》(雪雁),为躲避严寒,它与伙伴们向着南方踏上了迁徙的路途,途中它们遇到猛烈的风暴,它遂与同伴走散,它别无选择,在某处沼泽地里寻得一处暂时的避风港——风暴过后,周遭的一切都是它不曾见过的:新颖的鸟类、广袤的土地以及蓝天下盎然的动植物,而当它正养精蓄锐好准备再次启航之时……对这样一位圣洁的公主来说可真是残酷。”Rhayader深情地抚摸着雪雁,Fritha小心翼翼地确认着刚包扎的伤口状况,他们为其取名La Princesse Perdue(法语,意为迷路的公主),女孩幻想着不久后痊愈的雪雁,愉快地笑了。贯穿整张专辑的旋律在此处缠绕成一幕毛茸茸的、温煦的线团,你随着旋律、随着乐曲的合奏,几乎可以随意找到它的线头,就像解开了心结一般,你瞬间就可以将它完整的扯成一道长长的丝线,而这丝线微微发光,有着迷人的味道。重制版的整首曲目在弦乐、新音色吉他及木吉他的加入下显得尤为动人。
在奇趣的《Friendship》(友谊)中,我们甚至可以隐约看见一条条红色丝线将二人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而这一切都是基于雪雁,他们交谈甚欢,他们一同畅想雪雁的未来,这一份友谊在他们的心里已然埋下了种子,“过几天你还会来吗?来看看公主如何了!”取得了Fritha肯定的答复后,Rhayaders少有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一定明白,他与她已经因此得到了世界上最容易又最珍贵的东西。我们跟着乐曲,绵长的笛声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幅可爱的画面,我们仿佛能看到欢笑中的他们,怀里抱着雪雁,正边交谈着边凝望这片大湿地。重制版的这个曲目部分在新录音下显得更加有空间感。
快乐总会有一个结束——几个月后,一群群鸟们快活地飞过灯塔上空,Rhayader随着雪雁仰望的方向,呆呆地望着它的同伴过来迎接它,正好拜访Rhayader的Fritha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心里都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它要回家了吗?”Fritha天真地问道,“嗯呐,公主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家呀。正如他们的《Migration》(迁徙)一般。”也许可爱的小女孩并未从Rhayader的语气里听到遗憾,“听!它正向我们道别呢!”随着Rhayader的手指指向,雪雁越飞越远,直至变成了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声势浩大的队列中。整齐的人声随着渐进的鼓击,把这一幕表现的极为精彩,我们几乎能从中品味出此时已痊愈的雪雁的活力,而在曲末,又像是对未来生活埋下了暗示。让我有些遗憾的是,重制版的这个部分人声被明显削弱,被吉他演奏所取代,我个人来说更喜爱原版充满灵性的人声,好在新版本有了一长段的新合奏,笛声、弦乐辅以钢琴,似乎将要把雪雁迁徙途中的遭遇全盘托出与你诉说。
可怜的Rhayader自雪雁走后便陷入了原先的孤单之中,《Rhayader Alone》(赖厄得的再度孤单)Fritha不再拜访他,生活的苦闷再次袭来,陪伴他的只有这片寂寥的大湿地和猛烈的风声,他躲在灯塔里,尝尽孤单的他借此创作了新的画作——一位披着金发的女孩子抱着圣洁的雪雁,那生动的一幕无论何时都令人怜惜。淡淡的电子琴,辅以如划破薄冰般的电吉他,把Rhayader的苦闷展示在每一位乐迷面前,可他就是一位可爱的、令人心生怜悯的“怪物”呀,就像大多数你和我一样。重制版里的这首曲目有了一倍的延长,在开头加入了人声,更多的合奏,优美的弦乐与出神的吉他,器乐显得更为小心翼翼,巧妙地点缀着旋律。
我们分明可以从这里的前奏感受到——雪雁回来了,那熟悉的旋律,那惊人的活力瞒不过我们!远处,《The Flight Of The Snow Goose》(飞翔的雪雁)盘旋而来,熟练的落在Rhayader的身边等待他轻柔的抚摸,仿佛它不曾离开过一样。喜悦的泪水从Rhayader的眼眶里夺目而出,他迫不及待地奔向Fritha的家向她道出这一令人惊喜的消息,几个月的时间并未让他们彼处陌生起来,他们又如以往一样畅快的玩乐。自此,他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不需点明的规律,他们的友谊也以雪雁的迁徙归来而成。几年的时间里,Fritha越来越成熟,但两人的友谊却从未消散,他们心里深知,彼此都是对自己来说相当重要的人。在重制版里,这个部分明显更为先进,更为出彩的音色(尤其是电子合成器)给音乐增色了不少。
