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易谈音乐、说制作、兼诉苦
网上挖来这篇访谈(附在下面),可能是听老易的电台节目多了,读的时候两耳似是闻见老易的声音,一把典型香港人的声音。我一直以为他是香港人。
翻出自己收藏的老易的 CD,第一张是 1991 年 5 月 25 日买的《广陵琴韵》,很喜欢的一张古琴独奏精选,用的是唐琴明琴。朱哲琴的成名作《黄孩子》是 1992 年 10 月 11 日购入的,1993 年 3 月 13 日买叶咏诗的《1812 序曲》,大部分都是上个世纪收的,快 20 年了。还有张《一意孤行》也很喜欢,但不知去哪了。
从 1990 年到 1994 年,这 5 年是自己听音乐的“黄金时代”,收了不少 CD,都是原版的,大部分还是经典的录音。记得那时翻版还没出来,CD 都很贵,一般的录音就舍不得花钱。之后翻版潮起,再加上由 VCD 带起的视听时代的开始,原来听音乐的时间慢慢就让给了电影,也就很少买 CD 了。
而电影的载体由录像带,到 VCD,到 DVD,到现在的蓝光碟,技术是马不停蹄的往前走,视听效果是不断进步,这也使得它们都没了收藏的价值。就是电影是经典的,大多的看过就送人免得占地方。反观 CD,从 82 年发明至今,仍然是最佳的音乐载体。于是,这些 CD 就成了我最有价值的收藏品。
《江城会老易——近访香港雨果公司唱片制作人易有伍先生》 杨维中
独闯香港,打拼在神州的易有伍,不但创办了“雨果”(Hugo)CD品牌,更以高素质的录音来诠释中国音乐,使得中国音乐作品在世界得以扬眉吐气。虽然姓易(容易的易),但这些年在艺术圈子里打拼、闯荡的易有伍,其实很不容易!
———《雨果唱片的故事》序———
在我的CD碟柜中,雨果唱片一直占有相当比重,究其缘由乃民族音乐为本人音乐情结的主根基,正是有了它才提携了我对西方古典音乐进一步探索的兴趣。基于此,笔者一直渴望能够谋面易有伍本人,希望了解这位为宏扬民族音乐文化不遗余力的海外之子在想什么以及和我是否有共同的语言。
机会终于来了,四月上旬老易为唱片录音制作一事莅临江城,印象中这应该是他第二次来武汉。我对他的采访是在武汉著名的流行歌手费星家中,老易其实是个很爽快的人,彼此寒喧了两句他便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
易∶世界上有三个职业最容易被人误解,一个是摄影,以为按按快门就是摄影家。另一个是录音,似乎会操作录音设备的就一定是录音师。还有一个是指挥,好像能用手这样挥吧!挥吧!就一定是指挥家。
杨∶武汉乐迷对雨果唱片很有感情,我个人则更喜欢你早期录制的中国民乐曲。
易∶但这两年雨果的民乐唱片少了许多,因为民乐正濒临着危机。自彭修文老师去世以后,中国的民乐一直呈下滑趋势。中央民族乐团、上海民族乐团、济南民族乐团,我知道的是他们都去过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除此之外没看见他们推出更有深度的作品,所以我觉得中国的民乐已有老化迹象。
杨∶你说的老化是否和民族乐器在演奏手法上比较单一有关系?
