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治愈,因为青春从未死去
我们能在一首歌中收获“青春”能量,并不是十分新奇的事——或许是唤醒回忆的共鸣歌词,或许是激昂燃烧的旧日旋律,音乐中的某一个点,能让时间回溯、记忆再放光芒,仿佛一剂催化,让人瞬间置身一腔热血的青春年华。但是,如果音乐作品是以“青春”本身写成的——这样的机会就比较难得了。两者的区别,在于青春达成延续的程度:后者是创作人以自身经历、奋斗往事、深省沉淀、真实怀恋写出的歌,也许有些私人,但却不是单纯的、共情式催化;这样的歌,试图创造一个完整的精神世界,让人沉浸其中,得到同化、陪伴、信赖、升华,不是让你“记起”青春,而是让你再一次“获得”青春,就在此时此刻,重赋身心。因为一首歌,我们愿意(能够)从此开始,继续青春未竟之事,而不是沉溺回忆并徒劳地“感到遗憾”。创作之源的区别,决定了结果的深浅与境界。
F.I.R.飞儿乐团与Do As Infinity大无限乐团联手创造了这样一首歌——《无限青春Forever Young》。不是站在道理的角度,让你为青春凭吊;而是把依然活着的青春之心指引给你,就在这里。这不抽象,也不必质疑心中的青春是否还“活着”,他们要告诉你,青春是一种心态,一种从心存在;他们也不是要治愈你,而是让你明白,你的青春从未死去。
而为什么说“青春是一种心态”—— F.I.R.飞儿乐团与Do As Infinity大无限乐团,已用自身存在,坦率说明了这件事。成军二十年,口碑、销量、作品、影响力遍布亚洲的大无限乐团,以及十五年持续成长、掀起华语乐坛巅峰潮流、经历风雨又再度回归的飞儿乐团,每个成员、每首歌,都因这份“心态”而一直葆有青春。时间与岁月,在这些优秀的音乐人身上几乎起不到什么负面作用。对他们来说,音乐就是他们的生命,所以即便十五年、二十年过去,只要还有不断的创作原力,鲜活的音乐血液就依然鼓动生命成长,创作精神没有衰竭,灵魂不停创造,生命就不会衰亡。新歌、新理念、新专辑、新演出,2019年不是他们的精选纪念,而仅是一个带有数字的中途站点。“青春”一词,对他们来说即是永恒存在,让他们永远留在热忱初心,焕发闪亮的生命色彩。因音乐永葆青春,这是一种非常合乎逻辑的比喻——甚至根本就不是比喻。
那么《无限青春》又如何指引我们青春所在——这一点上,作品进行了十分具体的解释、指导、延伸、感化:不畏社会对年龄的刻板藐视,从心定义年轻界线;保持对新事物的接纳学习,摒弃创新的束缚阻碍;执着把握每一份生命热爱,无惧他人质疑眼光、绝不随波逐流、拒绝同质化的麻木人生——这些,都在《无限青春》中以精神展示,这些,就是如何永驻青春的要点。《无限青春》唱出大众心声,尚未被人生腐蚀、还留有一丝热血的人们尤是;而已被所谓“正轨人生”侵染吸入,实则失去自我的人们,也能在《无限青春》中听到属于自己的曙光。青春的时态不是过去时,而是现在进行时,能直达无限的永恒进行时。
《无限青春》也是两大团队的协力创造。词曲由飞儿乐团完成,阿沁、建宁老师分工吉他与键盘乐;编曲则由大无限乐团的经典班底、“东京事变”前任贝斯手龟田诚治助攻,还与香港新锐制作人郭伟聪共同担当器乐演奏;此外,爵士鼓、弦乐组、风笛也都各自占据配乐要位。团队与团队的合作,让《无限青春》充满友情气息。两大团队的合作、分工密集交汇,没有整块包办或敷衍拼贴,而是在沟通、交流、探索、实验中踏实完成,最终成果也让所有人心满意足。
浓郁的Asian Rock风格渗透于《无限青春》。以飞儿的创作为本源质感,又在大无限的编曲倾向下,延伸出日系摇滚的锋锐成色。龟田诚治、郭伟聪与飞儿一起,将流行摇滚融汇深化,配器演奏偏向日式,配唱构成与情绪发挥则延续飞儿传统,感染力依此展开。《无限青春》就像一首极燃的主题曲,流行、动人,但又不失深刻的主题内涵,前半部展示而节制,后半部释放而升华。旗鼓雷鸣之中,伴都美子与Lydia韩睿展示了中低音域的精湛协作,随纹理浓烈的旋律逐渐拔高情绪,直至“答案在手上/迎着光奔向/Forever young”之绽放高潮。仔细聆听,也能听到阿沁、建宁老师与谢文德老师的和音音轨,男女声的衬托与突出达成和谐,感染力达成丰沛层次。风笛一出,World Music姿彩又闪烁而来。
《无限青春》这首歌还有一个特别的点——即在看似逻辑严密、结构工整的编曲网格中,Band、人声却都在积蓄着恣情、即兴、冲动、热情的力量——比如韩睿在独唱中逾越伴奏的长音、伴都美子不时奉上的即兴发挥、贝斯solo多次激发的意外和弦,以及弦乐与风笛营造的不对称细节,都突破了流行摇滚的横竖条框,不断创造微妙闪光。这些让《无限青春》拥有强烈的可听性,在第一印象的钟情之上,每一次循环都能得到意外加成、发现更多秘密,以致一直循环不愿停止。这种特殊性,也呼应着歌曲精神层面的主题,即不变的、自由的青春与生命。它没有必须遵从的创造规则,只有心的真实底蕴。
飞儿今年的新专辑《末日青春:补完计划》是暌违六年的回归之作,而大无限乐团,也将在九月末发行新唱片。所以,“无限青春,Forever Young!”——就是两团在2019年共同的心声呐喊。他们将“青春”二字实实在在写进音乐,没有流量噱头,没有诗情画意,只有字字在心、曲曲入魂的坦诚直率。
《无限青春Forever Young》可以让我们回到从前,十五年,或二十年,回到属于你自己的青春伊始;但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因为青春之心已被再次唤醒,今天,就是你青春的再开始。没有人可以阻碍你热爱生命,没有人,敢说你的青春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