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的行为艺术

   （前年写的了）
    演出前，小窦头也不抬地说：“下面开始演出。”然后埋头弹奏古筝。
    25分钟，演奏停止，小窦抬头看了眼观众，说:“现在休息一会。”乐队退场。
    乐队再出来，就一口气演到了最后。
    结束的时候，小窦说：“演出结束，谢谢观看。”旋即下台，离去。
    这就是“不一定”乐队的演出状态。整场演出，小窦只以这三句话标记，其余时间就在鼓、筝、笛、萧、键盘、古琴等七八种乐器间游走。也许因为是小窦的乐迷，我不认同“小窦只是乐队一员”这种说法，笃信“不一定”的整场演出都在为小窦营造的意蕴所笼罩，所牵引。在“不一定”的系列作品里，我努力辨认来自小窦即兴发出的哪怕些微的动静，那些懒散的鼓击、迷人的镲片和往复的琴声，那些咕哝和感喟、静默与神游。《五鹊六雁》里的几声痰嗽，让我在患咽炎的日子里长久地感念，仿佛听到的竟是源于自身喉管的振颤，而周遭的每一丝响动，都一并纳入这流淌漂浮的声场，令人含笑跌陨，半步尘曦。
    听人说，小窦和不一定乐队要合作一百场这样的演出，称“百合计划”。我听后一笑，耳边流卷过一袭清风。是真的吗，这听起来更像是某种行为艺术，而在“不一定”的世界里，哪里有定数的存在？对“不一定”，人们总是感觉到脉络，却拿不准风格，就像胡吗个同志早前的著名玩笑：这个,我说不好，这个，我实在说不好。
    只是花髓又要禁不住地滋生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