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爱丽丝》
《爱丽丝》是一张非常私人的专辑,这也代表在我们欣赏音乐,情感共鸣的时候需要花一点点耐心去了解《爱丽丝》背后的故事。《爱丽丝》是《查理》的延续,同样出自于小说《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查理代表的是那个乘着电梯飞速上升又急速坠落的自我,而爱丽丝是亦师亦友的爱人,也是承载变化的碰撞,就像这张专辑回溯过去的痛苦挣扎和希望与爱一直存在。
第一首《梦游先进》,大概是取自谢震廷和母亲的交换日记,念白微弱到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后来才偶然发现了歌词,也许就像他本人说的,东亚人羞于表达感情,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听一个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到为什么是《梦游先进》而不是仙境,谢震廷只说是刻意为之却没有解释清楚是为什么。知道看了《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我才明白,小说的载体《进步报告》在主角查理低能时期,就经常会有错误的拼写,延续上一张专中的《湿了分寸》这样的拼写方式,又作为本专的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也代表着查理正在逐渐告别懵懂的过去,感知所有残忍的现实,就像专辑文案中写的"这是查理的延续,是查理的进化,更是查理的崩坏"。
《爱丽丝1993》很容易懂,谢震廷的母亲在19岁时嫁人生子,却常常遭到家庭暴力,最后丈夫出轨,带着儿子离开。看到这样的故事后,副歌部分的:
她告诉我不要哭了,人生本来就苦涩没有对错之分
就很难不让人心碎。编曲一层一层地叠,情绪慢慢往上推,撕裂人生的伤口。
《喧闹》这首歌中留了很任性的五秒钟,平时稍纵即逝的时间长度,在这首歌中显得有些漫长。听到谢震廷解释说,在这五秒钟你听到的就是你当时所在的场景,如果在骑车,听到的就是风的声音,如果坐地铁听到的就是地铁里的喧嚣。《喧闹》讨论了关系,也打破了上一张查理中“做一盏灯光,在你需要的时候把开光打开”的平衡。《喧闹》听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喧闹,编曲中有很多低音的铺陈,反倒是加强了那种一切美好都不见了的绝望。
《小星星》我不太敢听,常听到一句话,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谢震廷借助因为低能而被粗暴对待却又因为做了手术提高智商而不得不面对这些回忆的查理,也许《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最残忍的地方不在于得到又失去,而是这个过程强迫查理面对了那些令人难堪痛苦的现实,可是这种现实,是我们生活在现世的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
《塑胶花》的编曲非常大胆,对声音的处理就像是题目《塑胶花》一样充满了人造与不真实的气息,也是专辑网易云评论最少的一首歌。《塑胶花》是这张专辑里少有的超越个人命题的歌,用反面的命题去阐述正面的存在。
《艺术家的假期》全专最爱,听到这首感觉到了谢震廷对歌曲的掌控能力比起上一张的进步,带有歌剧感的编曲,带来了诡秘肆意的听感。《艺术家的假期》其实就是死亡,当一个艺术家的创作生涯停止,则他的生命也熄灭。
从《余生》开始,专辑的色调暖了起来。看了小说后,真的感受到与专辑的概念有很紧密的联系。查理的余生因为发现自己很快就要退回到比开始的智力还要差的水平而悲伤和解。《余生》整首歌都在发文,却没有收获回答,也许这才是未来真实的颜色。
《不想再失去你》就代表曾经失去过,中文名讨论失去你,英文名却在说losing Myself。
《兔子洞》的采样来自于谢震廷和她当时的女友张瑀对一些共同的朋友发文,人在年轻的时候似乎总是会想这些很宏大的命题,朋友们的回答很真诚,值得听一听。这段问题也引出了最后一首歌《最想到达的地方》。
崩坏的查理终于在这首歌中迎来重生,看了好几个采访都现场唱了这首歌,大概也是希望给大家鼓励,希望谢震廷也能像歌里写的那样“以柔克刚,比谁都坚强”。
谢震廷的下一张专辑会是这个系列的最终章,我随便乱猜一下也许概念会是阿尔吉侬,那只揭示查理命运的小豚鼠。
最近反复听了这张专辑好几次,我这个人听歌好像挺难获得产生情感上的联系,但《爱丽丝》让我非常感动,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