易∶还不是这个原因,关键还是创作和演绎的问题。经常在央视上看到某些大腕的演唱,我曾很努力地去听了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打动我,结果不尽人意,因为我没有被感动。民乐的发展眼下也有这种趋势,现在的听众很挑剔,他们对于这一些已感到厌倦。
某些唱片公司几年前很红火现在却一厥不振,这种大起大落有很多原因,比如说一窝蜂推出满街都是雷同的东西,像一些老歌的三重唱、四重唱,往往没有深度而只要悦耳就行了。其实什么事情都是物极必反,太多这样的现象发生就意味着它将很快夭亡,如果去做精品那生命力就会强得多。
音乐爱好者和老百姓哪怕付出的仅仅只是七八十块钱或者二三十块钱,但他们最希望得到的是音乐能给他一点感受,所以我觉得能买雨果唱片的人一定会要求很高。一些老一点的传统民乐我们现在做得少了,因为该录的我都已经录过了。当然,湖南、湖北还没有录,我曾经找过何纪光(湖南民歌演唱家,代表作《洞庭鱼米乡》、《挑担茶叶上北京》),他说湖南现在没有好的民乐队,因此很麻烦。
所以这也是雨果不能一头栽进民乐之中的原因之一,当然我们也做过像《卖花姑娘》、《将军令》、《小刀会》、《喜洋洋》这一类传统的民乐合奏唱片,但我不会一面倒,我还要做《西安鼓乐》、《潮州锣鼓》、《江南丝竹》这样地地道道的民间音乐,现在的乐队要演好老曲目也不是很容易。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去了云南和一些很边远的地方录了很多少数民族的东西。民乐作品我们在海外发展的很活跃,和香港、新加坡的爱乐民乐团、中乐团经常有合作。这些海外乐团的演奏水平也很不错,而且经济实力和乐团管理上都具有相当雄厚的基础,他们采取的是聘用合约制,你行就用你不行就下岗走人然后新人再上来。如果票房不好,他们会很快想办法改进以适应观众新的需求。
杨∶你如何评价中国新一代作曲家的创作风格,比如说谭盾。
易∶中国当前涌现出了一批杰出的青年作曲家,像叶小钢、陈纪刚、瞿小松、关文景、何训田等等,他们都很有个性,谭盾也有自己的个性,至于他们创作出来的音乐别人接不接受则见仁见智。对谭盾的《英雄》和《卧虎藏龙》配乐不太好评价,因为它们是商业电影,商业就是商业,干吗一定要跟艺术扯在一起呢?至于说到音乐本身也许我个人不太喜欢,但我不会不喜欢就否定他,况且他的有些作品还是很有创意的。不过我发现《英雄》配乐中某处的小提琴演奏存在音准的问题,看电影时还不知道是谁拉的,只是嘀咕“怎么搞的,这个音还不准!”后来才知道是帕尔曼。
杨∶中央民族乐团在维也纳举办《虎年音乐会》时,其中民乐合奏曲《茉莉花》是将江南《茉莉花》与河北《茉莉花》揉在了一块,我曾将该曲与你的《管弦丝竹知多少》(亦为《茉莉花》)作过比较,前者看来稍显松散,高潮的起伏也还不够。
易∶中央民族乐团去金色大厅演出后,一些朋友来信问我为什么不出它的CD唱片。我看过这场演出的录相,坦白地说我觉得里面有一些不足。其实名气大不一定代表艺术品位高,也有人奇怪我为什么不去录丽江古乐,我听过很多民间音乐,能感动我的我一定会录,如果连我都不喜欢那录来干什么?丽江古乐这么多人喜欢听,但他们真的被感动了吗?还是觉得一个老头子弹琵琶很好玩?我很努力去听过,但一点感觉都没有。潮州音乐多好啊!它的丝弦乐非常地道而真是美。
纳西族音乐也有很多好听的,像纳西民歌就很纯朴。洞经音乐是一种宗教音乐,其中主要成份是一种功能音乐,它要祭神或做什么的,这种功能音乐不是感情的抒发,因为佛教的宗义里是反对音乐的,认为音乐乱性,所以我们不能一概而论音乐就是很感情、很内在、很细腻的,作为雨果我更希望多出一些能感人至深的唱片。
杨∶你不介意这些观点发表出来吧?
易∶不介意,我是实话实说,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观点,这就像有人喜欢吃巧克力,有人喜欢喝咖啡一样,仅仅只是个人口味的问题。
杨∶雨果去年推出的《初次尝到寂寞》反响很不错,作为制作人你一定很有体会吧?
