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Ending - 关于小松未歩的一些笔记

【关于小松未歩的音乐】
我想喜欢小松未歩的朋友一定不会仅仅满足于这张精选集。事实上从给初中时代的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自带合声的“谜”之磁性嗓音,到工作多年后因偶然的契机重新遇见小松未歩的音乐,从而兴致勃勃地尝试去理解她的创作世界,一晃已经多年过去。在这多年中遇见的好音乐,或者特别的,耐人寻味的音乐有过很多很多,但这一年突然又被复古的流行乐迷上,仔细想来是否是专辑封套上小松未歩那始终如一的气质,那始终如一的嗓音,加之创作型歌手的独有魅力和她的低调作风带来的神秘感,给了我足够的好奇心去试图倾听每一首歌所想表达的东西。
与时下很多就着和弦简单写成的流行乐不同,在未歩的曲子里你很难听到连续两个相同音高的音符,旋律永远是抑扬顿挫,起伏汹涌的,可见未歩谱写旋律时的用心。乍一听充满了戏剧性的婉转曲调,多听之后发现其实编排非常合理,这是最初接触时未歩给我的感觉。
与旋律的张力表现不同,未歩的声音却是充满了神秘感,或者说未歩从未向听众展露自己的真实嗓音(除了《银河》),只是把声音和歌词作为伴奏的一部分,非常低调、小心地嵌入在音乐中,始终如一,没有呻吟也没有卖弄,高音低音总是同一个唱法,倒也非常符合她本人的风格。久而久之这个特别的声音成了未歩最好的特有标识,让人有种怀旧和向往的感觉,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并不激烈但温暖惬意。
【关于精选集中的一些曲子】
尽管感觉每一首歌都有写一写的价值,但考虑篇幅不想太长太啰嗦还是只挑选了其中的一些来写。专辑中Disc1多是前期精彩的J-Rock曲风,Disc 2多是中后期悦耳的流行曲风。需要说明的是对于歌词的翻译参考了网上的很多版本,难免会有错误和区解,请见谅。
《Happy Ending》
这是我最爱的一首,专辑中最后一首歌,却也是未歩的最后一首歌,注定是一首特殊的歌。我想,借助这个标题未歩所想表达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了。但这也是一首很甜的曲子,从前奏的第一个音符开始就充满了甜蜜的氛围。我相信这是真正的甜蜜,而非像Blur的《Sweet Song》那样充满了不可诉说的哀愁。随着未歩轻盈的叙述,展开的是一幕温馨的情侣间日常生活的画面。“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我从内心深处这么觉得”,“好想就这样,永远待在你的身边。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我从内心深处这样期望着”,这是每天清晨趴在枕边凝视爱人的睡脸时,每个黄昏在街灯下携手走过小巷时,面对满溢的幸福时所许下的真诚的愿望。不必有太多的华丽词藻或者比喻,希望幸福能够持续时,只要认真地说“我从心底这样期望着”,所有人都会懂,会微笑,会被真诚的爱情所感染,然后为你们祝福。
不知道未歩在写下这首歌时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下一阶段人生的归宿所在,但这的确是未歩的最后一首歌。充满了甜蜜的曲调像是以一种真诚的语气在告诉所有人:我已经找到了我真正的幸福,将来,在“有限的未来里”,我的歌可能只会唱给一个人听了,虽然对不起期待新歌的乐迷们,但是请大家为我祝福。
那么就祝福未歩吧。这首歌所描绘的画面对于这张专辑,或是对于未歩整个歌手生涯,或是对于未歩自己所期望的人生,或是对于一直以来期待未歩音乐同时也会祝福未歩的人们来说,都应该是happy ending。
《あなたがいるから》
一开始并未发现这也是柯南的系列歌曲之一,只当是一首单曲了。这首歌从和弦和旋律编写上来说,是一首非常符合大众口味的流行乐。曲子由四段精巧的旋律组成,每一段旋律都琅琅上口,虽不像中岛美雪的《银の龙の背に乗って》的大三段那样的惊艳,但四段的结构让这首曲子显得不那么单调,让人百听不厌。总的来说我感觉这不是一首较典型的小松未歩式的歌。未歩的歌往往在一些细部音符上的变化让人惊叹,虽然会用很流行的和弦但旋律表现经常让人眼前一亮,而这首歌的精彩更多地体现在其整体感上,是未歩作品中略显严谨的一支。感情从静静诉说到爆发,层层递进,在未歩的歌单别有味道。
《願い事ひとつだけ》
可能是最初动画片尾曲的影响,对于这首歌的印象一直是漫天白雪和昏暗的视线中,女主角痛苦思念着心爱之人的场景。一次次的呼喊对方却得不到任何回音(新一几作孽啊),但是仍然在人生漫长的冬季中执着地守候着,并许下再次相见的心愿。这是未剥离动画剧情时的理解,是一首有关守望的歌。
直到看到未歩这支单曲的宣传照和封面时,其带着未歩刚出道时的那股自我和阴暗的气息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首歌。网络上流传了诸多关于这首歌的错译乱译,不懂日语实在让人不知该信哪个,对于歌词的理解也遇到不少障碍。反复比较之下,我想这也许并不是一首关于守望的歌。
“如果唯一的愿望得以实现,希望这段互相伤害的爱情最初就不曾开始”,也许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女主角爱的其实是一个总想着自己梦想,根本不爱自己,或者不懂得爱的人。争吵和伤害才是主旋律,这才带来了宣传照上的阴暗气息。“如果我能尽力微笑向他挥手(道别),不知道能否在他眼里会显得漂亮一些”等几句描写,满是对失落的爱情的无奈,但也决定了这首歌的主旨走向。
