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玩偶,雨水南方,属于摇滚青春和你我的黄金时代
“我住在北方 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
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 让我想起了南方”
看到达达乐队签约复出的消息那天,刚巧又听了一遍那首最爱的《南方》。随着少年嗓音里鼓噪着的潇洒恣意和一点点烟灰色的寂寞惆怅,想起来是,记忆里那片无比潮湿迷离的气候,以及那个摇滚青春无与伦比的黄金时代。
“想起从前呆在南方 许多那里的气息
许多那里的颜色 不知觉心已经轻轻飞起”
在尚且青葱的年纪,我喜欢过很多支摇滚乐队,国外的、国内的,地面之上与地面之下的,捧着随身听、挂着耳塞,没日没夜地听,没头没脑地躁,没心没肺地笑。
那是荷尔蒙借由摇滚乐直抒胸臆最放肆的时期,也是青春通过摇滚乐投射理想最美好的年代——可以无所谓昨天,可以不思考明天,一切过去式和未来时都显得特别低廉与没劲,而重要的,唯有当下——要表达、要倾倒,要做梦、要张扬,要将所有的热血热情热爱全他妈交付给眼前真切实在的进行时态,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没有什么叫人失望。
“我第一次恋爱在那里 不知她现在怎么样
我家门前的湖边 这时谁还在流连”
而在那么多的乐队之中,达达其实并不是我最狂热追捧的那一支——平日关注最多的,还是涅槃、绿日、北极猴子,还有黑豹和新裤子。毕竟,与前者相比,他们的音乐更为炸裂凶残,也更能展现与消解自心底涌出来的没来由的不解、困惑、愤怒以及轻狂。
并且,对于一支乐队而言,达达从正式出道到悄然解散(不算成军至发片),不过五年时间,可谓是昙花一现,留给乐迷的音乐也仅有三张实体专辑(其中一张还是集结前两专的演唱会live实录版),多少有些遗憾可惜。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 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南方”
然而,异常奇妙吊诡的是,听过达达之后,会不自觉地在脑中荡漾开一阵难以言喻的回旋——虽没到循环洗脑、余音绕梁,更不至于走火入魔、念念不忘,但就是会时不时念想,隔三差五地找出来再听一遍。
尤其是在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当年少的冲动懵懂离身走出好远,任凭撒开脚丫拼命追也再追不上,而现实残酷种种已然将心底曾经高涨的情绪日渐抚平、消耗殆尽,那些过去满以为复杂难解的人生习题逐渐被更为庸常无奈的中年危机所取代,生活转瞬由一瓶浓烈呛喉的伏特加变成一杯颓然无味的白开水,好久不再心生冲动,好久不再敏感多愁,更不会再去惦记那一个个少年青春做过的白日梦。
“那里总是很潮湿 那里总是很松软
那里总是很多琐碎事 那里总是红和蓝”
但是,每每只要听到达达、听到那首《南方》在无前奏的唱白中响起,就会立刻怔住,然后迅速地穿越回去,回到那个纯粹无害的年纪,回到那一个个白昼迷幻的梦里。
毫无疑问,这是时间留下的答案,一笔一划佐证着达达的昙花一现,却(确)是我的惊鸿一瞥,也掷地有声地检验着改变,并终究在我心里占据了无可取代的一席之地。
“就这样一天天浪漫 就这样一天天感叹
没有什么是最重要 日子随着阴晴变幻”
在我而言(也算是一种后知后觉),达达自带一种非常奇妙的独特气质与属性,成熟未满,青春无敌,同时,在那种张扬不羁的青春里面,又显得过分敏感青涩,正如所有人的青少年时代一样。
而这恰恰印证了他们之所以能够引发众多乐迷的情感共鸣,并在漫长时光里始终不消不减的那一份钟情。且不论过去多少年,依然有人翘首期盼他们能够再一次出现在灯光舞台之上,纵情开唱。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 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南方 南方 南方 南方 南方 南方”
现在,他们真的回来了。
带着沉淀过后未曾更迭的摇滚理想,带着曾的万千乐迷的珍爱与盼望,穿越尘嚣喧嚷,穿越昼夜春夏,原封不动地回到耀目的聚光灯下。
虽然,我也不确定,在音乐环境历经几多变迁之后,他们是否还能够坚持初心做回当年的“天使”,又是否能够在摇滚乐看似重燃的火堆中重现当年的辉煌。我不知道。
但就像他们在另外一首我也非常喜欢的歌《Song F》里唱的那样,无论世界怎样变幻,只要怀揣爱与梦想,依旧可以“急促的 甚至奔跑起来”!
而这岂不正是属于他们、属于我们、属于所有人的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