易∶黄红英的这张专辑算是我的用心之作,像我们这些在海外长大的人对邓丽君的歌有种特殊的感情,由于她的个人感情属于不是很顺心的那一种,所以演唱时流露出的那种淡谈的忧伤很动人。不过七十年代邓丽君演唱的乐队伴奏,现在听起来会不太对人的胃口。既然当前提倡古典音乐普及化,那么流行音乐也可以尝试古典艺术化,所以我将黄红英的这张个人专辑定位于“流行歌曲艺术化” ,你看《初次尝到寂寞》一开声就非常的古典,整个地就一架钢琴在那演奏,但很多人都喜欢这种风格,
其实我跟黄虹英原来并不熟,在前年香港一个纪念邓丽君的晚会上,举办机构邀请了大陆、台湾、新加坡的很多所谓邓丽君歌曲比赛冠军得主来演唱,黄虹英是其中之一。她的表现非常不错,为什么呢?因为她出场的时候钢琴伴奏给弄错了,弹的是另外一首歌,但黄虹英只是很有涵养地提示了一下,结果钢琴重新起头而她的歌声亦不动声色的响起,所以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难得黄红英的歌路子也很宽,她原本是唱客家山歌的,但唱邓丽君的歌也非常委婉动人,她还可以唱那种高亢大气、穿透力很强诸如《青藏高原》之类的歌。所以我觉得她的潜质不错而且非常纯朴,所以我有时笑她像个农家女子的村姑,我说“你千万要保留住这种气质而不要变了!”
听黄红英的歌有一种高贵、清雅的感觉而不会令人想入非非,不像有些港台歌手的嗲声嗲气,好像让人一听她的歌就恨不得要娶她似的。《初次尝到寂寞》的伴奏也很特别,邓丽君的歌你听前奏就知道是一首什么歌,但黄红英每一首歌的伴奏引子出来后,你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首歌从而给人以很新鲜的感觉。所以我喜欢做一些有新意的东西,但这种新意又不能令人可望不可及,要让人们能够从心里接纳你。
杨∶目前音像市场上的翻版、盗版很猖厥,雨果公司对此采取了什么保护措施吗?
易∶曾经尝试过但很难控制,更可悲的是以前的盗版还只在小摊子上卖,现在呢?中唱、新华书店、邮电音像、超级市场几乎全都在卖,这种状况只有政府才能制止。小小的唱片公司去打官司,我值得把精力和时间花在这上面吗?
当然,唱片盗版的现象是几乎所有发展中国家都要经历的,新加坡六十年代也是盗版的天下,七十年代的台湾也是盗得一塌胡涂,印度、莫斯科现在更是满街盗版。但这并不表明盗版就是合法的,我希望中国加入 WTO 后能在十年内根治盗版问题。也有人说现在下岗一个月就两百块钱怎么买得起六十块钱的碟?对此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人竟在我的《雨果论坛》上大谈翻版及讨论在哪买翻版最划算,有没有搞错?
有些大唱片公司也出几块钱一张的唱片,但它不是靠唱片来养活自己而是靠演出,演一场七八万十几万,也有很多歌星是自己贴钱来做唱片的,其目的不是赚唱片的钱而是要出场费。你知道他们一张唱片怎么出的吗?今天找你拿一首歌过来,拍成TV上中央电视台二三十万,然后进录音棚里去,可能一个星期之内把十几首歌全部录完,歌手先拿出三十万做一个单曲,然后再拿出三十万做编曲录音,然后的然后再拿三十万出来做张个人专辑。最后演出公司再把你捧红,先是得个三五万,然后是十来万演出费,公司拿大头个人得小头,如此这般大家都赚了。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明星本来不会唱歌,但最后一哄而上都唱歌的原因。
现在唱片行业有一个很不好的风气,在北京某一个歌手和乐队把录音棚包一个月,然后每天就等着歌手情绪尚佳录上一两句,情绪不好就以没感觉为理由回家,丝毫没有事业上进心和敬业精神。我在上海还遇到过这样的事,录一首弦乐四重奏,乐队在没录音之前先看一看乐谱,“很难呐!要费很多时间哩,这个价钱不行呐!要给3倍的时间和价钱我们才给你干┅┅。”我寻思我叫你来是因为你们是搞专业的,一看谱就应该马上能录的,有没有搞错?我们雨果在香港录音时乐手不行是要马上换人的,整个乐团不允许耽误时间,大家都很敬业也不认为被涮下来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因为谁也不能误了录音的进程。
