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MV:鬣蜥出没,请注意。
题记: 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 杰克·凯鲁亚克
【鬣蜥生长于热带雨林、草原、海岛,以花果为食,呆萌,爱晒太阳。它是很多人的心头之爱,也有人视其为凶猛丑陋的怪兽。有一种鬣蜥,在蠢蠢欲动的青春期,头部呈蓝色,身体是稀有的粉红色,它的拉丁文种属名,叫做“特别”。】
清晨,阳光洒在旧街区的碎石路,鹿男背着吉他,跨进敞篷跑车,向着太阳出发了。鬣蜥第一次出没,以吉他贴、车挂这种带有图腾意味的形式。短短数秒,小鬣蜥以长镜、侧镜渐进出场,然后定格特写,看起来色彩斑斓,抖擞昂扬。鹿男已经无需在月亮和六便士之间举棋不定,他把自己“热烈追求着一个无法说清楚的梦想”,具象为一个没人见过的奇异鬣蜥,作为众人皆睡时的出发动力和精神指引。
鹿男的旅途场景颇似66号公路,起点正是R&B盛行时期的中心、House音乐的发源地芝加哥,南城的黑人街区有很多拱形门砖石建筑。出城路段毗邻密歇根湖,穿过新墨西哥州的干旱草原,会途径举办热气球节的阿尔伯克基,鹿男在地图上圈下的城市。这条“美国对角线”,出现在许多文学、影视、音乐作品里,是阿甘不停奔跑的那条路,是《赛车总动员》里闪电麦坤走丢的那条路,无数人自此踏上追梦和自我寻找之旅,一路风光无限,一路艰辛孤独。 2009年,中国唱片业加速瓦解,电视选秀进入成熟期,就读首尔艺术大学的鹿晗在音乐行业娱乐化的背景下,向着梦想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2011年,原本分割亚洲市场的五大唱片公司,歌手规模萎缩到历史新低,使得大量想成为歌手的年轻人,只能走上选秀这条能够快速成名的路,鹿晗正在运作相对专业的韩国娱乐公司做练习生,两条路,能抵达多远的未来,没人知道。2015年,鹿晗个人系列数字专辑陆续问世,对转型期的唱片制作、音乐创作方式,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鬣蜥是个矛盾体,胆小时很胆小,对环境敏感,易受惊吓,听到狗吠或孩子的笑声都会躲藏很久;倔强时很倔强,认准的岩壁,攀爬到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有时温和,有时暴烈,被猛禽攻击,会断尾求生;不能走脱则奋而反击,战斗到最后手脚尽断,还要跃起用头撞击。】
鹿男途中休息,鬣蜥第二次出没。朝阳初上,野旷风清,想起《夜行记》,“是国王或是皇后,是流浪的艺术家”,世界只有这两种人真正拥有广阔的天地,如风的自由。墨镜和路边的广告屏互为镜像,场景迅速切换,一路巡演中,鹿男从单打独斗到成为主音吉他手,并收获了键盘手猫朋、鼓手狗友,还有台下无数观众。在选择的分岔路,狗友去追逐“小金人”;猫朋去追逐爱情;鹿男追逐的,是足球?台球?裂变的未知?是人生中迎面而来的一切。做出选择,把握当下,承担责任,生而为人堂堂正正的活法,如此而已。 敞篷跑车,手绘地图,不仅在MV中前后呼应,也是66号公路的文化元素。60年代,大批年轻人受凯鲁亚克《在路上》的影响,踏上66号公路,各种手绘地图在他们中手手相传。66号公路见证了60、70年代美国汽车工业和摇滚乐的兴盛,本土品牌的Eldorado、Corvette敞篷车大受摇滚歌手们的青睐,驾驶敞篷跑车一路驰骋,催生了众多摇滚经典之作。鹿男跑车的方形雾灯和硬朗线条,猫朋跑车的鲨鱼嘴网状格栅,正是这两种敞篷跑车的经典设计细节。
音乐不像影视可以有很多内容输出,流行音乐在中国文化产业规模中占比不高。过去五年,数字音乐用户规模与付费率的增长缓慢,而视频付费用户却增幅迅猛。鹿晗一年发布系列数字专辑,一年开大型巡回演唱会,从《Reloaded》、《XXVII》到《π》,唱片概念愈发完整;2016年《重启》、2018年《RE:X》两届巡回演唱会技术愈发成熟。大量歌手的经纪约掌握在娱乐公司手中,致使很多艺人只是把音乐当作跳板,而鹿晗一直在音乐产业的核心层,做稳定的内容输出和价值传播。
【鬣蜥生来离不开太阳,温暖使它保持生命的活力。加拉帕戈斯岛上,晒太阳的海鬣蜥,虽外表奇异,但双眸饱满如星,并无丝毫暴戾之气。它们潜入冰冷的洋流中寻找黑球藻,随时可能因失温永沉海底,每日在死亡线上走上数遭。】
鹿男以站立的姿势,迎着朝阳再度出发。鬣蜥第三次出没,由局部到全貌,做足了铺垫。沙漠里窜出高大的热带植物,若有异象,必有奇遇,让旁观者也不免心跳加速。鹿男与鬣蜥四目相对,眼光闪烁,这个鳞片披着金光、强大而美丽的生命,超出了鹿男的想象。这次相遇,于鹿男而言,是长途跋涉、经历挫折后的意外之喜,而鬣蜥作为鹿男的精神映射,其实一路陪伴,从未远离。鹿男见天地、见众生之后,恰逢其时见自己,鬣蜥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鬣蜥如幻象般隐去,沙漠里的花朵们化作流光片羽飞向天空。这一切是海市蜃楼,还是鹿男的想象?古书里有很多这样的故事,心中一点执念,日久幻化成形,相见便如同得偿所愿,执念不再,幻化也顷刻间消弭不见。“此乃精诚坚恪,情感气化,不然焉得有此”?鹿男继续前行,还有很多的远方在等着他,见过鬣蜥后,鹿男解锁了前方未知的旅途,知道了在路上的意义,知道了想要什么,放下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这就是我(Dream up)》MV以行走在路上的摇滚精神内核,以人与自然之间的二元对立与支配的叙事方式,讲了一个充满隐喻的故事。“唯有失败带来重生“,若没有旧街区的出发,鬣蜥只是吉他上逐渐旧去的贴纸,若没有一次次的背离和拒绝,鹿男还是那个激情莽撞的少年。他吹过山顶的风,见过沙漠里的花,也曾抵达天际,但他没有一头扎进生活的标准线上,成为自己本能拒绝的大多数。只要鹿男继续前行,终会和鬣蜥再次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