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首塑料爱
其实这首曲子是一个研究通俗文化非常好的楔子,
因为短评的篇幅有所不够,所以在长评这里简单的再补充一下。(随性的写,所以也没有任何修正---这里的意思是,书写的逻辑其实是非常混乱的)
可以作为按图索骥。当然只是对我个人,一个泥腿子的启发,所以是不齿的。
像我之前在短评里面提到的一样,这个是研究AI影响通俗文化的一个非常好的案例。
但这其实只是这首曲子折射出的一面而已,总体我从这首曲子里面能听到的或者说拓展起来的,简单的概括为它折射出来的通俗文化的三点。
1.AI影响通俗文化,具体的表现就是YouTube的推荐算法,这点如果你经常看YouTube,或者对YouTuber这个职业有所耳闻,那么你很可能看过他们时不时发布的,关于对YouTube推荐算法的讨论和研究。当机器算法通过他们建立的用户标签面貌,以及收集的所有数据,来挖掘那些被埋没的经典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你所看到的一切,其实也在被他们不自觉的控制着?
这种“资本主义”驱动力,引出了第二点
2.Mark Fisher的资本主义,但是这点我最近没有时间看他写的文章,留一个线索,lost future,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future.
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4209291/
3. 幽灵本体论(Hauntology)
Mark Fisher作为1和3的桥梁,是最早用幽灵本体论(Hauntology)这个名词来解释诸如为什么像塑料爱这样歌曲,会再次引起人群共鸣,与再流行的人。(类似的还有 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6440440/ 这本书)。
关于幽灵本体论这个概念,其实是援引法国哲学家德里达给出的一个定义(“当今由过去所决定”),更早的追溯来自《共产宣言》里面那个知名的说法“一个幽灵,共产党的幽灵”,再不同的时间里不停的涌现,消失而再出现。这其实也非常好的印证了一个很有名的说法,即,“时尚的流行周期为什么会是30年?”。
仔细想一想,竹内玛利亚的这首塑料爱,是不是也离现在差不多30多年了?
这其实是一种“对远方不可及的渴望”,是一种“Nostalgia”,一种“Yearning”,在中国人熟悉的语境下面,不恰当的比喻,是一种“对民国向往的哀愁”,是伍迪艾伦镜下的《午夜巴黎》。
这也是为什么,蒸汽波的“理论学家”们,在讨论蒸汽波的时候,总是会牵扯到“解构”与“Nostalgia”,其实这也是一种反抗,这种反抗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对资本主义的反抗(又联系到了第一条与第二条),试想一下,当实验(experimental)与先锋(avant garde)的灵感只能从过去来抽取,去求助于过去那个幽灵的时候,真正于当世纪的灵感,已经不再拥有本来的源泉的时候,我们对于现在的艺术形式,对于这个由资本主义有意无意控制的美丽新世界,究竟是应该充满了绝望,还是充满了绝望呢?
当我们的游戏的画面已经可以栩栩如生到让人分辨不清游戏与真实,那么游戏的下一步进化又能是什么样子呢?所以出现了《一号玩家》,战地一,当我们已经不再拥有“想象”的能力,炒冷饭,把过去的东西,拿现在的技术重新再制作一遍,似乎就是剩下的唯一最优化选择。
有人可能会不同意了。
这很容易理解,但是就像这本书引用的 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6855013/ (作者是Mark Fisher的拥趸,无论如何这本小册子,如果对蒸汽波或者对这种“幽灵”的概念感兴趣,还是很值得一读)《林中小屋》这部电影。
我们拿现在已经烂大街的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苏鲁来说。
克苏鲁的内核是什么?
不是章鱼脸,克苏鲁的内核是cosmichorror,是不可名状,是彻彻底底的反“人本主义”。
即使人类再进化,不脱离人类自己的概念,想象出来的东西,总还是有人类自己的影子(所以我们寻找适合生命生存的星球的标准之一,就是有水的存在,所以无论如何想象,所谓的外星人总还是逃离不出人类自己的影子)。
当完美的虚拟现实那天彻底来临的时候,我们还会停留于对过去“人类”这种“Nostalgia”里面吗,选择进入虚拟世界的我们,当我们已经有能力去“模拟”非人类的东西的时候,我们会突破这种想象力,去创造出新的,崭新的概念吗?还是被我们“人类”的“幽灵”所缠绕着。
人类下一步进化的形式会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