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的吻》，坚韧的王源
撰文 / 王击凡
关于《易碎的吻》这首新歌，王源选择用最言简意赅的八个字来形容它：“繁星落地，破碎呈现。”
而《易碎的吻》让我联想到的是，或许梦想就如同可望而不可及的繁星，但即使梦想变得支离破碎，我们也要记得把这些坠地后散落四周的繁星点点，用自己的方式，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日常生活总少不免一地鸡毛的尴尬时刻，然而当大家都埋头赶路时，总有人仍坚持孤独地仰望星空，比如王源。虽然《易碎的吻》所歌颂的是“易碎”的美好，但从这首歌里，我却听见了一个在音乐路上前行时越来越有自信、也越发坚韧的音乐人王源。
这样的王源，一点也不“易碎”。
《易碎的吻》的词曲创作人HUSH说，他本来并不打算把这一首“易碎”的歌，收录在自己的任何一张专辑里。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因为歌曲太过“易碎”，好像放在哪里都不太适合。
但大概，每首歌都有各自的命数，就像《易碎的吻》遇上了玻璃般清澈的音乐少年王源，便是最完美的天作之合。
HUSH向来很擅于用音乐创作，为歌者白描一幅个人风格浓厚的自画像，就像他之前写给孙燕姿的《克卜勒》、写给徐佳莹的《寻人启事》一样，《易碎的吻》也带着很深的王源烙印。
让HUSH非常感激的是，王源在处理这一首作品时的态度，始终是“Handle with Care”式的小心翼翼。
当王源以平淡中略带一点不平淡的如常口吻，哼出第一句“我的生活一如往常，时而平凡时而匆忙”时，我就被《易碎的吻》那一种强烈的代入感深深地打动了。
似乎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中代入自己的人生吧：即使在喧嚣的场合，热闹地说着言不及义的话，偶尔也会感觉到孤独，然后在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终于感觉自己其实也是一个“易碎品”。
当今主流华语乐坛的趋势，好像大家都生怕自己掉队一样，每个人都在极力追求更炫目、更夸张的时尚质感，无论是华衣美服还是精致舞美，每个歌手、每个音乐人、每个听众所想要的，只有“更多”。
而站在王源这样的位置上，敢为自己的音乐“做减法”的歌手，还真的没几个。
作为《源》专辑的第三波主打，跟此前的两首单曲《源》《彩虹云朵》一样，这些歌所呈现的状态，都有一点像亦刚亦柔的“活水”，充满了各种不同的可能性。
王源一度觉得，没有音乐时的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大男孩。但这些音乐就像水源一样，让他得以按图索骥回到生命的源头，一点一滴地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意义与价值。
《易碎的吻》的“做减法”，并不是偷工减料，而是经过提炼后萃取而得的新简约主义。
歌中所呈现出来的温暖质感，也仿佛把我们带回到上世纪90年代，那一个华语流行音乐最鼎盛的时期。好久没有看过主流歌手愿意花心思做这样的歌了，所以我对《易碎的吻》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或许，我们的耳边已经有了太多激昂的“大歌”，在某些时刻，我绝不介意我们的华语歌手多做一点像《易碎的吻》这样的“小歌”，把关注的范围收窄，好好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好好跟自己的inner child和平共处，也好好保护所有“易碎”的私人情绪。
而这，便是王源透过《易碎的吻》所表达出来的，对音乐的“初心”。
既然是“做减法”，无论在编曲、配器以及唱腔的处理上，《易碎的吻》都尽量做到化繁为简。但简约绝不意味着简陋、简单，越简约的作品，越是考验音乐人的功夫。
只要你留意曲中的小细节，便知道王源跟他的制作团队，一定是花了许多的心思在这首歌里头，才能做出最终的这一个成品。
无论是负责词曲的HUSH，还是担纲制作人的郑楠，都是乐坛的中流砥柱，他们的跨刀加盟，也为《易碎的吻》奠定了良好的品质保证。当然，这首歌的成败关键，最终还是取决于王源。
如何把王源本身细腻的个人特质，更好地融入到曲中呈现给听众？对于华语流行曲而言，试图做到“人歌合一”的《易碎的吻》，绝对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
既然是化繁为简，当乐器、编曲与和声的辅助减到最低，王源自身的音色条件，就成了全曲的重中之重。
而《易碎的吻》最让我赞赏的一点是，它把王源嗓音里那一份带着几许青涩、内里又无比坚韧的声线质感，以非常忠实的方式原汁原味地呈现了出来，正好也与原曲的“易碎”主题相得益彰。
在演绎方面，王源显然也是下了好一番苦功。当一首歌越是走“化繁为简”的路线，歌手在演绎时就越是不能掉以轻心。所谓的云淡风轻，所谓的坐看云起时，都是歌者经历过人生洗礼后，淬炼而成的大智慧。
而在王源这样的年岁，年纪轻轻的他，又该如何诠释这样一首看似淡而无味、实则回蕴无穷的作品呢？《易碎的吻》交出来的答卷，诀窍正在于“放松”。
正如在MV中放松身心、整个人往后瘫倒在草地上的王源一样，在录音室配唱这首歌时，也是带着全然放松的态度来轻松以对。当“易碎”遇上“放松”，王源也学会了用更“放松”的声音质感，去诠释这样一首“易碎”的歌，不正刚好是Perfect Match吗？
至于“而你旋即消逝在那之上”这句歌词，反复Repeat了四次的处理，王源都配以细微的情绪表达递进，也让《易碎的吻》的歌曲末段升华进化到了另一层次。
“而你旋即消逝在那之上”的第一次，是不舍；第二次，是感怀；第三次，是放下；第四次，是珍惜。是那些消逝了的过往，让我们更懂得珍惜手边所拥有的。
看了黄中平执导的《易碎的吻》MV，我好像又更懂王源多一点。那些破碎的玻璃、天空与生活片段，或许正在片段式地构筑着王源此时此刻的人生。
而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从“易碎”的年少轻狂，逐渐变成今天无所畏惧的你我。《易碎的吻》既记录了我们的成长，同时亦述说着少年王源的成长。
王源也用自己的音乐路，证明了一件事：越是“易碎”的人，后劲越是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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