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R或许更适合视作当代文青的自救指南
是的,Lana Del Rey的音乐笔触进化得更富有写意了:那段黄金时代的倒影无须浓墨重彩,不经工笔勾勒,旋即从她恣意的旋律和psychedelic声场内影影绰绰地浮出水面。你大可以撇着嘴揶揄一句“附庸风雅”,但她对自身一贯审美的执着 终究值得你尊敬地喊声:“姐!”。你很清楚,苛求她摒弃寻章摘句式的作词只能无奈地回回落空,毕竟抛开那些蒙太奇意象堆叠的语段,她自己的造句就像被打上了石膏——in her own words,“我笔里墨水在记事本上写不动”(笑)。她的灵气被念想中流逝不尽的夏日骄阳蒸出了文学土壤,化作留恋的惆怅气息散进风中。NFR没能超越蜜月中那片寥阔无垠的情境所呈现出的完满,但其间“作者”的痕迹相较“作品”更占上风,反而更能昭示艺术家的成长:大量忠于直觉的粗砺、斑驳和躁动,她将做旧手法磨练得几近与其性情神合;而从囿于幽怨苍白之美不能自拔,到如今你能在专辑中捕捉到Bob Dylan式救世情怀的浮光掠影,她也在有意识地拔高视角。此时作品的流行价值可以暂时被忽略一会,因为我们仿佛能从她身上目睹到的,是 “文艺气质”在这个厌恶矫情的世界上存活下去的更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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