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尖旺金毛玲——王家卫式的爱情范式

初次听这首由香港独立民谣歌手Serrini创作的《油尖旺金毛玲》,心里想,这不就是活脱脱一出王家卫电影吗?
这首歌讲的是一个港式少女的暗恋故事,主人公金毛玲是香港某夜场KTV的陪唱小姐,白天在劏房倒头大睡,到了夜晚就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去工作,因为工作的性质被客人揩油是常事,她也习以为常,以为日子这样的就要这样继续无趣下去。
但是某一天夜晚遇到的客人里有一个西装男,斯文秀气,像是古装片里的书生,金毛玲留意到他像是跟其他客人不一样,只顾自己在那喝酒,但酒量好像也不好,两杯下肚脸都红了,这引起了她的兴趣。

于是金毛玲坐在他身边,开玩笑似的摸了摸书生的脸,她的这个暧昧挑逗的举动不但没有激起他的欲望,反而委婉地告诉她只有他最爱的人才能这样做,还说今晚来这只不过是应付朋友,不为寻欢作乐,至此他已经觉得很浪费了一个晚上了。
金毛玲对他一见钟情,但也明白两个阶层的人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呢? 自己不过是劏房里底层的陪唱妹,怎么配得上中环白皙书生西装友呢?唯有将这一份情愫小心翼翼藏在心底,忘记也罢了。
但是某个午夜梦回里,金毛玲还是幻想能与他有相遇的一天,甚至还想过学好吉他去中环卖唱也许可以偶遇他,但同时又自嘲太痴缠,明知到没有结果的事为何自寻烦恼。
以上,就是金毛玲的故事。

据说,Serrrni写这首歌是源于某一男性朋友说的一个小故事。他某日在工作应酬的压力下光顾邪K,同行的一群男人亵玩各自的女陪唱,他却不想加入,最后只是和身旁的女子保持距离闲聊一番。
完场后他自己借词先行离开,而同场的西装友们各自搂着娇艳的女子赶下半场,然而在楼下又遇到了刚才的陪唱女子,还发现均住在新界西,便顺道同一辆的士送她回家。
金毛玲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含义,它只不过是粤语中典型的花名之一,类似于哨牙珍、猪肉荣等。要说有渊源,那它其实是王家卫导演的一部电影《堕落天使》里面的角色,但是这个角色只存在于对白当中,由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明指是谁。
王家卫导演这样做或许是想表明,金毛玲不是特指谁,她只不过是城市边缘人群中的任何一个人,她是城市中霓虹灯下的每一个过客,行色匆匆,有自己孤独,有自己无奈,也有自己的小小希冀。

同样在《堕落天使》中,黎明饰演的杀手做了一单大生意后,一个人在夜色中坐上了一辆小巴士。想不到,他遇见了自己的小学同学,小学同学卖保险,混得比较惨,可又很爱面子,自称“奔驰坏了”,才坐的公车。
多年未见的小学同学,已经没有任何交情可言,杀手冷静地敷衍着,等他下车。杀手不是个正常人,所以,这段平常的邂逅反而显得很奇怪。影片里的人们,那些堕落的天使,都没有名字。多亏了这位小学同学,我们知道了杀手叫黄志明。
这部电影里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每个人都有过去,就算你是一个杀手,也会有小学同学的。.” 所以无论你是杀手,还是陪唱女,能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活着,谁没有点故事?
无需要当个杀手、也无需经历劏房少女的生活,相信你也会爱上这一首纯粹的港式的爱情小品,因为在寂寞的都市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个“金毛玲”。
你是那个金毛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