女主角选择的并不是继续守候水滴石穿,她拒绝成为一个可怜人,一个因落寞的苦恋来博人同情的人,而是站起来找回自己。“真爱也许就在身边”,重新出发,抛弃过去,“唯一的愿望如果能够实现,希望你我一起将成为记忆”。这与早期略带J-Rock风格的未歩的独立感相符,也是后来很多歌迷所说的“小松体”,即歌从悲伤失望中开始,在坚强和希望中结束。我愿意相信这是一首关于独立和内心成长的歌。
《I~誰か...》
这是一首关于失去的歌,旋律充满了彷徨和飘移不定。
“有段时间想要挽回,有句话想要传达,但绯色的天空带走了你,即时化为星辰,也无法帮助心爱的人”,像是在描写逝去的爱人或亲人。生命的逝去化作星辰,这是一个常见的隐喻。PV中的一身黑衣和手捧的枯萎之花,像是某种追思。烧去的书页则是回忆的逐渐流逝,有去无回,再无新页。
“从出生到死去,人们努力生活,留下足迹,当梦想的光辉闪耀时,唯独教导我的你已经不在”,为了回应对方的期待而努力至今,也许已经小有成就,但是当精神寄托突然离去时,也难怪迷失了生命的意义。我是谁?为何而生活至今?生命在眼前流逝时突然会感觉万物虚无缥缈,不禁疑惑起努力生活的意义,疑惑起终将逝去的自身所存在的意义,而自己是谁,作为一个个体为何而存在也更难以参透。这首歌充满疑问的语气和抑郁的曲调将这一气氛烘托至高潮,是一首值得回味的歌。
《Dance》
个人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既有《Love Gone》那样戏剧般神奇、让人眼前一亮的旋律,也有《Mysterious Love》那样的复古舞曲风格,从配器到人声一气呵成,越听越有韵味。仔细去听背景中的各种声音,除了钢琴和多种类的吉他,还配了时隐时现的弦乐,电子混音,打击乐器也有好多种,间奏的人声和声也与伴奏浑然一体,不得不感叹未歩有一位厉害的编曲师。
可惜歌词上因为语言不通不太能抓到这首歌的内涵。“就像听到了上天的指引”,来到了某个地方,在Jukebox中一枚枚地投入硬币,一开始是“胡乱地伤害自己”,用跳舞忘却与爱人分别的痛苦,“用舞步将现实融化”,这是“即使流泪不止”也无法停止的舞步,直到天明。但逐渐地我从舞步中找回了坚强,“明白了那强烈的决心”,……像是这样的感觉吧。这略带醉意的自省,是人从痛苦和自我麻痹中站起的过程。一遍遍跟随着舞动的节奏沉思,发现越听越能感受到其中震动心灵的力量。
《チャンス》
对二砖《未来》有说不出的喜欢。封面中挥动的十字旗不知是何隐喻,但对于偏爱英式摇滚的我来说,却有种格外的亲切感。虽然严格来说…算了,讨论音乐的分类其实是很无聊的事情。总之这张专辑满是流畅的吉他电音,是我偏爱的曲风。不管是后来给献给死神小学生的《氷の上に立つように》,还是同样喜爱的《Anybody's Game》,或者并未收录到这张精选集的《涙》和标题曲《未来》等等,整张专辑一气呵成,听起来非常舒心。《チャンス》也是其中之一。不太乖的旋律多听几次反倒觉得流畅起来,是越来越有韵味的类型。阳光下挥洒汗水奔跑的场景充满了夏天青春的气息。细节处亮丽的旋律表现流露的是对于美好的追寻和青春无敌的洒脱感,让这首歌与这张专辑一同显得清新脱俗。
《とどまることのない愛》
依然是很棒的编曲。背景中反复的那段电吉他旋律,到第二段主歌后段用钢琴加强,让整首歌有很强的整体感。旋律中有种不断在都市中快速行走的感觉,天空中风云也在地快速变幻,高楼的阴影打在脸上,你仍在人流人海的阻逆中不断前行。可以说这不断快速重复的伴奏给人一种紧凑感和前进感,与“永不停止地追寻”这个主题相符,是这首歌的亮点。虽然主旨和具体表现都不一样,请原谅我还是想起了The Verve的《Bittersweet Symphony》。我想如果未歩曾开一次演唱会的话,这首歌会是一首充满力量,让人想站起来一起唱,以喊出内心希冀的歌吧。
顺便一提,单曲B面还有一首歌叫《Naked》,听过后不得不感叹这是一首集未歩音乐风格之大成的精彩作品,真的只是B-side吗?
《爱してる...》
Disc2的第一首歌,原本以为是一首告白的歌,但注意到标题里这个省略号,似乎表达的是一种无法传达,或难以传达的告白。的确如此。在冬天的街上独自行走,雪花慢慢飘落,看到街边相依的情侣们,心中被不断地刺痛。也许昨天还是两个人,今天却已经形单影只。就像“最亲近的人有时也会变成敌人”,“山一样堆积的问题”已经让两人之间产生了鸿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却已造成了如今的难以挽回。所以这一句“爱してる”虽然带着自己强烈到想要抛弃一切的心情,但依然无从传达,无人倾听,只能加上省略号了。
《私さがし》
大约是寻找自我的意思。歌词还是比较直白的,将为何要甩掉对方写得很清楚(笑)。好吧不开玩笑,这是一首很认真的歌,很适合给饱受痛苦却因为“他曾经对我很好”而纠结不愿分手的人听。有时人就应该有这样向前踏出一步的勇气和抛弃过去的决心。未歩在她许许多多的“小松体”作品中,都体现了这种女性的独立精神,让人非常钦佩。当爱已成往事,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相望于江湖…是这样的感觉吧。
《I Just Wanna Hold You Tight》,《恋になれ...》
后期两首流行味道比较强的悦耳的歌,描绘着陷入恋情的少女的温柔。
前者表达的是对爱情的珍视和愿景。“世上只有你一人,把爱给了不懂事的我”,喜欢依赖别人的性格,但是旋律间却有种少女渴望成长和同爱人一起肩负未来的愿望和力量。
