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牛》MV的臆测世界观

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看到今年歌手舞台上关于项链与祭奠部分的设计，我可能一直都无法把《斗牛》放到自己的歌单里。之前不是不爱，是误把一个辩证反思命题当作了一个纯粹的画面描述，导致自己一直提不起兴趣。

所以一直很关注《斗牛》MV的情况，也做了很多设想，而在我的设想中，架构背景应当是在哈布斯堡王朝时期，切入点放在教皇庇护五世向腓力二世发布和收回禁令的那俩个关键节点。宗教、人性、兽性、高贵、生命、利益等等博弈正酣的时候。

所以在刚刚打开MV，赛博朋克画风撞入视野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怔忡，但旋即释然。

我看的赛博朋克类型片不多，但这个画风让人很难不想到《 爱，死亡和机器人》，而当时看《 爱死机》时候的那种隐晦的躁动、暴戾、绝望和隐忧也在刚刚打开MV的时候，先入为主的爬上心头。

我认为好的作品永远是开放式的，你从作品中永远找不到“正确”和“真理”，但可能每一遍品读都能找到新的自己。我也很喜欢纪伯伦《先知》里面的一句话“正如上帝对于你们每个人的了解都是不相同的，所以你们对于上帝和大地的见解也应当是不相同的”。所以以下是我带着情绪和本我去看MV时候的很主观的看法，批判正误没有意义，讨论和新观点产生才有意义。

1.关于红衣和白衣人像

MV是人像和动画结合，很常见的MV编排编排方式，我理解为叙事性和人物心理表现得穿插结合。

1. 红衣（斗牛士）

红衣华晨宇（人像）在我的理解中是斗牛士的“人格化”。可以看到譬如“绕场引逗它飞奔不休，战上几个回合霸气泄露，长矛手卡准节奏”等歌词对应的是红衣人像画面。

另外【2:50-3:00】"重复贝罗妮卡动作，画面的机器人在进行贝罗妮卡动作慢动作的抬手也是切换到了红衣人像抬手下扎的动作（红袖子拟红斗篷）。

再有就是【3:38】另一头牛刺穿斗牛士的时候，红衣人像同时被刺穿前倾的画面。

2.白衣（牛）

白衣人像第一次出现是【3:59】左右，红衣斗牛士已经被刺，闪烁的电子眼睛中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开始浮现关于“古地球”飞鸟冰川的意向，进入吟唱部分。

【4:50】观众开始向牛投掷标枪，牛倒下，同时切入白色人像倒下的画面。

3.红衣白衣人像的交叠

最后rap结尾部分红衣人像和白衣人像轮番切换包括最后的撕裂部分，叙事画面部分已经很少了，更多的体现人物心理状态的切换，但是不多的叙事画面是关于斗兽场的破碎，牛的还原态，这里的人像切换我不理解为对抗博弈，而是一种牢笼挣脱，更愿意理解为一种合并抗衡状态。

2.关于牛的化归

开篇我们可以看到斗牛场是悬浮状态，再关联出场的机器人，形状不明的观众，我姑且合理化其背景为未来，彼时世界大致不再是人类主宰，大致是碳基生命消颓，硅基生命强盛的时代（关于碳基生命和硅基生命，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刘慈欣的《乡村教师》的设定），这种设定的精妙之处是角色置换，让观者把自己带入“牛”的角色。

这一点从【2:17】看到更明显，更高阶存在的“生命”让人变成了牛，进入斗兽场补缺。

之所以说是人变成牛，是因为【1:47-1:57】布满垃圾的城市，象征人类文明的堕落。几个意象，酒瓶、烟、旁靠破旧水管的电视、网吧整齐的电脑，这让我有个关于虚拟现实秩序取代人类秩序的想法，就像《头号玩家》人类已经将现实世界破坏的不堪入目，最终进入VR世界重构秩序，也可能是像《黑客帝国》那种，被高阶生物当成储备粮。所以会看到整个城市灯火通明，但是有种悄然无声的质地。我这里大胆假设人们精神在虚拟世界狂欢（甚至可能就在VR世界里为斗兽场的厮杀振臂高呼）肉体在现实世界被转化为牛，补充进入斗兽场。

所以这里最黑暗的一个脑洞，是观众席上最后投标杀死牛的就是其自己。当然这样考虑没什么特别的依据，主要是观众席的发声方式的绿框太像网络评论。也可以理解成键盘侠，每人理解不同吧。

3.关于机器人世界形态

机器人就是明显的硅基生命，看起来要高人一等的存在。库茨维尔在《奇点临近》中提到，实现永生的方法：人工智能（芯片永生）、纳米科学（打印器官）、基因科学。我姑且认为硅基在碳基生命上的嫁接其实算是永生的一部分，人们通过机械变相延展了生命，成为了超越目前所定义的“人”的“新人类”（这一部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高晓松对谈刘慈欣的那期《晓说》）

那这里我们假设机器人是未来“新人类"的形态，那这个MV中的世界就较为明晰了，一部分是作为高阶生命的存在硅基生命，他们就是MV中的斗牛士，强大有力量，另一部分是作为低阶生命存在的碳基生命，他们在一次次阶级分化中无法“永生”成了被虚拟现实圈养的生物。

这样事情就变得更加血淋淋了。高阶生命屠戮低阶生命，低阶生命反杀高阶生命，但是又被虚拟现实中的自己反杀（虚拟现实又是高阶生命给低阶生命的局），但是高阶生命最后赢了吗？没有，可以看【4:24】的机器人头骨，毫无意义的牺牲、荣耀和陈列。

4.关于打破

最后rap部分，空中斗兽场被打破，牛回复还原态，碎片从机房外面掉落，是多么美好的一种设想啊，可以理解为时光逆转，可以理解为悔之不晚，至少，还有无尽的可能。

最后一句高音结束的画面是地球，可以理解为赛博朋克世界的打破，一种回归，而最后结尾留存的白衣人像睁开眼，是呼应牛的还原态和一种善的回归，也可能是，大梦一场。

5.最后

回到开篇，我其实很讨厌也很警惕“主义”这样的名词，因为里面总是含着一种令人全身发烫的先验色彩。所以不喜欢《神树》被标榜“环保主义”不喜欢《斗牛》被编排“动物保护主义”，大概一开始不理解《斗牛》也是莫名的对“动物保护主义”标签吓到，后来，我试着把它放到我现有认知框架中看，发现它与我最近隐忧的关于技术爆炸，关于科技狂热，关于生命延展，关于新的意识形态形成等等命题是扣住的，当然也可能是我最近所想的东西，导致我手里拿着锤子看什么都是钉子吧。我是想说，一个好的作品，它第一次生命出现于作者的思考，但是它之后的无数次生命来源于读者自身。探索作者，那么解读求真，探索作品，那么解读求己。以上只是我自己不成体系没有逻辑的解读，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朋友，提供更多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