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厄唐“第四”，哈恩仙女的简约之演（内附视频）

不是这张唱片中的演奏，而是她同时期演奏维厄唐《第四号小提琴协奏曲》的影片（观看：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51868741/?share_medium=web&share_source=weibo&bbid=26B2BA94-4D0A-4E4F-81EE-FF44B3A10059190949infoc&ts=1581256485608 ），找不到影碟，就先贴在这里。

小提琴家哈恩（Hilary Hahn），记得马慧元将她称为“小仙女”，还真是准确。尽管之后又过了些年，这种特质还是没有改变。最近看她演奏维厄唐《第四小提琴协奏曲》的视频，感到哈恩应该是安然进入中生代主力的行列了。中生代是个客观现实，但如何决定自己在这行列中的位置又是另一回事。哈恩在维厄唐这首超技大作中，充分显明其优势——功底还在，没有作妖。

她在DG录的巴赫协奏曲中一度步入不成功的个性演绎之列，因为有时实在太快而造成节奏的呆板。一位我颇为信任的乐评人也提到她现场演绎某部浪漫派协奏曲名作时，有细节中过度夸张的种种设计。不过视频中的这次现场表明，哈恩已经离开了表情夸张的陷阱，或至少不时（譬如这场音乐会中）能把自己拉出来，而非像很多同行那样热情地投身其间。对这部超技杰作而言，同样重要的自然是小提琴家的技巧表现。哈恩能将遍满该作的技巧性段落演奏得干脆利落，虽然不追求老派的那种光辉，有意在清晰的基础上呈现华丽的效果，通过速度控制表现更多激情等等。

哈恩的句法构思突出一种现代风的简练，不追求快速的刺激，而是在毫不拖沓的速度中把握全篇。无论张扬的末乐章，还是纯粹抒情性的慢乐章皆统一在流畅的律动之中，基本没有过度强化表情的速度变化。小提琴发音的美学也同这样现代和简练的方向吻合。哈恩的音色一贯偏向清秀，却没有质感过于纤弱的问题。小提琴家虽然没有追求色彩强烈的揉音效果，整体上对揉音的运用却显得均匀而有章法，同乐句线条的洗炼构思严密地配合在一起。

将一部标准的浪漫派超技协奏曲进行现代化的解读原本有其危险性，毕竟过分“去油去脂”的音乐形象并不适合浪漫派。哈恩的演绎却能自圆其说，因为她的技巧功底确实不俗，不追求传统浪漫气质的同时，也没试着用什么怪癖的东西来填补。于是小提琴家对于该作的演绎在当代舞台上确实站立得住。她在同一时期灌录过维厄唐这首协奏曲的唱片，由DG发行。那张唱片我没听过，但至少视频中的演奏表明，该作还是稳稳地在她手上，小提琴家确实有心得，而非倚仗技巧不错，选择一首绝妙的偏冷门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