后者与《爱してる...》同样有个省略号,但这份难以传达的情感却充满了未来的可能性。这首歌描绘的也许是暗恋一个人时,因为未来的不确定而时感忧伤的心情。想要恋爱,想要传达这份心情,但苦于没有勇气,或者对自己实在有点不抱信心,回味起来其实是很值得珍惜的心境呢。
【关于不在精选集中的一些曲子】
还有太多精彩的作品并未收录在这张精选集中。这里仅仅列举一部分,供寻路者参考,想到的三言两语也供同好着分享。
《故郷》
这是一首美到每每响起或想起前奏,都会默然,不忍心打断的歌。
路上遇见的老妇人,在她身上重叠自己将来的样子,感受到了时间的匆忙。于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思绪也就拉回到了过去,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提起这个两个字眼立刻会有心头一热的感觉,仿佛那就是最纯真,最美好的象征。每每童年的自己顽皮时,母亲总是在一旁担心地守护,每天回家总有一句“你回来啦”,这样温馨的记忆也只有长大后才会懂得体会和回味吧。在如今人情冷漠的都市里,在深夜思念起故乡时,那种遥远的温存真是让人痛彻心扉。白天再坚强,至少允许在这夜里感受对母亲,对故乡的依恋吧。如今在此时此刻,也想要能够依靠的人,想要一个心灵的港湾。浓重的思乡情绪带来的悲伤中,未歩总是会在最后给所有人希望:在这个城市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每天并肩睡去的爱人,相信只要有这份爱,这座城市也能成为新的故乡。这一段确实是这首歌的亮点。温柔的旋律,怀旧的编曲,前段让人心灵颤动的细腻歌词已经足够出色,最后这几句对于主旨的升华更是点睛之笔。
《青い空に出逢えた》
小时候看中华小当家时并不知道这首歌也出自未歩之手。现在找出了未歩自己的演唱版本,总觉得自己写的歌自己来诠释会有更多的心境表达。
辻尾有纱的版本作为动画片尾,演绎地更加阳光一些,不管经历多少苦难,分别多久多远,终有一天能与爱人在蓝天下重逢的感觉。
而未歩自己的版本兴许更接近“小松体”(那是当然了)。娓娓道来的是如今两人已经踏上不同的道路,回想起分别时曾说过的“一定能在蓝天下重逢”这样的话,更加感到悲伤和寂寞。梦想愈加遥远,有时感到困惑和失落,对彼此重逢这样遥遥无期的约定感到手足无措。好在幸运的是依然能见到蓝天,只要看到蓝天,困惑也会慢慢消融,勇气也会慢慢回复。持续追寻最初的梦,相信终会寻找到答案吧。不管最终是否能够殊途同归,是否能久别重逢,只要一直看往同一个方向,那也不会后悔了吧。
《恋心》
终其永怀,恋心殷殷。
又是一首可以不停循环很多遍的歌,夜里静静地听时仿佛有能够把人吸进到未歩所描绘的故事中的力量。
“你搭在我肩上的手,仿佛唤回了时光”,光听到第一句就会陷入沉思,好像一个记忆深处的故事,曾让你满怀激烈的情感的故事,开始逐渐清晰起来,未歩正用她一贯平静的语气,娓娓得让你回忆起那个故事。即使故事结局是那么悲伤,让人不愿想起,但当故事里那个人真的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你那脆弱的恋心便开始自动地原谅,原谅他,原谅过去的一切,以为一切又可以从头开始。“好不容易忘却的恋心,又再度漫溢,好像微风吹拂就能够动摇”,实在只能笑自己太不坚强了吧,明明已经决定要分道扬镳,已经决定要忘记过去的。这也许是很多人在感情中经常会遇到的困惑吧。这细腻的内心描写,一定让感同身受的人听来感到心中刺痛。好在未歩在最后给出了最棒的答案,变得坚强起来吧,既然决定了,就咬牙坚持下去,“不带任何责备,从现在起,就这样远去吧”,歌的最后一句这样唱道,展现的是从失落的爱情中获得的成长。这种情感细腻,同时充满了鼓励和勇气的歌,实在是珍贵。
《楽园》
一首在未歩作品中,旋律相对简单的歌,可以说编曲非常出色,也是一首带着内在力量的歌。听着歌时莫名想起Cardigans乐队从最初悦耳的棉花糖情歌和不太乖的小摇滚,曲风慢慢成熟起来的过程,一头金发的主唱Nina变成了一头黑发,歌声越发显现阅历和张力。不知我的直观感觉是否受到了专辑封面的影响,从原来可爱发型变为洒脱长发的未歩,歌声中总觉得也多了一种成熟和坚定。“只要你在我身边,所到之处皆是乐园”,简单而坚定的歌词,没有迟疑和呻吟,有的是想走就走,想做就做,坚信爱情的洒脱。对,用洒脱来形容这首歌感觉还不赖吧。
《東京日和》
随着前奏,脑海中逐渐浮现的是一个金黄色的晚午,也许还是有蝉鸣的夏日黄昏,那种喝着茶坐在看着窗外,时间慢慢流逝的场景。背景中时而响起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让人的心思不经意地随之飘远。这是一个关于微笑道别的故事,有点“天凉好个秋”的意境呢。在一个熟悉的城市,路过一个个熟悉的场所,周围发生的还是那些熟悉的事情,比如海岸道路的风景,比如路上依然塞车,比如你依然说着带奇怪口音的话,唯一不同的是,这是最后一次共同的回忆。“恋情结束时我看到了东京铁塔,这便是将梦想和你放在天平两端所得的答案”,既然答案已经明了,不如洒脱地分别吧,也许微笑着温柔地告别,回忆也会不那么苦涩吧。现在我将搭上电车离去,让过去所有的一切,随着电车一起摇晃…这样丰富的歌词意境让这首平静的歌显得独有魅力。这含蓄的,压抑的情感,也更显得成熟。苦涩藏于心,微笑面对生活,无悔于任何选择,这份心境希望有所经历的人也能有所感触吧。
《As》
有第三张专辑收录的版本和《あなたがいるから》中c/w的版本,各有特点。木吉他的简单旋律,背景是电吉他的厚重音墙,情感荡漾处有划破空气的钢琴声加入,还有干净的鼓点。后者还加入了说不上来的乐器带来的颤音,听起来很有风情。