雨果公司不去炒作商业的东西,我们只是安份地做好自己的唱片。其实做一张唱片是很累的,概念、构思、编曲、录音、合成、设计、推广等等,你都得一一到位。我很感谢支持雨果唱片的音乐爱好者们,否则我难以维持到今天。其实这两年海外音像市场跟国内差不多,像香港尖沙嘴最大的唱片店 HMV,它以前五楼全是卖古典的,这两年已经萎缩得只有一半卖古典,剩下的一半用来卖 DVD、VCD 什么的,而且那一半的古典还得兼卖爵士乐。此外,古典音乐唱片的销售也存在一些策略上的问题,比如说卡拉扬的某张唱片刚开始是某种价,然后过两年重新包装一下又便宜了一些,然后再过两年又更便宜了,以此类推没完没了。现在到了什么地步呢?在香港你买一套十几张的布鲁克纳或者马勒交响乐CD碟只要两百多块钱。
唱片公司现在的趋势是,大家谁也不敢投资去做新曲目录音,因为正版卖不动。另一个方面则是两极化发展,一是价格低的,二是高科技的,像 SACD 在大陆市场反映还不错,因为他可以让人得到一种更高的享受。如果你喜欢这张碟每天都要听一听,那一年听个几十百把便算下来也值得,所以大陆的 SACD 唱片销售目前有上升趋势。
雨果公司主要是做录音精品,这么辛苦地去做一张碟是不可能只卖十几块钱的,因为成本都不止这个价,录音、制作、宣传、策划、设计等等,一张碟二十万是省不了的。坦白地讲,一张正价碟你卖五千张都还扯不平,那你卖十几块钱一张得卖多少张才能扯平,但雨果唱片能有那么多人去买吗?它不是一个普及的东西,是有品位的人才听得懂的,像古琴和爵士乐你没品位就根本听不懂。
我做一张碟最快也得半年,像黄红英的《初次尝到寂寞》是耗时九个月之后才出来的。有人劝我做一些老歌新唱之类的,我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我不愿意浪费我的时间,为什么雨果录了那么多民间音乐但内地的唱片公司反而做得极少?因为没钱赚啊!但我需要这种东西作精神寄托所以我做。
坦白地说,我做十张唱片能够四张赚钱三张扯平三张赔,我就很乐了。我做陈培勋、叶小钢的都要赔钱,《一意孤行》我赚钱但赔的也多,不可能每张碟都赚钱的,那你说《远去的村庄》不好吗?《远去的村庄》到现在我还觉得是一张好唱片。人还是要心安理得嘛!现在像我们这样将艺术和商业结合还能生存真是阿弥陀佛了!雨果公司是完全没有任何外来资助的,政府没有贴我一分钱而我还要交税倒贴政府。
杨∶雨果唱片在大陆很有影响力,乐迷们听你的《老易谈雨果》长达好几年而获益非浅。
易∶我和很多音乐家合作时,他们都很理解我所以我能做得很顺。有些作曲家创作一首乐曲要三千或五千块钱,我说可以,因为我负担得起,我喜欢直来直去而没有必要转弯抹角。北京一些大腕自己贴钱来找我出唱片,我说“我要是觉得你行,你不出钱我也会给你出,但你的音乐必须让我感动才行,否则你给我钱我也不干。” 我的日子过得很简单,我不需要开什么高档名车,穿着也很一般,我的日常生活也相当刻板,在香港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去过一次酒吧,这是真的。
雨果唱片从没得过什奖,也从来不去参加评奖。我的唱片能得到乐迷的喜欢就是最好的大奖,有很多歌手拿着跟雨果合作的唱片去考一级演员和教授,他们把这当作一种艺术上的成果和荣誉,这很令我快慰。面对世界经济不景气的现实,雨果会稍作一些调整,以前每年出二十几张唱片,现在准备只出十几张但会更精致一些,因为确实太累。像《老易谈雨果》这个节目很受人们欢迎,但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最后不得不狠心地把它停了。
我从不计较乐手和歌手的名气,只要你艺术到位就有合作的机会。像黄红英她二十年以前就出名了,她走穴也是够厉害的,你们武汉她也来过,中央电视台也去过,我现在都觉得发现她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很多人以为她在雨果唱片中首次出现就是新秀,其实更早些时她还出过黑胶木LP呢!