于是时间点到了初遇雪雁之后几年的1940年,大湿地的鸟们早早的就已离开这里——世界上正发生着前所未有的战争,枪声炮火间,受到惊吓的鸟们再也无法忍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斥着阴冷和可怖。Rhayader和Fritha并肩站在岸边,他们明白这时雪雁也将要离开他们寻找新的庇护之地,然而奇迹发生了,雪雁飞向半空盘旋了几圈,随即又落在两人面前,温驯地低声鸣叫着,他们知道,雪雁再也不会离开了,它从此以此为家。此刻年轻的Fritha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不安地向Rhayader告别离开灯塔。幸福总会迎来终结,当Fritha几天后再次拜访Rhayader时,她看见他正兴奋地《Preparation》(整装备战),他将前往战争前线,参与到大撤退的救援之中,此刻的Fritha心里分明感觉有什么正在消亡,可柔弱的她面对这些却毫无办法。轻柔的演奏逐渐阴沉,织出了一张布满不安的网,笼罩住所有人。重制版中这个部分显得更为成熟,更加引人入胜,天气的声效加入也非常亮眼。
这场大撤退名为《Dunkirk》(敦刻尔克大撤退)。这是专辑里时长最长的部分,号声如噩梦般,浅淡的军鼓如军队的脚步,而电吉他、鼓点形成了密不透风的枪林弹雨,我们能看见灵活的Rhayader奋战于前线,无数的士兵们在他的帮助下获得救援,他驶着木舟穿梭在战场中,雪雁紧随其后盘旋在正上空,任凭战火连天他却丝毫没有畏惧,他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他那骁勇的身影点亮了士兵们的希望,也为同行的人鼓舞了士气,在他们的努力下,大多数的士兵们成功撤退,保住了性命。驶着木舟的神秘男子与他的雪雁,成为了士兵口中的传说,他们以此获得慰藉,以此打起精神面对残酷的未来。重制版的响雷声能够很好的让我们身临其境,器乐也更有交响乐的气质。
摘自网络:敦刻尔克大撤退(英语:Dunkirk Evacuation,法语:Bataille de Dunkerque)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的军事撤退行动。1940年5月25日,英法联军防线在德国机械化部队快速攻势下崩溃之后,英军在敦刻尔克这个位于法国东北部靠近比利时边境的港口城市进行的当时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军事撤退行动。这项代号为“发电机计划”的行动使英国最终得以利用各种船只撤出了大量的部队。虽然这次大规模的撤退行动成功的挽救大量的人力,可是英国派驻法国的远征军的所有重型装备都丢弃在欧洲大陆上,造成英国本土地面防卫发生严重的问题。此次撤离,意味着欧洲大陆落入法西斯势力之手。
《Epitaph》(墓志铭)。某一天,撤退归来的士兵们来到了村落里的酒吧,他们肆意交谈着,那是一个关于身形怪异的男子与他的雪雁的故事,他们口中的他无比勇敢,引得了无数士兵的钦佩,但故事的终止符落在撤退行动的末尾处,据士兵们口中所说,那位男子驶着木舟驶向最后一部分等待救援的士兵们时,一颗炮弹恰到好处的击打在他的木舟上,随着一声巨响,小船四分五裂、缓缓下沉,整片水域都染上了深痛的色彩,而那只雪雁却仍不离不弃,盘旋在沉船的正上方,久久不愿离开……如管钟般不详的敲击声充斥着整首曲末,这幕遗憾的场景也在每一位乐迷的脑海里挥散不去。重制版的这个部分却有了缩短,但经过重新编排后的整首曲目……几乎成了短暂的交响乐,遗憾和悲痛在此处得到了完美的升华。
不知道真相的Fritha正在灯塔旁远眺着,啊,《Fritha Alone》(孤单的弗里莎),可怜的Fritha,她的不详预感成真了。哀伤的钢琴演奏点缀着,如泣如诉,还有什么能够给这位可怜的女孩一点安慰呢?在重制版里,整首曲目的演奏显得更为动情,更能唤起我们感同身受的心情。
那熟悉的旋律、渐进的弦乐,没错,雪雁回来了,这位《La Princesse Perdue》(迷路的公主),它向Fritha展示着它傲人的身姿,代替Rhayader向世界宣示他的勇气!它用尽全力鸣叫着,已然听不清那鸣叫里饱含着多少复杂交织的情绪,它在灯塔上空盘旋许久,它深知,它不得不离开了,它再也不会回来了,它向这里做出最后的道别,携带走Rhayader的一部分灵魂,驶向更远处,正如我一般,正如每一位孤单的行者一样。Fritha出神的望着,此刻的她终于明白了,Rhayader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乘着伟大的梦想驶向天堂,她不知不觉中哭了,哭的如此平静,她知道,他将在她心里的某处永远、无尽的活着,延续着他们之间的友谊,一齐期待雪雁的归来。重制版中,弦乐的大量运用使这首歌如同仙境一般,仿佛能跟随着瞥见Rhayader释然的笑容。
《The Great Marsh》(大湿地)又回到了平静,一切都重回寂寥,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留下的,是那幅栩栩如生的画,这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好也是唯一的纪念品。鸟鸣依旧,风声依然。重制版中,通过重新制作,这份寂寥也有了更多的延展,那个大湿地、那个村落、那个孤独的灯塔几乎矗立在你的面前。
“数月后,你愿做我的雪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