这首歌表达的情绪既有对世俗生活的失望,也有对理想未来的憧憬。整个作品的主旨也许是解脱束缚吧。双手垂地流下眼泪,而后决心要改变自己,改变未来。一个人踏上特殊的旅途,也便“背离了主流”,让人感到孤独和害怕。这时如果想起要跟上你的脚步,为了有一天能与你重逢,也就重获了勇气,“即使遭遇狂风暴雨,也会继续迈步向前”,到时“爱会改变一切”。那么抛下世俗对你的束缚吧,“华服、宝石,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所以请保持原来的你,展现真实的自己”。找回初心,也就是找回自己,忘记世俗的目光,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这是一种追求,这首歌也是要给大家改变的勇气。
《梦と现実の狭间》
美好的梦与残酷的现实之间,夹杂的是半梦半醒时的痛苦流离。前奏缭绕的旋律仿佛记忆的丝线,在一个不知时间的场所醒来的你发现刚才的温存只是梦中的美好罢了,慢慢地,悲伤的记忆还是将你带回到这冰冷的现实中。沉重的钢琴声一次次地敲击心灵,试图将你击倒,一时梦与现实间的裂缝就像黑洞般想要将你吞噬。“虽然明白内心温差起落,但仍然祈祷是我弄错了”,梦中否定的黑暗现实如今却向你袭来。是躲在梦中一眠不起,还是从美梦中醒来面对现实?既然是未歩的作品,我想答案一定不言而喻。“惺惺相惜的爱总在挫折中寻获”,关于这个美梦,“这一次我要让它变为真实”,于是“道声晚安,躺入温暖(不再冰冷)的床”,多么棒的答案。
《Regret》
这是一首未歩作品少见的爆发力极强的歌,总是娓娓道来的未歩在她的第四张专辑里似乎有不少需要宣泄的情感。前奏和间奏温柔的弦乐让人想起Savage Garden的《Two Beds And A Coffee Machine》。这首歌开始是悄悄离开时的悲伤,到中段悔恨的情绪开始满溢,悔恨许多天真的愚行。即将离开时,发现那深沉的爱仍未消散,反而借由高潮时那一句突然的呐喊(这样的呐喊在未歩其他作品中几乎见不到了)爆发地更为猛烈。“我多么想将阻碍的事物通通从这世上消去”,认真地有点可怕的独白(虽然不该在这里开玩笑,我居然想起了莉娜的龙破斩咒语)。因为只有一句话,所以最后的高潮怎么听都不过瘾,就像Beatles的《Yesterday》一样,太短的高潮,韵味却无穷无尽,于是总是想继续循环下一遍。
《Naked》
有点惊讶这首不输于主打的歌竟只是c/w。美妙的编曲,将未歩最擅长的轻盈婉转,变化和起伏速率极快的旋律展现地淋漓尽致,所以我一直觉得这首歌应该是未歩音乐风格的代表作。歌词讲的是一个拼命想跟上自己爱人美好光环而自卑困惑的少女,逐渐找回自信的过程,也是相当励志。副歌旋律有种让人从变幻莫测的世界中渐渐探出头,豁然开朗的感觉,与主旨一拍即合。这是一首绝妙的作品。
《傷あとをたどれば》、《涙のあとに》
把风格并不怎么像的两首歌放在了一起,一首是未歩早期风格中轻快洒脱,一首是后期风格中的沉稳坚强。受伤之后、流泪之后,选择的道路还是继续向前。只不过从曲调上,前者是努力忘记悲伤,抛弃过去,勇敢地继续前进,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而后者因为阅历的增长则背负了更多“咽在肚子里的想法”,但是就像重新恋爱了一样,欢笑又将回归,所以将无数的过去深藏于心,“重新站到起跑线”,再次出发吧。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也让人动容。
《雨が降る度に》
最后写写这首歌吧。总觉得很适合作结尾的歌。刚好读完的《1973年的弹子球》中有言道,雨天和星期一,人人心里都阴暗。但这首歌却像是在期盼雨后彩虹般地美好。温柔的弦乐,温柔的吉他琶音,温柔的钢琴高音和弦点缀,打起的鼓像是行进节奏的小军鼓(倘若真换成军鼓可能就略显吵闹了),最后一段浮现出水面的低音贝斯,还有偶尔打雷般的震动声是这首歌编曲与主体结合的亮点所在。
写的是想要传达的心情,想要瞬间永恒般悸动的心情,有点像《Happy Ending》。“你并非孤单一人,因此饼干我也准备两片”,多么温暖的歌词。“再过10年也不会改变”,“有如东去的流水,有如生命的轮回”,此时听到的是雨中内心的无比宁静,期望的是两人互相扶持,不被外部世界打扰的纯真不变的爱情。一起坐看花开花谢,潮起潮落,云卷云舒,这样不变的美好真是不忍心去打搅呢。永恒,这也是每一个陷入幸福的人从心底所盼望的吧。
啰啰嗦嗦写了这么多,感觉再写下去将未歩所有的歌都写一遍也不存在问题,但终究我还是不能这样做。还有太多好歌不一一去点了(怕是点不完)。就这样打住吧。
重新思考为什么会陷入未歩的音乐中,从中到底找到了什么这样的问题,也许很难得到准确的答案。从十几年前的《青い空に出逢えた》和《願い事ひとつだけ》的初识(那时对《谜》并未太关注),到如今一首首地去听去理解,我想这应该不仅是因为童年回忆引出的爱屋及乌吧。未歩的音乐本身确实给现在的我带来了许多的遐想和感触。
上面啰嗦了很多关于音乐、声音的感触,最后作为总结要具体说说整体印象的话,我想未歩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很多人心中)一种关于美的定义吧。(笑)几乎从来不看镜头的照片,打扮干净,整洁,从不开演唱会,从不卖弄演唱技巧。音乐透明,纯真,并且永远保持着从最初开始的纯粹性。“写歌是个人爱好”。这是一个似乎不会受外界打扰,只专注于爱好的女子,这是纯粹、干净的美。内心同样追求这般的人,当然会为之迷恋吧。
