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 “那就写歌吧”
“后来我拜托我们的共同好友把我写的歌转到朋友圈,转到微博,转到任何他有可能看到的地方,这个死直男,终于把我从黑屋子里放出来了。”
Larry看似表情平淡却不经意嘴角上扬,轻声说道。Larry是个男生。
港乐圈子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男不听烂泥女不听垃圾。私以为千fa这首《假如让我说下去》,才是跨越性别卑微到底的代表。
逼着自己忙了一天,躺在床上明明已经累到不行,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想他。期待,或者更多地是幻想着,他能发一条消息过来,哪怕只是一个表情,一个标点符号。怕打扰他,怕他嫌烦,怕他不回消息,甚至是说出伤人的话而反反复复地把对话框里的文字写下、删除。
张爱玲说,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这最起码是一个两情相悦的故事,只是因为异地等客观因素无法见面罢了。
私以为爱情中最不对等的关系不是爱与恨,而是爱与陌生。陌生得即使我们通了上百次电话,传了上千条短讯,我们的心也没办法靠近一毫米。于是我多希望这时候刮起狂风,下起暴雨,愈烈愈好,最好是世纪大灾难,这样我还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向你求助,求你来见我一面,求你救救我。毕竟爱侣才有天天见面的理由,朋友之间,若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哪里去找跟你联系的借口呢?思前想后,虽想听你聊聊近况,却更怕得知你的身旁有了新人。罢了,还是没有这个勇气自取其辱,没有这个勇气面对你的疏离和冷漠。
是啊,但凡能有一点点勇气,也是花在忘记你这件事情上,而不是卑微到骨子里地爱你。
或许这是我们一般人听到这首歌时,结合自己的情感经历想到的事情。而夕爷写下这首歌的时候,其实是感叹自己对明哥的爱而不得。
异性恋的我们,即使在爱情中有种种困难,那些困难在同性恋面前也不过是小事。毕竟同性恋还要面临世俗的眼光,思考是否出柜,如何跟父母交代这些问题。比起同性恋,更痛苦的或许是——你是直的,我是弯的。
Larry和老九从大一入学的时候就是好兄弟。当然,Larry其实并不这么想。他们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一起讨论古典艺术。虔诚的基督教徒老九还时不时向Larry表达自己对同性恋的厌恶,他认为这是畸形并可耻的。
那时候的Larry不敢表达自己对老九的爱慕,生怕这一步跨出去,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表白了,他直接把我拉黑了。”
在酒精作用下,那次社团聚会后Larry鼓起勇气做了这件结果并不理想甚至很糟糕的事情。
“不然算了,他又不喜欢你,何必呢。”
“说得轻松,我也想转移注意力啊,问题是哪也转不了,就是想着他。”
“那就写歌吧,像林夕一样。这样起码可以让你的卑微不至于太没价值。”
Larry是个音乐人,所以他把他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歌曲里了。或许比不上黄粱旧事这么缠绵悱恻,但都是最真切的体会。
《约定》、《再见二丁目》、《假如让我说下去》都是夕爷为明哥而写的。最后一首虽比不上前两首的辞藻华丽、婉转深情,却自带一种不同于其他妖艳贱货的那种纯粹。
毕竟我们生活中的单恋,就只是见或不见这么简单而真实的内心博弈罢了,哪有这么多岛国街头的流连,富士山下的决绝呢?或许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离开的确是最佳选择。但作为音乐人的Larry是比平常人多了几分对爱情的狂热,他没办法放下老九。
“我还会继续写的,他要敢不理我,我就让他火。”
“这样岂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从他拉黑你到放你出来,过了多久啊?”
“234天。”Larry坚定地说着这个数字。
随口一问地我根本没想到Larry竟然清楚的记得这些琐事,顿时哑口无言。“哪怕再等234个234天我也不怕,除非我不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