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黄昏的愚公移山,我和novaheart聊了一会天。
让灯光暗下去,让灵魂醒过来 ——《Novaheart》乐评 文/猫不然 经过不段的进化和蜕变,吸收了大量的光线和能量,Novaheart像一只崭新的蝴蝶,正拍打着她巨大的羽翼,在黑暗中熠熠发光。2014年12月,在乐队成军三年之际,第一张正式专辑终于破茧而出,没错,在听这张专辑时,闭上眼你也可以看到四射的光芒,那些光亮来自一个名叫Novaheart的梦境,经过三年的孕育、发酵、吸收和释放,他们在这个梦境的中心找到了真实的自己。当彻底的真实和彻底的投入后,他们变得默契并且无畏。 如今舞台上的Novaheart有着直抵灵魂的强大气场,从Intro《A Drive To Our End》开始,博譞低沉的贝斯在黑暗中响起,其他乐器逐渐进入,人声和器乐此消彼长,恰到好处的停顿和渐强的节奏,仿佛正在召唤一场邪恶的宗教仪式,而Helen就是这场仪式的灵媒。她的眼神里似乎永远带着小动物式的天真,你看到她在绽放笑容,笑的鼻子都皱起来,但突然之间她会暗淡下来,冷漠的看着人群或略带愠怒的斜睨。舞台除了偶尔闪烁的光线便只剩下黑暗,你会不由自主的被Helen的表情和姿态所吸引,在不可名状的音乐漩涡中逐渐变得丧失理智,无可自拔。 经过了着三年的环球旅行,Novaheart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能量核心,也让他们更坚定了做音乐的初衷。 “柯本后来特别讨厌自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假,为了舞台氛围而表演。” 他们从共识上抗拒大众意义的商业化,用他们的话说是拒绝“被华丽”;做这张专辑对Helen来说“只是想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在最近又一次腿骨折意外发生后,她突然觉得一定要留下点什么东西给这个世界。 “最近一年我们更愿意听的是世界音乐,尤其是roots music,那些音乐人带着自己的地域文化,做更接近灵魂的音乐。比如我们巡演时认识了马达加斯加的“崔健”,他们那种生活状态可能就是在院子里种棵大麻,大家一块儿掰。他们玩儿的乐器可能一看不是什么好乐器,弦上都是泥,但他们弹出的音乐是特别的牛逼。” 不同于糖果撞色的宠物同谋,小鸟依人的自游,成军三年的Novaheart正在卸去一切不属于她本身的“装饰物”,通过不断地做减法,他们开始面对原本的自己,好的坏的,照单全收,唯独拒绝伪装与麻木。 在北京愚公移山的首发现场,Novaheart的舞台上甚至没有太多光线和色彩,也可能有一些特效,但我只注意看Helen以至于对周围完全没有了印象。只记得哪天Helen穿着一件宽松的灰T黑裤子,只剩下她熠熠生辉的神情和声音,光芒夺目。 整张专辑听起来像是在黑暗潮湿的洞穴里游走,若隐若现的光芒和水滴,唤醒并释放着情绪和欲望。其中我个人最喜欢第二首《Lackluster No.》(黯淡的数字)。Helen的声音像清澈的流水,将黯然的心事娓娓道来,间或伴随着神经质的碎碎念;整首歌中音乐和人声都没有过于满溢,沉稳的节奏和短暂的留白都让这首歌具有了呼吸感,鼓和贝斯的配合更是极其默契,仿佛你可以听到每种乐器的声音,而它们又互相填补空白,拧成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让人不知不觉沦陷。 大部分人在现场都会被Novaheart的舞台表现深深得俘虏,但那似乎又不是表演,因为它并不像所谓“表演”那般完美和虚伪,Helen只是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音乐,凭直觉舞动,然后在眩晕中成为音乐的一部分。那只是Helen对内心不假思索的释放,对观众来说,在这样的能量漩涡中心,我们除了尖叫,别无他法。 Ps. 采访中Helen透露封面的灵感是来自一次体检,在欧洲巡演前博譞被误诊得了肺结核,于是主办方要求全体成员都做一次体检,拿着肺片的时候他们忽然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病”。于是在首发现场我们看到了他们的精神病历卡,Helen的卡上写着间歇性躁狂症。 >>>本文为编辑前原稿,编辑后版本刊于《文艺生活周刊》129期,转载本文须经过作者本人授权,否则视为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