我想喜欢小松未歩的朋友一定不会仅仅满足于这张精选集。事实上从给初中时代的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自带合声的“谜”之磁性嗓音,到工作多年后因偶然的契机重新遇见小松未歩的音乐,从而兴致勃勃地尝试去理解她的创作世界,一晃已经多年过去。在这多年中遇见的好音乐,或者特别的,耐人寻味的音乐有过很多很多,但这一年突然又被复古的流行乐迷上,仔细想来是否是专辑封套上小松未歩那始终如一的气质,那始终如一的嗓音,加之创作型歌手的独有魅力和她的低调作风带来的神秘感,给了我足够的好奇心去试图倾听每一首歌所想表达的东西。
与时下很多就着和弦简单写成的流行乐不同,在未歩的曲子里你很难听到连续两个相同音高的音符,旋律永远是抑扬顿挫,起伏汹涌的,可见未歩谱写旋律时的用心。乍一听充满了戏剧性的婉转曲调,多听之后发现其实编排非常合理,这是最初接触时未歩给我的感觉。
与旋律的张力表现不同,未歩的声音却是充满了神秘感,或者说未歩从未向听众展露自己的真实嗓音(除了《银河》),只是把声音和歌词作为伴奏的一部分,非常低调、小心地嵌入在音乐中,始终如一,没有呻吟也没有卖弄,高音低音总是同一个唱法,倒也非常符合她本人的风格。久而久之这个特别的声音成了未歩最好的特有标识,让人有种怀旧和向往的感觉,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并不激烈但温暖惬意。
【关于精选集中的一些曲子】
尽管感觉每一首歌都有写一写的价值,但考虑篇幅不想太长太啰嗦还是只挑选了其中的一些来写。专辑中Disc1多是前期精彩的J-Rock曲风,Disc 2多是中后期悦耳的流行曲风。需要说明的是对于歌词的翻译参考了网上的很多版本,难免会有错误和区解,请见谅。
《Happy Ending》
这是我最爱的一首,专辑中最后一首歌,却也是未歩的最后一首歌,注定是一首特殊的歌。我想,借助这个标题未歩所想表达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了。但这也是一首很甜的曲子,从前奏的第一个音符开始就充满了甜蜜的氛围。我相信这是真正的甜蜜,而非像Blur的《Sweet Song》那样充满了不可诉说的哀愁。随着未歩轻盈的叙述,展开的是一幕温馨的情侣间日常生活的画面。“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我从内心深处这么觉得”,“好想就这样,永远待在你的身边。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我从内心深处这样期望着”,这是每天清晨趴在枕边凝视爱人的睡脸时,每个黄昏在街灯下携手走过小巷时,面对满溢的幸福时所许下的真诚的愿望。不必有太多的华丽词藻或者比喻,希望幸福能够持续时,只要认真地说“我从心底这样期望着”,所有人都会懂,会微笑,会被真诚的爱情所感染,然后为你们祝福。
不知道未歩在写下这首歌时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下一阶段人生的归宿所在,但这的确是未歩的最后一首歌。充满了甜蜜的曲调像是以一种真诚的语气在告诉所有人:我已经找到了我真正的幸福,将来,在“有限的未来里”,我的歌可能只会唱给一个人听了,虽然对不起期待新歌的乐迷们,但是请大家为我祝福。
那么就祝福未歩吧。这首歌所描绘的画面对于这张专辑,或是对于未歩整个歌手生涯,或是对于未歩自己所期望的人生,或是对于一直以来期待未歩音乐同时也会祝福未歩的人们来说,都应该是happy ending。
《あなたがいるから》
一开始并未发现这也是柯南的系列歌曲之一,只当是一首单曲了。这首歌从和弦和旋律编写上来说,是一首非常符合大众口味的流行乐。曲子由四段精巧的旋律组成,每一段旋律都琅琅上口,虽不像中岛美雪的《银の龙の背に乗って》的大三段那样的惊艳,但四段的结构让这首曲子显得不那么单调,让人百听不厌。总的来说我感觉这不是一首较典型的小松未歩式的歌。未歩的歌往往在一些细部音符上的变化让人惊叹,虽然会用很流行的和弦但旋律表现经常让人眼前一亮,而这首歌的精彩更多地体现在其整体感上,是未歩作品中略显严谨的一支。感情从静静诉说到爆发,层层递进,在未歩的歌单别有味道。
《願い事ひとつだけ》
可能是最初动画片尾曲的影响,对于这首歌的印象一直是漫天白雪和昏暗的视线中,女主角痛苦思念着心爱之人的场景。一次次的呼喊对方却得不到任何回音(新一几作孽啊),但是仍然在人生漫长的冬季中执着地守候着,并许下再次相见的心愿。这是未剥离动画剧情时的理解,是一首有关守望的歌。
直到看到未歩这支单曲的宣传照和封面时,其带着未歩刚出道时的那股自我和阴暗的气息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首歌。网络上流传了诸多关于这首歌的错译乱译,不懂日语实在让人不知该信哪个,对于歌词的理解也遇到不少障碍。反复比较之下,我想这也许并不是一首关于守望的歌。
“如果唯一的愿望得以实现,希望这段互相伤害的爱情最初就不曾开始”,也许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女主角爱的其实是一个总想着自己梦想,根本不爱自己,或者不懂得爱的人。争吵和伤害才是主旋律,这才带来了宣传照上的阴暗气息。“如果我能尽力微笑向他挥手(道别),不知道能否在他眼里会显得漂亮一些”等几句描写,满是对失落的爱情的无奈,但也决定了这首歌的主旨走向。
