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Wind I’m not happy but I have the hope
“我觉得我的生活没有那么悲伤。”Lana del Rey在《Marina Apartment Complex》发布的前夕这么告诉记者,“我其实活的挺好的。”
她自然没有理由那么抑郁,作为当今全球最为出名的独立摇滚女音乐人,她早已名誉双收。但这仍然不妨碍她怀念过去——过去就跟未来一样模糊,朦胧而美丽。
她将整张专辑的基调定在了1980s后期的美国Rock Ballad之上,让听众沉浸在怀旧的氛围之中,宛如发黄的相片一样让人不禁细细回味。1980s也是美国真正鼎盛的时期,所有人都处于一种相对幸福的状态,相信着未来会更加美好。这张专辑无疑提供了一种再现,再度唤起了还拥有浪漫情怀的人的那一点幻想,仿佛时间从未从那个时代溜走一样,依然有着希望。
Lana del Rey可以是过誉的。在第一首专辑同名曲里她就唱到“Your poetry's bad and you blame the news”,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天分没有那么过人,而自己的心情永远是这样的低沉、阴郁而平静。但她也明白,人是永远等不来完美的:“Why wait for the best when I can still have you?”她以歌颂自己男友的形式,将真实的自己描绘了出来。反复出现的“You are just a man”将整首曲子的逐渐展现——大家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我们本就是这样做作而又别扭的生物罢了。
而在《Mariners Apartment Complex》之中,她进一步化身成了所有听众的梦中情人。纵使她在音乐之中流露出的情感通常是文艺青年的淡淡感伤,但她内心却是无比强大的避风港湾。她将自己化作所有人内心中的指明灯,教人去相信时代,相信人类是可以改变自己的。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展现的是与人类悲欢想通的“Kindness”,绝非风卷残烛一般的“Weakness”。《Venice Bitch》则将这种信念展现的更加露骨,用长达9分钟的时间,讲述了她与她情人一同成长的故事。正如曲子的整体结构一样,她从富有Country风味的清新夏日,两小无猜的场景开始慢慢展现;再到如夕阳红霞一般绚烂而浪漫的Noise段落,将二人之间的缠绵悱恻与激烈冲突表现得浓厚而绵长;最后以一段人声Acapella结束,安静道出了她心中的爱情:“If you weren’t mine, I would be jealous of your love.”
如果说前三首都是摇滚叙事诗的话,那么接下来的《Fuck it I love you》与《Doin’ Time》则是半舞曲半摇滚的当代文艺青年派对音乐。在前者之中,她展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纵使她尝试逃离,却发现不论走到哪里,自己始终带着对旧情人的思念。背景中不断敲打的Snare,不断有理于两耳之间的吉他,都是她想抛弃,却在过程中越来越明显的焦虑。而《Doin’ Time》翻唱自Sublime乐队的Ska名曲,不输原曲的是同样够Funky的节奏,但是精神上却也更加颓靡,在痛苦之中寻求那一点点欢愉。
紧接着的《Love Song》则是很纯粹的一首Ballad。它没有特别的地方,但如老式留声机一般的声场缓缓流出的弦乐与钢琴,就像发黄的旧相片一样迅速带来Nostalgic的感觉,让她轻声细语说出的“Be my once in a lifetime”显得如此真挚而纯真。《Cinnamon Girl》则是她早年《Ultraviolence》的回魂,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不再继续这段互相伤害的感情,但也理解了自己对于这种Sweet-Pain的渴望。而《How to Disappear》中,她想象了自己的美好未来——她深知人类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但却可以互相依赖、互相陪伴,为了彼此付出一切,而最美好的事情也莫过于此。《California》借鉴了Joni Mitchell的经历,纪念了自己的老情人。作为整张专辑最为哀伤的一首曲子,她捡起了自己早年时的唱腔,印证了她的确从未改变过。她依然时当年那个脆弱而敏感的她。
如果说前半张专辑的重点集中于前三首的话,那么后半张的重点无疑就是《The Next Best American Record》与《The Greatest》。前者是《Lust for Life》时期的遗留,但相比Demo版时候她对于这件事的讽刺心态,她将歌词改成了“Cause we were just that good”。纵使过去了只有两年,但她却更加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欲望与自己的孤高。对于她而言,“Best American Record”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与她的情人在一起写的曲子,或许本身就已经算得上“Best”了。后者则延续了前者的思想,将自己之所以会是“Greatest”的原因说了出来——每一份回忆,每一份思念,都是她无与伦比的力量。
在两首激烈的曲子过后,《Bartender》作为一首纯粹的Piano Ballad则又成为了专辑向结尾自然过渡的一部分。具有New Age风味的钢琴从起初的缓慢到渐渐地富有流动性,速度也逐渐加快,就如酒后冰水一般,让人从浓烈的情感之中恢复过神智,仔细回顾之前的欢愉,得到一股清甜。《Happiness is a butterfly》是整张专辑最后的诉说,也是她最后的忠告:快乐就如蝴蝶一样,不小心就会从指缝之中溜走。过去是如何悲伤,又如何残忍的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在当下,我们可以在一起跳舞,让此刻的快乐埋进永恒的记忆之中。
如果要为这张专辑做一张总结的话,那用她的话说就是《Hope is a dangerous thing for a woman like me to have - but I have it》。她在这张专辑之中将她自身剖析得再清楚不过了。她清高、孤傲,但也知道自己无法与真正得的巨人相比拟。然而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是的她相信比起悲伤的过去,创造此刻的幸福更重要。而一切伤痕,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都会慢慢淡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