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过去留下一颗珍珠
前有劳荣之背负二十条人命逃亡多年终于落入法网,后有包丽被男友情感操控服药自杀。这背后似乎是女性的两个极端:或者把女性特质用做武器去对抗社会,或者把女性特质制成枷锁自己背上从此无法飞翔。这让我们思考:女性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或者女性真的是男性的对立面吗? 在这样一个早晨听到张浅潜的新歌,无疑是一丝安慰。张的声音同时具有两个声部,一个是男人的英气潇洒的中音,一个是女人的阴柔绵绵的高音。她的歌曲调直来直去,虽然是吉他伴奏,但不会在一个调性上徘徊不止,而是华丽丽的泼洒。让人想起八十年代的校园民谣和俄罗斯民歌。她唱的也是民谣万年不变的主题:直白的自我抒发,情感的流淌。就是这样一个丝毫不担心自己过时的女人,依然是引领潮流的。 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还不能很好的表白自己的感情,还在接受着各种外在的标准,模仿着各种过期的偶像与模板。爱情早已成为一个被意识形态化的词语。如果有本来的爱情,那么它就是像山鹊和山鹊的相爱,鱼与水的联欢。是自然的,是肉欲的,是张浅潜似的。是唱歌并不拿捏换气的位置与真假声转换的。只有这样才能听见“声音”本来的样子。性别研究者说,“女性”是被社会塑造出来的一个性别,是一整套男权话语塑造了女性的诸种特质。如果它还具有自然属性的话,张浅潜的歌即是它发出的一声叹息。 但如果只有女性的情感体验,张浅潜还不是张浅潜。更是男性的理性和勇敢成就了他。她的歌词都以陈述为主,像白话写成的古诗,没有抒情,没有描写。对生活的思考,对激情的沉淀,对规则的僭越,这些构成了这位“独立女声”演唱的内容。 中国摇滚基本是男性为主的,也是男性化的。少数女性乐队都已夭折,或者像田原走商业化路线。而那些女乐手,如石璐,在乐夏这样的节目上,被消费的依然是她的女性特质和作为单身女性的坚忍的生活,作为一道男性社会的风景线。 新时代的酷儿理论早已证明,没有纯粹的男性和纯粹的女性,每个个体都是两种性别的复合。何况“优秀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希望随着人类进化和社会进步,两性能和谐共生。 忧郁的高三时光和失恋之后,是听到《灵魂出窍》,才知道自己的悲伤从何而来,因何而生,于是竟然能从痛苦中收获幸福感。那种感情来自同样的深度,所以可以互相共鸣。大二的蹉跎岁月,听了几次张浅潜的现场,高兴她这样的女人还愿意出来与人交流,而不是高山流水流浪他乡。看到满座的现场,高兴还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样。后来又从朋友那里听到她的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从此这个人变得立体起来。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还在唱歌。我依然没有改变。而陪伴我成长的那些事物,多以消失不见,在下雪的早晨写文,是以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