女主角选择的并不是继续守候水滴石穿,她拒绝成为一个可怜人,一个因落寞的苦恋来博人同情的人,而是站起来找回自己。“真爱也许就在身边”,重新出发,抛弃过去,“唯一的愿望如果能够实现,希望你我一起将成为记忆”。这与早期略带J-Rock风格的未歩的独立感相符,也是后来很多歌迷所说的“小松体”,即歌从悲伤失望中开始,在坚强和希望中结束。我愿意相信这是一首关于独立和内心成长的歌。
《I~誰か...》
这是一首关于失去的歌,旋律充满了彷徨和飘移不定。
“有段时间想要挽回,有句话想要传达,但绯色的天空带走了你,即时化为星辰,也无法帮助心爱的人”,像是在描写逝去的爱人或亲人。生命的逝去化作星辰,这是一个常见的隐喻。PV中的一身黑衣和手捧的枯萎之花,像是某种追思。烧去的书页则是回忆的逐渐流逝,有去无回,再无新页。
“从出生到死去,人们努力生活,留下足迹,当梦想的光辉闪耀时,唯独教导我的你已经不在”,为了回应对方的期待而努力至今,也许已经小有成就,但是当精神寄托突然离去时,也难怪迷失了生命的意义。我是谁?为何而生活至今?生命在眼前流逝时突然会感觉万物虚无缥缈,不禁疑惑起努力生活的意义,疑惑起终将逝去的自身所存在的意义,而自己是谁,作为一个个体为何而存在也更难以参透。这首歌充满疑问的语气和抑郁的曲调将这一气氛烘托至高潮,是一首值得回味的歌。
《Dance》
个人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既有《Love Gone》那样戏剧般神奇、让人眼前一亮的旋律,也有《Mysterious Love》那样的复古舞曲风格,从配器到人声一气呵成,越听越有韵味。仔细去听背景中的各种声音,除了钢琴和多种类的吉他,还配了时隐时现的弦乐,电子混音,打击乐器也有好多种,间奏的人声和声也与伴奏浑然一体,不得不感叹未歩有一位厉害的编曲师。
可惜歌词上因为语言不通不太能抓到这首歌的内涵。“就像听到了上天的指引”,来到了某个地方,在Jukebox中一枚枚地投入硬币,一开始是“胡乱地伤害自己”,用跳舞忘却与爱人分别的痛苦,“用舞步将现实融化”,这是“即使流泪不止”也无法停止的舞步,直到天明。但逐渐地我从舞步中找回了坚强,“明白了那强烈的决心”,……像是这样的感觉吧。这略带醉意的自省,是人从痛苦和自我麻痹中站起的过程。一遍遍跟随着舞动的节奏沉思,发现越听越能感受到其中震动心灵的力量。
《チャンス》
对二砖《未来》有说不出的喜欢。封面中挥动的十字旗不知是何隐喻,但对于偏爱英式摇滚的我来说,却有种格外的亲切感。虽然严格来说…算了,讨论音乐的分类其实是很无聊的事情。总之这张专辑满是流畅的吉他电音,是我偏爱的曲风。不管是后来给献给死神小学生的《氷の上に立つように》,还是同样喜爱的《Anybody's Game》,或者并未收录到这张精选集的《涙》和标题曲《未来》等等,整张专辑一气呵成,听起来非常舒心。《チャンス》也是其中之一。不太乖的旋律多听几次反倒觉得流畅起来,是越来越有韵味的类型。阳光下挥洒汗水奔跑的场景充满了夏天青春的气息。细节处亮丽的旋律表现流露的是对于美好的追寻和青春无敌的洒脱感,让这首歌与这张专辑一同显得清新脱俗。
《とどまることのない愛》
依然是很棒的编曲。背景中反复的那段电吉他旋律,到第二段主歌后段用钢琴加强,让整首歌有很强的整体感。旋律中有种不断在都市中快速行走的感觉,天空中风云也在地快速变幻,高楼的阴影打在脸上,你仍在人流人海的阻逆中不断前行。可以说这不断快速重复的伴奏给人一种紧凑感和前进感,与“永不停止地追寻”这个主题相符,是这首歌的亮点。虽然主旨和具体表现都不一样,请原谅我还是想起了The Verve的《Bittersweet Symphony》。我想如果未歩曾开一次演唱会的话,这首歌会是一首充满力量,让人想站起来一起唱,以喊出内心希冀的歌吧。
顺便一提,单曲B面还有一首歌叫《Naked》,听过后不得不感叹这是一首集未歩音乐风格之大成的精彩作品,真的只是B-side吗?
《爱してる...》
Disc2的第一首歌,原本以为是一首告白的歌,但注意到标题里这个省略号,似乎表达的是一种无法传达,或难以传达的告白。的确如此。在冬天的街上独自行走,雪花慢慢飘落,看到街边相依的情侣们,心中被不断地刺痛。也许昨天还是两个人,今天却已经形单影只。就像“最亲近的人有时也会变成敌人”,“山一样堆积的问题”已经让两人之间产生了鸿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却已造成了如今的难以挽回。所以这一句“爱してる”虽然带着自己强烈到想要抛弃一切的心情,但依然无从传达,无人倾听,只能加上省略号了。
《私さがし》
大约是寻找自我的意思。歌词还是比较直白的,将为何要甩掉对方写得很清楚(笑)。好吧不开玩笑,这是一首很认真的歌,很适合给饱受痛苦却因为“他曾经对我很好”而纠结不愿分手的人听。有时人就应该有这样向前踏出一步的勇气和抛弃过去的决心。未歩在她许许多多的“小松体”作品中,都体现了这种女性的独立精神,让人非常钦佩。当爱已成往事,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相望于江湖…是这样的感觉吧。
《I Just Wanna Hold You Tight》,《恋になれ...》
后期两首流行味道比较强的悦耳的歌,描绘着陷入恋情的少女的温柔。
前者表达的是对爱情的珍视和愿景。“世上只有你一人,把爱给了不懂事的我”,喜欢依赖别人的性格,但是旋律间却有种少女渴望成长和同爱人一起肩负未来的愿望和力量。
后者与《爱してる...》同样有个省略号,但这份难以传达的情感却充满了未来的可能性。这首歌描绘的也许是暗恋一个人时,因为未来的不确定而时感忧伤的心情。想要恋爱,想要传达这份心情,但苦于没有勇气,或者对自己实在有点不抱信心,回味起来其实是很值得珍惜的心境呢。
