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y bay disco
同我第一次约会的女孩留着好像永远不长似的短发。
那时大街小巷外扩播放的是周杰伦的歌曲吧,或许是林俊杰。是谁都无所谓。
反正那天她如海象一般可爱出现在我面前,迷人且充满活力。
除此以外,关于其它我再记不起什么。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那时十五六岁吧。老实讲,那年龄段的女孩都很无聊。尽管如此,我也好,其他人也罢,都想同她们约会。我把满是天真烂漫的时光倾洒余尽而一点也不让溅到精心打扮赴约的她身上。时至今日,我还是乐此不疲地把玩这种麻烦的把戏。
我并非想说明无聊是那年龄段女孩特有的产物。相反,正是那份无聊吸引着我,喜欢地不得了。怎么说呢?这种无聊在我如今看来像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平淡如昨的事却拥有无法言喻的感受。
她在你身旁时,你只需要静静地倾听,呆呆望着她。仅仅十秒,她因害羞涨红的脸像被一层夕阳笼罩一样朦胧。在那片模糊不清的轮廓之中,你可以感觉到潜藏着某种对你人生无比重要的东西。
“嗳,十八岁的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呢?”
“想和喜欢的女孩睡觉。”
她嗤嗤一笑,眼睛瞄向窗外又望向我。
“还有呢?”
“没有了。”
“那……如愿了?”
“有如愿的,也有不如愿的。”
“不想回去完成那些不如愿吗?”
“没想过。”
她似乎没能理解我的回答。
她臂肘拴在桌上托腮沉思,边沉思边用手指在咖啡杯上轻敲。
“是我就一定要回去,告诉那个女孩我想同她睡觉。”
有时觉得去完成那些曾经不如意的并不坏,可是试想重新开始我所拥有的时间并不会改变,我依然会是现在的我。
如今我已二十六岁,一个星期需要用五天来喂饱生活。每天早上开门晚上关门便一天时光消逝不见。十八岁无法返回,时光也无法用钢筋混凝土封存。一切终将一去杳然,无从捕获。
周末晚上跑完步,冲完澡。坐在书桌前,任由音乐穿绕于记忆中,我安静流淌其中。
每当听到张蔷的歌,我会想起同我第一次约会的女孩,有一种漫游在路途上的感觉。山脉、田野、站台、隧洞……一样接一样在窗外向后退去,无论到哪里都大同小异,唯独邻座的旅人不时在变换。
那时我旁边坐的是一个如海象般可爱的女孩。
我靠窗,她靠过道。
“不换一下座位?”我说。
“倒蛮贴心的。”她说。
不是贴心,只是不愿再将心绪投入到不断崩坏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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