五年前我喜欢用 MIDI 制作,像《黄孩子》里就有很多 MIDI,但人们的口味在变而此一时彼一时,目前全世界的古典音乐都往下掉的很厉害。有人说《梁祝》和老柴的作品要拉得很有感情,但现在的演绎就不那么感情化了。穆特拉小提琴就很冷但是非常精确,海菲茨拉琴也是冷冷的但冷中有热,他的揉弦很密。现在流行的不是温馨而是酷,一些东西是随时代而改变的,你由此很难说谁好谁不好。
当然,这跟艺术家的气质也有关,也许你拉得很浪漫但别人根本不以为然,会觉得你太煽情和炫技。一些乐迷听柴柯夫斯基,听来听去听得不耐烦了,《第五交响曲》老是反复。再听马勒,刚开始还挺心潮澎湃的,听着听着又觉得很累就像谈对象虽爱得死去活来却又没完没了。
按理说人们的审美、品位应该越来越高,但以前古琴的琴谱和意大利小提琴的造琴艺术,现代人却根本无法超越那你怎么解释呢?过去那么有深度的曲子如《胡茄十八拍》现在有几个人听得懂?以前的人弹琴是一种修身养性,《高山流水》只弹给自己和知音听,上个星期我在中大(香港中文大学)一个讲座上还说了,现在怎么没有人去研究古琴修身养性的学问,人为什么要修身养性?怎么个修身养性法?关于音乐的修身养性怎么没有博士论文出来?
德国的莱卡相机,它六十年代做一个镜头的玻璃要冷却十年才开始切割,但现在哪有冷却十年的,人类仿佛在退化。讲究高雅、精致、品位的人总是极少数,所以它不是一个大众化的艺术,但社会需要这种阳春白雪,没有这些人类就不可能进步。爵士乐也是很多年积累出来的,爵士乐的乐手和歌手是不存在音准问题的,中国的潮州丝弦乐也没有音准的问题,但听起来就那么顺。雨果最近出的一张粤曲《祥林嫂》,其中的转调过渡得相当顺滑,我真的是很佩服他们。相反一些小提琴的演奏,一开弓就音不准,有时候就差那么一丁点但令人特别难受。
杨∶雨果最近将有什么新作推出?
易∶今年雨果有好多新碟要出,黄红英的《初次尝到寂寞》将推出一张 LP 唱片的鉴名纪念版,全权委托日本 JVC 公司制造,采用雨果的 XRCD 作母带,限量版发行 2000 张,每一张都有号码和黄红英本人的签名。此外,她的另一张个人专辑亦正在录制之中,演唱风格与《初次尝到寂寞》异曲同工但采用了管弦乐队伴奏,希望能给乐迷带来一种新的感觉。同时推出的还有一张《香巴拉并不遥远》,这是一张藏族歌曲的专辑,由作曲家齐磊采用“世界音乐” 风格创作,演唱者有黄虹英和多名藏族歌手。这些新碟的录音会很谨慎,如果作曲和演绎没有新的突破,我不会轻易录音,我希望雨果的碟能被乐迷爱不释手而经常拿来听。
杨∶你的很多碟我是要反复听的,像管弦乐合奏《安徽民歌主题随想曲》和《穆桂英挂帅》就很有韵味。我去广州坐火车时经常录在 MD 里听得上瘾,结果弄得人热血沸腾一晚上睡不着觉,那卧铺票算是白买了。
易∶喔,那张碟很棒的,非常有气势。记得当时录这首曲子的时候,那个板胡手还不会拉(边说边哼起主旋律),因为此曲的板胡定弦是 4 度的[3–6]而不是常规 5 度的[2–6],录音时我先作了示范拉给他看。《穆桂英挂帅》也是,排练时郑宗安的总谱早就不见了,最后还是中央乐团从分谱中整理出的总谱,有意思。
杨∶你送给我的这本《雨果唱片的故事》能在杂志上转载介绍一下吗?
易∶可以啊!随便你转,我现在正准备找一家大陆出版社发行简体字版,因为我们香港和台湾用得全都是繁体字。
2010.12.4 http://williamho.blog.163.com/blog/static/7495491420101149462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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