【关于不在精选集中的一些曲子】
还有太多精彩的作品并未收录在这张精选集中。这里仅仅列举一部分,供寻路者参考,想到的三言两语也供同好着分享。
《故郷》
这是一首美到每每响起或想起前奏,都会默然,不忍心打断的歌。
路上遇见的老妇人,在她身上重叠自己将来的样子,感受到了时间的匆忙。于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思绪也就拉回到了过去,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提起这个两个字眼立刻会有心头一热的感觉,仿佛那就是最纯真,最美好的象征。每每童年的自己顽皮时,母亲总是在一旁担心地守护,每天回家总有一句“你回来啦”,这样温馨的记忆也只有长大后才会懂得体会和回味吧。在如今人情冷漠的都市里,在深夜思念起故乡时,那种遥远的温存真是让人痛彻心扉。白天再坚强,至少允许在这夜里感受对母亲,对故乡的依恋吧。如今在此时此刻,也想要能够依靠的人,想要一个心灵的港湾。浓重的思乡情绪带来的悲伤中,未歩总是会在最后给所有人希望:在这个城市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每天并肩睡去的爱人,相信只要有这份爱,这座城市也能成为新的故乡。这一段确实是这首歌的亮点。温柔的旋律,怀旧的编曲,前段让人心灵颤动的细腻歌词已经足够出色,最后这几句对于主旨的升华更是点睛之笔。
《青い空に出逢えた》
小时候看中华小当家时并不知道这首歌也出自未歩之手。现在找出了未歩自己的演唱版本,总觉得自己写的歌自己来诠释会有更多的心境表达。
辻尾有纱的版本作为动画片尾,演绎地更加阳光一些,不管经历多少苦难,分别多久多远,终有一天能与爱人在蓝天下重逢的感觉。
而未歩自己的版本兴许更接近“小松体”(那是当然了)。娓娓道来的是如今两人已经踏上不同的道路,回想起分别时曾说过的“一定能在蓝天下重逢”这样的话,更加感到悲伤和寂寞。梦想愈加遥远,有时感到困惑和失落,对彼此重逢这样遥遥无期的约定感到手足无措。好在幸运的是依然能见到蓝天,只要看到蓝天,困惑也会慢慢消融,勇气也会慢慢回复。持续追寻最初的梦,相信终会寻找到答案吧。不管最终是否能够殊途同归,是否能久别重逢,只要一直看往同一个方向,那也不会后悔了吧。
《恋心》
终其永怀,恋心殷殷。
又是一首可以不停循环很多遍的歌,夜里静静地听时仿佛有能够把人吸进到未歩所描绘的故事中的力量。
“你搭在我肩上的手,仿佛唤回了时光”,光听到第一句就会陷入沉思,好像一个记忆深处的故事,曾让你满怀激烈的情感的故事,开始逐渐清晰起来,未歩正用她一贯平静的语气,娓娓得让你回忆起那个故事。即使故事结局是那么悲伤,让人不愿想起,但当故事里那个人真的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你那脆弱的恋心便开始自动地原谅,原谅他,原谅过去的一切,以为一切又可以从头开始。“好不容易忘却的恋心,又再度漫溢,好像微风吹拂就能够动摇”,实在只能笑自己太不坚强了吧,明明已经决定要分道扬镳,已经决定要忘记过去的。这也许是很多人在感情中经常会遇到的困惑吧。这细腻的内心描写,一定让感同身受的人听来感到心中刺痛。好在未歩在最后给出了最棒的答案,变得坚强起来吧,既然决定了,就咬牙坚持下去,“不带任何责备,从现在起,就这样远去吧”,歌的最后一句这样唱道,展现的是从失落的爱情中获得的成长。这种情感细腻,同时充满了鼓励和勇气的歌,实在是珍贵。
《楽园》
一首在未歩作品中,旋律相对简单的歌,可以说编曲非常出色,也是一首带着内在力量的歌。听着歌时莫名想起Cardigans乐队从最初悦耳的棉花糖情歌和不太乖的小摇滚,曲风慢慢成熟起来的过程,一头金发的主唱Nina变成了一头黑发,歌声越发显现阅历和张力。不知我的直观感觉是否受到了专辑封面的影响,从原来可爱发型变为洒脱长发的未歩,歌声中总觉得也多了一种成熟和坚定。“只要你在我身边,所到之处皆是乐园”,简单而坚定的歌词,没有迟疑和呻吟,有的是想走就走,想做就做,坚信爱情的洒脱。对,用洒脱来形容这首歌感觉还不赖吧。
《東京日和》
随着前奏,脑海中逐渐浮现的是一个金黄色的晚午,也许还是有蝉鸣的夏日黄昏,那种喝着茶坐在看着窗外,时间慢慢流逝的场景。背景中时而响起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让人的心思不经意地随之飘远。这是一个关于微笑道别的故事,有点“天凉好个秋”的意境呢。在一个熟悉的城市,路过一个个熟悉的场所,周围发生的还是那些熟悉的事情,比如海岸道路的风景,比如路上依然塞车,比如你依然说着带奇怪口音的话,唯一不同的是,这是最后一次共同的回忆。“恋情结束时我看到了东京铁塔,这便是将梦想和你放在天平两端所得的答案”,既然答案已经明了,不如洒脱地分别吧,也许微笑着温柔地告别,回忆也会不那么苦涩吧。现在我将搭上电车离去,让过去所有的一切,随着电车一起摇晃…这样丰富的歌词意境让这首平静的歌显得独有魅力。这含蓄的,压抑的情感,也更显得成熟。苦涩藏于心,微笑面对生活,无悔于任何选择,这份心境希望有所经历的人也能有所感触吧。
《As》
有第三张专辑收录的版本和《あなたがいるから》中c/w的版本,各有特点。木吉他的简单旋律,背景是电吉他的厚重音墙,情感荡漾处有划破空气的钢琴声加入,还有干净的鼓点。后者还加入了说不上来的乐器带来的颤音,听起来很有风情。
