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評流 · 樂評】盧巧音:一晚足夠長大之外 還能《一晚白頭》
猶記得在孩童時期,經常對人們的髮色產生疑惑。疑惑的,並非在於不同種族配上不同髮色,而是:
人在年輕時總愛將髮色染得越淺越暢快,青色、綠色、櫻紅色、白金色,都可放在頭上;年華老去時,每兩星期都要把滿頭青絲髹上黑色,越深越安心。
對於當年那位小學生(我)來說,這發現堪比牛頓看見蘋果從樹上掉下。
我們在少年時,總是希望自己能像遇怪魔一樣即刻變大個,脫離校規的制肘,以為這就是自由的開端,也看厭了那頭「薯嘜」的黑髮。
帶著七彩髮色,我們開始逐鹿中原,驚覺世界根本沒有自由空氣,只是由一個囚室遷往另一個而已。
隨著歲月漸長,牽掛、牽絆亦越見沉重,願快樂願美麗願永久,卻令自己沉溺於「求不得」苦之中,為此而《一晚白頭》。
走過了二十年的銀色旅途,Candy盧巧音無論髮色還是心內的顏色,都嚐盡了七彩顏色,試過鮮艷,也曾樸實。周耀輝老師就用文字帶樂迷在時光隧道裡穿梭,一窺Candy二十年的高低。人生匆匆如白駒過隙,霎眼便過,只需要一個短短的晚上,便能叫存在的逝去,由有變無,兒戲而脆弱,更遑論滿頭黑髮生華?
MJ的旋律慷慨激昂,很好的承載著耀輝老師這沉重的主題,給予Candy空間抒發對人生的滿腔鬱悶;Jimmy為這首歌所作的編曲更是點睛,在結他伴隨情感四濺同時,電子效果讓樂迷感到時間流逝,永不因任何人而停下半秒,為《一晚白頭》除了憤慨之外,添上一層無奈——事情的變化,快得一晚就過萬重山。
既然人生是無奈、是無常,我們又何苦讓渴求,成為主宰自己一顰一笑的羈絆?何苦為此千旋百轉,落得一晚白髮?
看穿了,看破了,就懂得放下兩袖,迎來一絲清風。經歷過情緒問題後,Candy和丈夫Sammy就跟好友何兆基合組「The Fiveday」,一改他們一貫的音樂風格,由內到外放鬆,將所有煩惱都Let go。
人們拚命將青絲髹黑,不一定是因為外表,更可能是因為想尋回往日的赤子心,懷念無憂無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