这首歌表达的情绪既有对世俗生活的失望,也有对理想未来的憧憬。整个作品的主旨也许是解脱束缚吧。双手垂地流下眼泪,而后决心要改变自己,改变未来。一个人踏上特殊的旅途,也便“背离了主流”,让人感到孤独和害怕。这时如果想起要跟上你的脚步,为了有一天能与你重逢,也就重获了勇气,“即使遭遇狂风暴雨,也会继续迈步向前”,到时“爱会改变一切”。那么抛下世俗对你的束缚吧,“华服、宝石,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所以请保持原来的你,展现真实的自己”。找回初心,也就是找回自己,忘记世俗的目光,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这是一种追求,这首歌也是要给大家改变的勇气。
《梦と现実の狭间》
美好的梦与残酷的现实之间,夹杂的是半梦半醒时的痛苦流离。前奏缭绕的旋律仿佛记忆的丝线,在一个不知时间的场所醒来的你发现刚才的温存只是梦中的美好罢了,慢慢地,悲伤的记忆还是将你带回到这冰冷的现实中。沉重的钢琴声一次次地敲击心灵,试图将你击倒,一时梦与现实间的裂缝就像黑洞般想要将你吞噬。“虽然明白内心温差起落,但仍然祈祷是我弄错了”,梦中否定的黑暗现实如今却向你袭来。是躲在梦中一眠不起,还是从美梦中醒来面对现实?既然是未歩的作品,我想答案一定不言而喻。“惺惺相惜的爱总在挫折中寻获”,关于这个美梦,“这一次我要让它变为真实”,于是“道声晚安,躺入温暖(不再冰冷)的床”,多么棒的答案。
《Regret》
这是一首未歩作品少见的爆发力极强的歌,总是娓娓道来的未歩在她的第四张专辑里似乎有不少需要宣泄的情感。前奏和间奏温柔的弦乐让人想起Savage Garden的《Two Beds And A Coffee Machine》。这首歌开始是悄悄离开时的悲伤,到中段悔恨的情绪开始满溢,悔恨许多天真的愚行。即将离开时,发现那深沉的爱仍未消散,反而借由高潮时那一句突然的呐喊(这样的呐喊在未歩其他作品中几乎见不到了)爆发地更为猛烈。“我多么想将阻碍的事物通通从这世上消去”,认真地有点可怕的独白(虽然不该在这里开玩笑,我居然想起了莉娜的龙破斩咒语)。因为只有一句话,所以最后的高潮怎么听都不过瘾,就像Beatles的《Yesterday》一样,太短的高潮,韵味却无穷无尽,于是总是想继续循环下一遍。
《Naked》
有点惊讶这首不输于主打的歌竟只是c/w。美妙的编曲,将未歩最擅长的轻盈婉转,变化和起伏速率极快的旋律展现地淋漓尽致,所以我一直觉得这首歌应该是未歩音乐风格的代表作。歌词讲的是一个拼命想跟上自己爱人美好光环而自卑困惑的少女,逐渐找回自信的过程,也是相当励志。副歌旋律有种让人从变幻莫测的世界中渐渐探出头,豁然开朗的感觉,与主旨一拍即合。这是一首绝妙的作品。
《傷あとをたどれば》、《涙のあとに》
把风格并不怎么像的两首歌放在了一起,一首是未歩早期风格中轻快洒脱,一首是后期风格中的沉稳坚强。受伤之后、流泪之后,选择的道路还是继续向前。只不过从曲调上,前者是努力忘记悲伤,抛弃过去,勇敢地继续前进,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而后者因为阅历的增长则背负了更多“咽在肚子里的想法”,但是就像重新恋爱了一样,欢笑又将回归,所以将无数的过去深藏于心,“重新站到起跑线”,再次出发吧。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也让人动容。
《雨が降る度に》
最后写写这首歌吧。总觉得很适合作结尾的歌。刚好读完的《1973年的弹子球》中有言道,雨天和星期一,人人心里都阴暗。但这首歌却像是在期盼雨后彩虹般地美好。温柔的弦乐,温柔的吉他琶音,温柔的钢琴高音和弦点缀,打起的鼓像是行进节奏的小军鼓(倘若真换成军鼓可能就略显吵闹了),最后一段浮现出水面的低音贝斯,还有偶尔打雷般的震动声是这首歌编曲与主体结合的亮点所在。
写的是想要传达的心情,想要瞬间永恒般悸动的心情,有点像《Happy Ending》。“你并非孤单一人,因此饼干我也准备两片”,多么温暖的歌词。“再过10年也不会改变”,“有如东去的流水,有如生命的轮回”,此时听到的是雨中内心的无比宁静,期望的是两人互相扶持,不被外部世界打扰的纯真不变的爱情。一起坐看花开花谢,潮起潮落,云卷云舒,这样不变的美好真是不忍心去打搅呢。永恒,这也是每一个陷入幸福的人从心底所盼望的吧。
啰啰嗦嗦写了这么多,感觉再写下去将未歩所有的歌都写一遍也不存在问题,但终究我还是不能这样做。还有太多好歌不一一去点了(怕是点不完)。就这样打住吧。
重新思考为什么会陷入未歩的音乐中,从中到底找到了什么这样的问题,也许很难得到准确的答案。从十几年前的《青い空に出逢えた》和《願い事ひとつだけ》的初识(那时对《谜》并未太关注),到如今一首首地去听去理解,我想这应该不仅是因为童年回忆引出的爱屋及乌吧。未歩的音乐本身确实给现在的我带来了许多的遐想和感触。
上面啰嗦了很多关于音乐、声音的感触,最后作为总结要具体说说整体印象的话,我想未歩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很多人心中)一种关于美的定义吧。(笑)几乎从来不看镜头的照片,打扮干净,整洁,从不开演唱会,从不卖弄演唱技巧。音乐透明,纯真,并且永远保持着从最初开始的纯粹性。“写歌是个人爱好”。这是一个似乎不会受外界打扰,只专注于爱好的女子,这是纯粹、干净的美。内心同样追求这般的人,当然会为之迷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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